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應也沒關系,往后我會給你安排好后路的,定然不會叫你傳出不好的名聲,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蘇蘊眼眶漸漸地紅了。嫡兄是恩怨分明的人,但其實上輩子他也曾懷疑過自己。
她也明白,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她確實百口莫辯。若不是她有攀龍附鳳的心思,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顧時行的屋中?又怎麼會與他成了事?
后來嫡兄雖還是氣她,但在她出嫁那一日還是來與她說一席話。說侯府不是她想象的那麼好,讓她嫁入了侯府,小心謹慎,還道往后他也會幫她。
嫡兄對他們這幾個姊妹,都沒有厚此薄彼。哪怕是蘇雯,在蘇雯被陳家送到別的宅子后,嫡兄也曾去稷州看望過。
“多謝哥哥。”她嗓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蘇長清溫柔一笑:“不管你最后的選擇是什麼,哥哥永遠是你的倚靠,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顧慮。”
在這一刻,蘇蘊滿心的感動。
她有一個好哥哥。
*
翌日。
顧夫人在與兩個女兒閑聊的時候聽到兒子在她們那里要了一斤的貢糖,訝異地問:“你們兄長不吃糖,他要那麼多糖做什麼?”
四女兒回道:“聽兄長說想起蘇家哥哥還有幾個妹妹,也就送了一些給蘇家哥哥。”
顧夫人聞言,表情微變。
她近來讓兒子沒事就不要老去叨擾蘇家嫡子,畢竟人家也已經成親了,再者那蘇家嫡女在侯府鬧了不快,怎麼樣都得讓那柳大娘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好明白溺愛只會是害了孩子。
當時兒子確實是應下了,可不曾想他這竟借著送糖的借口去了蘇府!
兒子從小到底都極為懂事,怎在感情這一事上面就這麼的拎不清呢?
這定親一事是真的不能緩了,及早地把兒子拉回正途才是首要的。
入了夜,顧夫人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心里一直想著該尋什麼樣的姑娘,兒子才會答應成親。
枕邊人一直翻來覆去,許久之后,顧侯才開口問:“夫人在想什麼?”
顧夫人聽到丈夫的詢問,轉過身子,坐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后,試探性地問他:“若是行兒不喜歡女子怎麼辦?”
顧侯聞言,思索了兩息后,似乎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擔憂,略一皺眉,“夫人,你想多了,就是不喜歡女子,也不會喜歡男子。”
顧夫人看了眼面色平淡的丈夫,心底有些氣。
——你兒子現在就已經喜歡男子了!
——當你知道顧家快要絕后了,看你還能不能這麼鎮定!
躊躇了一下,忐忑地問:“這要是萬一呢?”
顧侯不假思索地應:“腿打斷,趕出侯府,我沒這樣的兒子。”
顧夫人:……
顧侯說罷,把妻子拉回被窩中,很是確定地說:“行兒只是潔身自好,又因在廟里待了那麼多年,所以并非不是不喜女子,而是性子寡淡了些,到了年歲也是會如旁人一樣娶妻生子的。”
顧夫人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到了年歲?再過幾個月就二十四了,你在這個年歲的時候都已經有了行兒了。”
“那就議親吧,我聽陛下的意思,大概已經確定了邵析做大理寺卿,行兒為少卿。”
聽到這話,顧夫人來了勁,面上一喜:“此話當真?”
顧侯點頭:“當真。”
顧夫人得了準信,臉上的憂愁頓時不見了,“我看這次行兒還有什麼借口不成親!”
說著便掀開被衾起身下床,顧侯愣了一下,問:“你起來做什麼?”
顧夫人披上了外衫,朝著柜子走去:“我去看看還有哪家的姑娘沒成親,再留心的篩選。”
顧侯聞言,無奈一嘆,也跟著坐了起來。把帳幔挽上金鉤,靠著床欄望向妻子的背影,問:“冬節那日,行兒就沒有一個看上的?”
尋找名冊的顧夫人動作一頓,轉回頭看了眼丈夫,后知后覺的撫掌:“對呀,我還沒問過行兒,明日我就問問他對哪個姑娘印象比較深刻,下回做茶席的時候就繼續把人邀過來。”
翌日,顧時行下值回來就被喊到了母親的院子。
顧時行沒有多想便徑自去了。
入了廳中后,幾句話下來,也就知曉了母親尋他過來的目的。
“行兒,你可還記得冬節那日請過來的那些女眷?”
“母親說的是哪些女眷?”
有年紀大的,也有年輕未出閣的。
顧夫人不悅道:“自然是那些個姑娘,為娘的意思你怎麼可能不明白?”
顧時行緩聲應道:“兒子記得。”
“那里邊有七個姑娘,你對誰的印象最深刻?”
“若說印象最深刻,便是長清的妹妹。”顧時行道。
聽到這話,顧夫人暗暗抽了一口氣。一則是因他又提起蘇長清,二則是他口中的那個長清的妹妹是蘇語嫣
這兄妹二人,她都喜歡不來。前者有勾了兒子魂兒的嫌疑,后者嬌縱蠻橫,實在難當大家之婦。
見母親微微蹙眉,顧時行似乎知道些什麼,又道:“不過比起蘇家四姑娘,這六姑娘似乎與長清更為相像一些,就是性子也比較像。”
兒子忽然提起蘇六姑娘,顧夫人才回過神來,冬節那日邀來的可不僅是蘇四,還有個蘇家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