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賀南方打了一次電話過來問她在哪里,李苒說了一句在工作室便掛了。
之后賀南方便再也沒有電話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賀南方最近雖偶有越界,控制不好脾氣會發貨,但多數時候還比較像個能溝通的正常人。
像是個一竅不通的情場白癡,受了某個高人指點了一番。
李苒想了想,以賀南方的性格,應該聽不進去別人的指點。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她回來時,見賀南方坐在客廳,李苒瞥了一眼時間:九點一刻。
她以為賀南方又要借機發作,沒想到男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下次早點回來。”
然后裝作一副下樓倒水喝,只是順路等到了你的樣子,從李苒面前走過去了。
李苒:“……”
文阿姨走過來接下她的包,笑著說:“先生一吃完飯就坐在樓下等你了。”
李苒看了眼上樓的賀南方,直至背影也從樓上消失。
她捫心自問,自己都沒做,為何賀南方如此反常?
洗完澡后,李苒又親自跟那位大師打電話,先是一份吹破天際的恭維將大師夸得天花亂墜,然后十分誠懇地邀請她明天一定要過來授課。
并且要求大師一定要上最最精品的課程,貴不貴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救救她那快要死了的丈夫。
大師被她夸得飄飄欲仙,并且承諾明天要帶她的精品團隊過來。
李苒欣然同意。
掛了電話后,李苒又邀請周夫人還有邱簌簌一起過來,算是那天她打擾他們上課的賠罪。
神清氣爽地打完這些電話,又和李昌明打了個電話。
簡單聊了聊,李苒雖沒問,但還是有點好奇孔樊東在他那里怎麼樣,不過李昌明沒有說他一句壞話,應該是不錯的。
眨眼到了十點,為了迎接第二天大師的到來,李苒準備養足精神,明日一戰。
一直睡至后半夜,她被一陣連續的敲門聲鬧醒。
睡蒙蒙地睜開眼,看了時間。
凌晨一點。
李苒還沒來得及說進,門外的人便不請自入,只見賀南方穿著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衣,滿臉倦容和躁意地進來。
然后在眾目睽睽……李苒的盯著之下,躺到了她的床上。
李苒:“???”
“你為什麼會半夜來我房間。”她尤其突出半夜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賀南方顯然已經被失眠困擾不止一天兩天,眉頭緊緊地皺著,眼下一片鴉青:“那個房間我睡不著。”
李苒:“……”這就是你半夜爬人家床的理由?
賀南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要入睡的樣子,李苒抽走他的頭下的枕頭,他不悅地睜開眼。
李苒懶得戳破又不得不戳:“找個別的借口行不行?你那床上用品一套夠買我這十套的,怎麼會睡不著?”
賀南方搖頭:“味道不一樣。”
李苒:“你明天讓人把你床上用洗滌劑洗一遍就一樣了。”
賀南方執著:“已經洗過了,不一樣。”
李苒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賀南方眼皮沉重低看著她:“還有事嗎?沒事我睡了?”
李苒:“……”他怎麼好意思問自己有沒有事。
他這算怎回事?
還想把他推起來,可這次卻怎麼推都推不醒,她湊過去想把他打醒,結果余光瞥到上次被李昌明揍得傷口還沒有好,明晃晃的掛在他臉上。
李苒又下不去手。
說實話,賀南方要是像以往那樣,各種命令她,李苒一定不會吃他那套。
偏偏是現在這樣子,除了正兒八經的生氣外,他更多時候是把矛盾掩飾過去,不去面對。
經常搞得李苒經常像現在這樣,有火發不出。
拿著枕頭在他身上狠錘了兩下出氣后,李苒拿著枕頭出去。
不過賀南方說是睡覺便真的是睡覺,甚至累的連一個身子都沒有翻。
第26章
第二天早上起來, 賀南方神清氣爽, 一早就去了拳館找師傅練拳。
而李苒萎靡不振地坐在花園房的秋千上, 像是被吸干了靈氣的人參果……滿臉都寫著——
人間不值得。
她待在花園房沒多久,賀南方便打拳回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半休閑服,小立領口下拉鏈一直拉至下顎線, 顯得人十分凌厲拔萃。
他從院子里看見李苒坐在花園房,于是頓住進屋的腳步,轉彎便從外面進來。
或許是昨晚睡得太好,男人今天的臉色尤為容光煥發, 嘴邊的弧度比平日里要高些。
他一進來,便看到李苒頭靠在秋千繩結上打瞌睡,秋千繩是粗麻編的結,有碗口那麼粗。。
站在她身后, 從李苒的頭頂看到她微微翹著的腳尖,不禁皺眉:“怎麼睡在這?”
李苒抬了抬上眼皮, 用一種很費勁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瞌睡寫在臉上:“你說呢?”
賀南方揣著明白裝糊涂, 要不是昨晚他半夜去她臥室。
李苒睡在了外面,一夜沒睡好?
不論李苒的臉色有多差勁, 賀南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他繞開這個話題,朝她伸手:“吃早飯了嗎?”
李苒沒將手遞過去, 而是掩著面打了個哈欠,“你不回來,誰敢吃早飯。”
然后低頭慢悠悠地穿上拖鞋, 游走回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