幾人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什麼時候睡過沙發打過地鋪。幾人身高都一米八,窄小的沙發上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何月心氣消了大半:“你們怎麼不回去?”
何邃之把掛在身上的何星淮扔到了一邊:“心心不是也沒回去麼?”
“你不在家里,我們回去干嘛呀?”何路辭被聲音吵醒,揉著眼睛道。
他們是因為何月心在家里,這才住回了家,如果何月心不在,他們住哪有什麼意思。
對他們來說,有妹妹在的地方才是家。
何星淮被何邃之粗魯的動作弄醒了,一見到何月心,立馬撲了上去:“嗚嗚嗚,一切都好說,生氣了你打我就是了,再別不回家了,嚇死我了。”
之前何月心生氣頂多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可現在居然鬧了離家出走。
知道何月心沒回家的時候,他差點嚇死了,這才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何衍洛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帶著鼻音道:“你說你怎麼脾氣越來越大了?再怎麼說也不能不回家,就算不想回家,起碼給我們打個電話。”
何月心靜靜聽著哥哥一人一句,有些五味雜陳。
這還怎麼生得起氣來呀。
她還是放不下面子,微微撅著嘴,踩進了幾人的床鋪中盤腿坐下。
幾個哥哥都下意識圍了過來,看著何月心還有些別扭的神情,神情都柔和了許多。
何月心低頭想了半天:“我也有錯,我太作了。”
何衍洛挑眉:“怎麼?”
“我從小跟著許媽生活,節儉的日子過習慣了,成了固定模式,到了何家也很難改變。我這樣其實不對,我可以節儉,但不能以節儉來要求別人。
你們送我禮物是心意,選什麼樣價值的禮物是你們的自由,我不能以我的標準來強迫你們。”
何月心垂著頭絮絮叨叨反省著自己。
幾人面面相覷,眼里都寫著疼惜。
何邃之嘆氣:“別這麼想,你是我妹妹,你當然可以以任何標準來要求我們。如果這都成了你的錯,是我這個哥哥做的不稱職。”
何星淮連忙補充:“在我眼里,心心犯的錯都不叫錯,叫可愛。”
何月心:“……”
“反正都是我的錯,心心你想怎麼生氣都行,就是別不理我。”何路辭反復強調不要不理他,妹妹生氣的不理人的樣子令他心慌,他寧愿妹妹干脆發起火來揍他都行,反正他抗揍。
何衍洛皺眉:“你不用反省自己,這次本來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反省就行。”
沒人疼愛,只能不斷反省自己來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但何月心不用,他認為她不需要反省,他們有疼愛她的資本,讓她永遠正確,就算有反對的聲音,他們也會替她壓下去。
他們就是想把她寵成一個驕縱的大小姐,沒人敢欺負她,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何月心聽到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破涕為笑。怎麼到了她這里,哥哥們都開始雙標了?
她嚴肅的表情支撐不下去,剛才的壓抑情緒都煙消云散。
她下定決心道:“以后我要改掉這個毛病!”
何路辭:“啊?”
何月心站了起來,幾個人都下意識抬頭看她,何月心擲地有聲:“反正咱家有錢!該花就花!你們想送什麼就送,敢送我就敢收!”
何衍洛噗嗤笑出了聲,他妹妹要不要這麼可愛?
何星淮眼睛都亮了,那以后他送什麼禮物都不用扯謊了,那太好了!他心里盤算送何月心的禮物單長得快垂到地上了,終于有機會送出去了。
他猛地站起來,抱著何月心就蹭,像條大狗一般,蹭著妹妹的臉頰:“太好了!”
何月心癢得不行,伸手去推他的臉,還沒推開,何路辭又纏了上來,他把何月心整個打橫抱了起來,興奮地轉了好幾圈,惹得何月心尖叫個不停。
何邃之眼睛里透出笑意。
何衍洛想起什麼,沖何路辭道:“話說起來,你睡相也太差了,我被你弄醒好幾次,差點把你捆起來。”
“我從小睡相都差,你不知道啊?”
“我以為你這些年能改,誰能想到變本加厲?再說我能有他睡相差嗎?”何路辭指著何星淮道。
何星淮臉色一紅,他可是偶像啊。
他不服氣道:“這算什麼,何邃之還打鼾呢。”
幾個人包括何月心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何邃之。不是吧,何邃之睡覺打鼾?這跟他平日里嚴肅正經的形象完全扯不上邊啊。
何邃之深吸一口氣,額頭青筋隱隱跳動:“……胡說八道。”
說他打鼾他就打鼾了,他自己可什麼都沒聽到。在幾個弟弟妹妹面前說出來,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可何星淮一點沒顧及他當大哥的威嚴,說得越來越起勁,繪聲繪色。
何邃之臉越來越黑,抄起身邊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
房間里面頓時熱鬧成一團。
幾個哥哥人高馬大,戰斗力可不是蓋的,何月心悄悄退到一邊,笑瞇瞇看著面前的場景,心里暖流在涌動。
真好,他們一家人團團圓圓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睡著時有不少人給她發消息。
趙藝:聽說那幾個小子又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