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確定后,身旁的婢女小聲道:“皇妃,那顧娘子可真是活菩薩。”
謝意冉輕點了點頭:“顧娘子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她欠了顧娘子很大的一份情,這份情是用金銀無法衡量的,她對顧娘子也是滿心感激。
拿了藥回府,過了一會后,先前的藥也熬好送來了。
屏退了旁人,只留貼身婢女,隨而端起湯藥,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到了窗臺前,把藥汁散在外頭的草埔上。
她看著空蕩蕩碗,吩咐:“往后你來煎藥,此前的那些藥全部換成今日在醫館抓的藥。”
話到最后,又囑咐:“這段時日,若是殿下過來,便說我身子不適,讓他去西苑。”
她已經無比厭煩了他一與西苑那人吵架,就來她這里的行徑了。
她要慢慢地把身子調理好,再養精蓄銳的與他們清算。
先前那一個孩子,她以為是自己不注意,可仔細想來,恐怕細思極恐。
害她孩子的人,絕不能饒恕!
*
晚間,蘇蘊滿懷心思坐在窗后,顧時行進了房,她也沒有發現。
顧時行去了間薄衫走了過來,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驀地回過神來,微微轉頭,與他清眸對上了視線。
“入秋了,晚間天氣寒涼,多披一件衣衫。”
蘇蘊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衫,隨而道:“我今日見了大皇妃,也把昨日商議好的事情與母親說了。”
“母親怎麼說。”他問。
蘇蘊道:“母親倒也沒怪我多管閑事,只讓我小心些,莫要被德貴妃當成靶子。”
顧時行笑了笑:“母親是擔心你。”
蘇蘊點頭:“我明白,只是我感嘆大皇妃所嫁之人非良人。丈夫疼愛妾室,妾室又恃寵而驕得膽大妄為害她,婆母……更不用再說了,四面環繞著皆是算計,她若是不堅定,恐怕早已歇斯底里了。
”
身處過險境的人,最能體會到一樣身陷險境之人的心情,她能體會到大皇妃的絕望。
顧時行道:“如今也已讓大皇妃知曉了實情,你也莫要多想了,現在只需多想想我。”
蘇蘊聞言,看向他。
她也因大皇妃的事情焦躁,煩悶了。心情很不好,確實要用旁的事情忘卻這些不好的情緒。
她思索了一下,便踮起腳尖,雙手摟住了他的頸項,紅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顧時行略一愣怔,驚喜隨之充盈了心尖。
——這是阿蘊第一次在清醒之際主動。
既意外,又驚喜。
蘇蘊才輕撬開他的唇瓣,卻立刻被他反客為主的卷起了自己的舌尖,攪得她舌根發麻。
他結實的手臂更環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抵退了兩步,整個人抵在了窗戶前。
窗戶是開的,但外邊的小院除卻白日有人打掃,晚間是不允進去的。
雖是如此,蘇蘊的身子還是緊繃著的。
不過,蘇蘊已然適應了與顧時行的親近。倒不是說感情上有多深了,而是這段時日下來顧時行淫亂的行徑鬧的,鬧得她從一個輕吻都能臉紅的人,到了現在,都能主動的與他濡吻了。
蘇蘊也不再抗拒與他親近,他與先前那個只知莽沖直撞的顧時行不一樣了,時下總是讓她身心愉悅之后,才會滿足他自己。
顧時行稍稍離開,不僅二人唇色泛著潤光,便是銀絲也泛著亮光。
蘇蘊還未回過神來,他便微微屈膝,彎下了身子。
秋夏衣衫薄薄的一兩層,很快便被潤濕。
蘇蘊撐著窗臺,上半身微微往外傾,無意識的輕吟。
涼風襲來,讓她恢復了些許清明,她意識到這是何處,忙推著他:“別、別在這處,回榻上。”
隨而口齒不清的聲音傳來:“待會尚要用膳,床鋪若弄臟了,不好。”
就是不好,那也不能在這里吧?!
*
晚膳間,顧時行夾了許多的菜放進了她的碗中,下人見了,都紛紛抿唇輕笑,心中暗道娘子和世子感情可是真的好。
可蘇蘊望著他夾來的菜,卻是有苦難言。
二人在窗前胡鬧間,便因有下人來傳,說晚膳好了。
蘇蘊頻頻催促之下,顧時行也只能草草了事。
調整吐息之際,顧時行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讓她晚膳的時候吃得飽一些。
這個中意思讓她臉紅。
這以前滿腦子圣賢書的人,現在怎就那麼多的不干凈的想法了?
碗中又多了一筷子的菜,蘇蘊抬起眼眸輕輕的瞪了他一眼。
因不久前才從云雨之中抽身,蘇蘊眼尾尚泛著淺淺的余韻,這一眼落在顧時行的眼中,倒是無限的風情。
執著竹筷的長指微微一顫,心底也隨之意動,已然迫不及待與她探討學術。
晚膳后,二人正欲在小院走一走,恰巧墨臺進了院子,道有事相稟。
顧時行便也就去了書房。
入了書房,墨臺把門關上,再望向已落座的世子,道:“收到探子消息說,定淮王在入夜前就到了金都,而這事沒有多少人知道。”
顧時行沉吟了片刻,問:“在何處落腳?”
“在元寶客棧落腳。”
顧時行點頭,又問:“那陳明閬何在?”
墨臺道:“按照世子吩咐,收買了他那些狐朋狗友,現在日日都讓其沉醉溫柔鄉。
”
“派人喬莊成百姓,在那客棧提一提陳明閬,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