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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邊院子發生的鬧心事尚未傳到前院。
因昨晚侯府就讓人送來了帖子,說今日會過來,所以蘇尚書也在府中。
顧府夫婦與顧時行是在蘇雯回來的半個時辰后到的。
顧侯不喜說笑,可蘇尚書卻是與他自小一塊長大,幾十年的交情了,很是聊得來。
而柳大娘子想要把女兒嫁進侯府,故而也陪著笑臉與那不怎麼笑,端莊得可說得上木訥的顧夫人說話。
顧時行是自動提出陪著雙親來蘇府的,面色平淡地掃了一眼廳中一同坐著說話的蘇家二姑爺,心思微微沉了下來。
蘇家二姑娘看來是回來了。
上輩子,蘇蘊曾被她欺負,還是顧時行無意間發現的。
從而提醒了蘇長清,讓他去告誡蘇家二姑爺,再怎麼樣,蘇家六姑娘將來還是忠毅侯府的世子娘子,容不得旁人欺辱。
但估摸著蘇長清提醒了,而蘇家二姑爺大概是極為相信自己的妻子,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只是與自己的妻子提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下,蘇雯竟變本加厲,慫恿了蘇語嫣把人推入水中。
顧時行便親自尋了蘇家二姑爺,把話說得很明白——你妻子害我未婚妻,我會如實上報,往后你的仕途如何,你記住,皆是因受你妻子所累。
蘇家二姑爺辯解自己的妻子端莊賢淑,定是被人陷害的。
顧時行并未與他過多糾纏,直接讓他回去與自己的妻子對峙。
之后蘇蘊待嫁之時,再也沒有被為難過。而一成親后,蘇家二姑爺就匆匆帶著蘇雯回了錦州。
原本差不多可定升遷道富庶之地做通判的蘇家二姑爺,最后卻是沒成。
詢問之下,才知是其妻德行敗壞,他不加以管束,讓其殘害妻妹之事,他也有責任。
夫妻間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也無處說理。
顧時行從蘇家二姑爺身上收回了目光,隨而起了身,與父親還有蘇尚書說了聲去尋長清后,就出了廳子。
顧夫人聽說兒子要去尋長清,下意識地就往他看去,看著他從廳中出去了。
顧時行從廳中出來,已經行到了抄手回廊之下。
正準備去蘇長清的院子,就見有婢女神色匆匆地跑進了庭院中,與院中柳大娘子的婢女低聲說了些話,只見那婢女臉色一變,而后快步地走入了廳中。
顧時行狹長的黑眸微瞇,心下生出了幾分懷疑,懷疑是蘇家二姑娘去尋蘇蘊麻煩了。
這麼一想,看著婢女進廳中之際,面色沉靜的吩咐墨臺:“立刻去蘇六姑娘的小院看看,別讓旁人發現,后面恐會來人,記得躲好,什麼都別問,快去。”
墨臺聞言,也不問,轉身就快步走出了院子。
柳大娘子正欲顧夫人說著話,忽然婢女湊過來說了幾句話,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看了眼蘇家二姑爺。
收回目光后,臉色一如既往,帶著笑意與顧夫人道:“后邊有些雜事需要我去處理,我先失陪一下,一會再回來。”
顧夫人點了點頭:“你且去忙吧,我在院子走一走就成。”
柳大娘子站了起來,頷了頷首,隨即轉身出了院子。
約莫心里想著旁的,并未見到還站在抄手游廊下的顧時行,只沉著臉色走出了院子。
走出了院子,吩咐方才婢女:“這件事莫要給侯府的人知道,更不能讓二姑爺知道,趕緊叫上幾個人,與我一塊去。
”
婢女應聲,匆匆去喊了人。
顧時行看著人走了,才快步走去尋蘇長清。
若是真是蘇蘊背為難了,他非蘇府人,不好相幫,而能幫蘇蘊的人,就屬蘇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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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蘇六姑娘的小院而去的墨臺,還未到拐彎處就聽到了爭吵聲,快步走去貼在墻角下偷聽,便聽到一道陌生的女聲委屈地說:“感情你們一個兩個就是欺負我這個外嫁女,欺負我嫁了出去,不是自家人了。”
而后是蘇家五姑娘的聲音:“二姐姐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再說一次,從小到大都是誰欺負誰?我們怎麼敢欺負你?你一有不順心的,哪次不是在母親和父親面前哭得可憐,說是旁人欺負了你,可到底是誰欺負誰,我們心里都清楚得很!”
“你如今把六妹妹打成這樣了,還硬是要說六妹妹自己打的自己,我們眼又沒瞎!”
墨臺聽到了蘇六姑娘被打了,臉色一凜,正想著回去告訴自家世子的時候,聽到了有細微急促腳步聲傳來。
知道是有人來了,看了眼左右兩邊偏高的倒座房,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
暗道——世子,你真真太看得起小的了!
咬了咬牙后,往后退到了墻角處,隨之幾步快跑,左右兩邊墻壁一踩,攀上了屋頂之上,而后趕緊趴了下來。
好在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爭吵上,并未太過留意他不小心發出的小聲響。
在墨臺這個位置,可看到拐角那一小塊空地發生的事情,也可看到面色沉沉的蘇家主母帶著一行下人往這邊趕來。
第30章 當年之事 當年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