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怎麼可能。”
她否認的太著急,像是故意掩飾,又道:“南方前幾日還送了我一根貴妃鐲,”
說完,露出手上的鐲子。
李苒垂著的眼神落到賀母手上的那只手鐲上。
帝王陽綠玻璃種貴妃鐲——前年生日,賀南方送給她的禮物。
此時應該存放在她的保險箱里。
她才離開家幾日,賀母就把她的保險箱占了。
——吃相真是難看。
李苒未留情面,面帶笑容問:“你動我保險柜了。”
賀母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臉色變了變,下意識就遮住了自己手上的玉。
“我怎麼會動你東西呢?”臉色又青又白,十分好看。
李苒:“是嗎?”
旁邊坐著的幾個人都是人精,眼尖的很。
前面賀母剛夸過自己的鐲子是賀南方從國外帶回來,親手挑給她的。
結果現在卻被李苒質問,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激動。
賀母掩蓋住內心的慌張,她為了顯擺這只鐲子,特地穿了一件中袖的旗袍,這會兒根本遮不住。
李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可能我看錯了。”說著一只手抬起賀母的手臂,仿佛是自言自語,“不過你這只手鐲,跟我保險箱里的很像。”
說罷,又添了一句:“簡直一模一樣。”
賀母臉上表情尷尬又隱忍,又實在不好發作。李苒一反常態地不再溫順,句句話尖銳,賀母心里更加厭惡幾分。
草草地應付了幾句,就讓李苒自己去玩。
李苒出門后,徑直打電話回家。
文阿姨在電話里細聲問她:“怎麼了。”
李苒:“文阿姨,你把我臥室的保險箱打開。”
那些玉佩首飾需要定期保養,李苒一向是交給文阿姨。
文阿姨應聲,隨即上樓。
“看看我那套陽綠貴妃鐲在不在?”
文阿姨握著電話,又仔細瞧了瞧:“不在。”
說完,又小聲的添了一句:“好像……還少了其他東西。”文阿姨定期整理她的屋子,對這些東西比李苒本人還要清楚。
“先生送你的那個鑲滿鉆的手鐲,叫什麼……l……”文阿姨記不得叫什麼牌子。
李苒:“我知道了。”
賀南方這些年經常出差,每次出差都會給她帶禮物。
有時是幾千幾萬的小玩意兒,有時是幾十萬上百萬的貴重禮物。
總之這些年,她將賀南方送的禮物鎖在保險箱里,沒有在任何場合帶過。
原因無他,賀母喜歡勤儉持家的兒媳婦,而李苒為了討她的歡心,把自己弄的相當樸素。
打完電話后,她聽文阿姨的描述,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冷笑。
她箱子里的東西,居然少了一半。
大件動了幾件,那些十來萬塊錢的小件倒是被拿的一個不剩。
丟失最貴的大概就是賀母手上那只貴妃鐲。
想起她剛才遇見許明月,見她脖子里帶的那根項鏈十分眼熟。
估計也是從這里拿的。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些東西名義上就是屬于她的。
只要有人不經過她的同意拿走,那就是偷。
很快,李苒丟東西這件事傳到了樓下。
管家附在賀母耳邊說這件事時,她皺眉,一臉厭惡的問:“她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管家壓低聲音道:“李苒說……有人動了她的保險箱。”
“她說,讓你跟明月小姐把偷走的東西還回來。”
“不然……”
“偷”這個字眼像是一劑耳光打在賀母的臉上。
眼神沉郁地看著樓上:“不然什麼?”
管家說:“不然她就報警。”
賀母眉毛一立:“她哪樣東西不是賀家買的,算是她的嗎?”
不安道:“這種時候要是她真的鬧起來?”丟的可是賀家臉面的事情。
賀母雖然放著狠話,倒也真怕李苒弄出什麼動靜來,順便帶上許明月,去找李苒。
李苒并不怕鬧,無論如何是她占理,況且今天許明月脖子上還有手上帶著的都是她的東西,算是人贓并獲。
她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等著賀母和許明月。
兩人怒氣沖沖地過來時,李苒的目光從賀母的貴妃鐲,又掃了到許明月的脖子里以及手上的滿鉆手鐲。
“你們動我保險箱了?”賀母不答,沒有因為拿走李苒的東西而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許明月下意識地摸到自己脖子里的項鏈。
李苒離開那天,賀母過來開的保險箱。當時許明月也在賀家,打開箱子時賀母讓她挑幾件喜歡的。
許明月雖是許家的閨女,但許家也沒有那麼多閑錢,幾百幾千萬地供她奢侈,許明月歡天喜地地拿走了幾件首飾。
不多,李苒算了一下大概五六百萬。
盜竊罪的話,可以判個十年以上了。
見她們不說話,李苒說:“怎麼?敢偷不敢承認?”
“偷”這個字太過刺耳,賀母出聲呵道:“你怎麼說話的,有沒有教養!”
李苒內心呵了一聲,“論教養比不過您二位,偷戴別人東西,還敢明目張膽拿出來炫耀。”
賀母臉上一陣青白,雖然拿李苒的東西有錯在在先,但她并沒有悔改之意。
“賀家這麼大下人這麼多。
或許是別人拿走了,你再好好找找。”
李苒心想這二位可真是厲害,估計沒有哪個小偷能比這更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