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雙手手里捧著一碗熱乎乎的香芋奶茶, 喝一口看著安琳瑯笑:“是啊,冬日來了,吃點熱的也暖和。”
“過幾日做魚頭豆腐吧。”安琳瑯記得去年下雪,一鍋魚頭豆腐讓林主簿將安琳瑯給惦記上。
話音剛落,抱著一捆柴火從屋外頭進來的方老漢也笑了。
冬日里晝短夜長,天黑得早,還是屋里暖和。一群人圍在后廚這里,看著灶臺那邊冒熱氣, 一種別樣的安逸。章謹彥這麼看著,心里嘀咕:不怪祖父樂不思蜀,就是他來這待久了也會舍不得走。
香腸作坊很快就走上了正軌。中原那邊的訂單越要越大,這勢頭猛得都要趕上食肆的進項。孫榮過程中跑了縣城好幾趟,為了訂單的事情特地來給安琳瑯回報。說起來,香腸不僅僅在外面賣得好,孫師傅給菜單里加了一道蒸香腸,把香腸給賣起來了。如今鎮上的人也喜歡的緊。有好些商戶想跟作坊定長期合作,孫榮特地問安琳瑯能否讓他處置。
這些商戶,似王員外是自家嘗過香腸的味道的。原本給王員外的友人送了一千多根如今吃完,聽王員外的意思是他還要買。且買的數量增了一倍。孫榮有個想法,就是給作坊咱們設置一個店面對外零售。
安琳瑯沒想到香腸能賣的這麼好,倒是疏忽了這一點:“你有具體的章程麼?”
“有的。”孫榮既然來縣城,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他于是將這段時日鎮上商戶零散購買香腸的名單和賬本拿給安琳瑯看,還特意將王家轉述的話言明。
鎮上的鋪子價格不高,西風食肆在西街正中央的位置,買下來也才二十兩。真要設置一個小的零售鋪子,不買只是租用,成本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售賣需要有人看店,主要是人工。不過這也不是事兒,鎮上用人也好找:“既然如此,你來操辦。”
孫榮自打被安琳瑯看中以后都干勁十足,得了準話回頭就立即操辦起來。
說起來,鎮上那邊孫師傅都已經把香腸搬上餐桌,倒是她在縣城這邊忘了這事兒。這段時日里她一直忙著太多瑣碎,好久沒把心思放在菜譜上。安琳瑯琢磨著十一月結束,那些養在鄉下的豬崽差不多肥了,該收回來。她抽個空去多開發一點新口味的香腸。
“過個幾日,回鄉下一趟。”
晉州這邊冬日里冷的厲害,也冷得特別早。幾乎十一月立冬才過,這天就有下雪的架勢。如今她的后廚快成為這些久住食肆食客的聚集地了。一個兩個都喜歡湊過來。
安琳瑯趕不走,干脆隨他們,偶爾做飯的時候往灶爐里丟幾個紅薯。靠得香甜軟糯,拿出來給他們分一分,看著他們吃的贊不絕口也不失一種樂趣。
玉哥兒的身體總算是恢復不少,被安琳瑯強壓著在屋里躺了十來日,他可算是能出門。
他披著厚衣裳出門的這一日,剛好下雪。
晉州的雪不似南方,都是鵝毛大雪如柳絮一般飄下來。而是漫天如砂礫的風雪遮天蔽日。天氣是說冷就冷,到了這個時候安琳瑯就特別后悔自己沒有學土木工程之類的專業。
若是學了,指不定她就會造地暖了。到時候屋里暖烘烘的,就不怕再凍一臉凍瘡。
連續兩個月的治療委實把玉哥兒給折騰得夠嗆,他本就不是多壯碩的人。這番折騰讓他好不容易被安琳瑯養出來的肉嗖嗖地往下掉,如今又是空蕩蕩一個細竹竿。
安琳瑯看他抱著一個手爐從雪中緩緩走來,肩上落了一層雪粒子,仿佛又回到當日初見。
他也是穿得這般單薄,烏發雪膚,眉眼如畫,挺拔如松竹的身子一動不動地立在雪中。寒風凜冽之中,他的肩頭轉眼落了一層雪。如今不同的是他面上不再是去歲滿臉漫不經心的孤寂,而是帶著清淺的笑意,看著她的眼神是泛著光的。
“怎麼又有事出去?”自從他身體恢復以后就時常往外跑,不曉得到底在忙什麼,“身體不好不宜見風,你好歹等鄒大夫給你號完脈再動吧?”
“無礙,”周攻玉淡淡一笑,“就是有些小事去料理一下。”
一個月前,安琳瑯在武原鎮碰到的那群人。周影得了消息就去查了,果然是京城周家派來的。來做什麼不言而喻,周臨凜好不容易成了周家現任的繼承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周臨川死而復生去妨礙他。不過可惜他空有決心卻沒有魄力,弄成了這幅拖泥帶水的局面。
周攻玉雖然不是個弒殺的性子,但該殺的他從來不手軟。為了防止那些東西給安琳瑯和方家老夫妻帶來災難,他當然提前解決。
“今日吃什麼?”因為拔毒忌口,他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飯菜了,“我身子好了,想吃羊肉。
”
“不行。羊肉是發物,你若是想自己留一身的疤,那我可以做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