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不知是德貴妃與那陳側妃害的大皇妃前,只以為大皇妃是因小產而傷了根本,而后積郁成疾,嚴重到現在外邊所傳的,快要死了。
可她現在知道了,大皇妃的病很有可能是繼續服用著有問題的湯藥,所以才會越發的嚴重。
無論如何,都想想辦法讓大皇妃知道她孩子的事情,還有那湯藥有可能是有問題的。
她的冤屈,小娘的自由,還有大皇妃的事情,這幾件事情都緩不得,都得及早的辦了。
蘇蘊洗了臉,用涼水敷了一下紅腫的雙眼才出了院子,正要去尋顧時行時,卻見墨臺守在了院子外邊,她問:“世子呢?”
墨臺往前方海棠院的方向望去,道:“世子說要去走走。”
蘇蘊詫異地望向海棠院的方向。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心下有些期待,想了想,讓初意她們不要跟來,她自己一人往海棠院的方向走去。
花期已過,海棠院外的兩棵海棠樹掛滿了紅黃色的果子,帶著淡淡的果香。
待蘇蘊走進了院子中,只見顧時行負手立在院中,背對著院門,望著前方的那一套石桌石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107章 阿蘊主動
站在院子中顧時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就轉回了身。
待見到妻子站在院門前的那一瞬,像是有什麼記憶重合了一樣。
原本是青天白日,可在記憶中,周遭一切都似乎成了夜里的昏暗。
她提著燈籠就站在現在所在的地方,面上有不耐之色,似乎在說——怎麼又是你?!
在這一瞬間,顧時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不像是遇上了什麼離奇的事情,反倒像是忘記了許多重要的事情一樣。
而現在所覺得熟悉的事物,像是發生過的,也像是自己曾經所經歷過的。
他或是遇上了什麼離奇古怪之事,或是遺失了什麼記憶,不管是哪一種,他至少可以確定——眼前的妻子知道些什麼。
“夫君怎會來這個院子?”
不知什麼時候,妻子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顧時行從思索中回過神,望著眼前的其中,眼底浮現幾分復雜之色,但所有的疑惑,都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出來。
一則是這個地方不方便說。
二則她應該也在等。等他查證了當年的真相真如她所言,她也覺得她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后,自會知無不言。
他道:“方才見你尚未出來,就四處走走,也就走到這里來了。”環視了一眼這個院子,似不經意道:“倒也覺得奇怪,我從未來過這里,但卻是覺得像是來過了許多回一樣。”
蘇蘊也環顧了一眼他們夫妻二人相會過多次的院子,隔了一世,感覺卻又不一樣了。
那時滿是不耐,可現在余下的卻是滿滿懷念。
“或許夫君真的來過,只不過是忘記罷了。”
顧時行聞言,望了她一眼,沉思了兩息,應:“或許吧。”
沉默了幾息,他問:“你小娘的身體怎樣了?”
談及母親,蘇蘊的神色暗了下去,微微搖頭。
“待過些天,我請傅太醫來給你小娘再看看。”
蘇蘊點頭:“就是有些勞煩傅太醫了。”
顧時行上前兩步,走到了她的身側,道:“去給岳父岳母請個安,然后回去吧。”
蘇蘊“嗯”了一聲,隨著他去前院請安。
嫡母與父親待蘇蘊態度冷淡,沒有絲毫的熱絡,所以蘇蘊請了安后,就與顧時行一起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顧家二叔與三叔也回來了。
兄弟二人都知曉了今日在大嫂院中發生的事情,紛紛關上了房門與妻子爭吵。
顧二嬸一事雖與另一輩子有所出入,但結果還是一樣被送回了娘家。
而顧三嬸與顧三叔倆夫妻吵了之后,倒是誰也不搭理誰了。
蘇蘊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對她們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
夜色漸深,去大理寺處理事務的顧時行還沒有回來。
蘇蘊倚靠在床上望了眼空曠的屋子,忽然覺得這住了多年的屋子一下就空蕩蕩了起來,還有些清冷。
收回目光,繼而發了一會呆,想起今日所見的母親,想起在她腹中待了兩個月左右的孩子。
想到這,蘇蘊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
終還是無奈的嘆了一息。
日子有如意的,也有不如意的,還是得繼續過著。
坐了不知多久,見顧時行還沒有回來,她也就不等了,躺下歇息了。
她想,睡了便不會再被這些煩心事所擾了。
*
顧時行在子時前就回了侯府,但卻是沒有回屋,而是在書房中坐了半宿。
他尋了二叔三叔后便去了大理寺。去大理寺是為了去審今日從蘇府提走的婦人,也就是那個叫劉五娘的婦人。
見到那個婦人的時候,他腦海中又多了一段記憶——在蘇府,蘇長清的院子中,有一群下人站在了院子中被審問,這個婦人也在其中。
斂去記憶,讓人去審問劉五娘。
不過是兩個時辰,她便招供了。供出了在幾年前被人收買,在六姑娘的湯中下了迷藥。
待六姑娘昏迷后,再由另一人把六姑娘搬送到那件燃了情香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