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思索片刻,征詢:“劉栗怎麼樣?”
李苒:“劉栗?”
孔樊東解釋:“是賀家新任管家,你還沒見過。”
她見沒見過不要緊,只要孔樊東信得過就行:“就他。”
——
劉栗被調到賀家做管家之后,一直郁郁不得志。
他原本被孔樊東當接班人栽培,一直跟在他手里做事。去年有天突然被從外面調進來,本以為進入賀家,離老板更近,以后更有作為。
哪知管家就是個管家,老板常年不在家,賀家別墅里空的能開派對。
劉栗成天養花種草,提前退休。
對了,讓他養花這活兒是老板親自叫他去書房吩咐的,說叫他養的那幾盆花比賀家別墅里東西加起來都珍貴。
嚇得劉栗簡直把那幾株花當成親兒子。
這天接到孔樊東電話時,劉栗忍不住一頓抱怨:“師傅,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孔樊東點了根煙:“賀家有什麼情況?”
劉栗也聽到一些風風雨雨的傳聞,“除了電話比以往多了,沒其他特別的。”
孔樊東:“嗯。”
劉栗:“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孔樊東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想不想過來?”
劉栗瞬間精神起來,沒絲毫猶豫:“想。”
孔樊東輕呵了一聲,一臉“就知道你小子”的意思:“今晚過來。”
劉栗掛了電話,仿佛接了個從天上掉下的餡餅兒,飄飄忽忽。
——
晚上,賀南方輸完液,孔樊東進來跟他匯報工作上的事情。
賀南方雖然氣色不太好,但精神顯然明爍了些。
眉間那抹郁色散開后,病房里的氣壓都沒那麼沉重。
他剛動完手術,醫生說麻醉過后,傷口會很疼,需要臥床一兩天。
結果李苒出去看了一遭老爺子,回來后,見賀南方已經坐起來。
特助在他病床上支起一個電腦桌,賀南方帶著眼鏡在處理郵件。
李苒:“……”
這人就該發他個五一勞模的大紅花戴著。
孔樊東進來把工作簡單說完,都不是什麼大事,又說了將劉管家調過來的事情。
一聽是那個管家,賀南方皺起眉:“怎麼是他?”
不怪賀南方對劉管家印象不好,他現在對“管家”這兩個字有點排斥。
還在路上長途跋涉的劉栗還沒到,就被老板打上不合格標簽。
孔樊東見賀南方不同意,正想著換人選。
坐在一旁的李苒突然出聲:“你是不喜歡劉栗這個人呀,還是不喜歡他是個管家呀?”
果然,一針見血。賀南方不說話了。
孔樊東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劉栗老跟他說老板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
照這話,還真的有意見。
李苒:“人家名叫劉栗,又不叫劉管家。”
賀南方哼了一聲:“都不喜歡。”
李苒:“……”
不過,最后劉栗的特助身份還是任命下來了。
晚上九點多,賀南方處理完公務,李苒又去樓下看了一次老爺子。
踩著月光回來時,聽到醫院外面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鞭炮聲,想起從賀南方出事到現在還沒給李昌明打電話。
李昌明很快接通電話,問她這邊情況如何。
李苒說了老爺子情況后,李昌明又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爸爸,我可能要再待一段時間回去。”
李昌明很不同意,他以為李苒是因為老爺子的事情:“苒苒,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老爺子病重,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已經待在四天。
”
“爸爸相信老爺子已經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李苒:“不是因為這個。”
她深吸一口氣,跟李昌明解釋其中的復雜:“老爺子病危,賀南方昨天胃出血,做了個手術。現在賀家老宅的各家旁系,臺州賀南方舅舅那邊,還有N市眾多人都知道了,現下都往這邊趕。”
她三兩句話,李昌明便明白她的意思。
“你想好了?”
“一定要蹚這趟水?”
李苒:“嗯。”
李昌明嘆了口氣:“苒苒,你不要沖動。”
“這次可不像以往。”
“這種時候你站在賀南方旁邊……以后,可就再也脫不開這個身份了。”
李苒明白他的意思,這種時候她決定站在賀南方身邊,無疑是以賀南方未婚妻身份行事。
甚至連女朋都不能自稱。
只能是未婚妻。
李昌明:“你不要犯糊涂,趁現在還來得及。”
李苒:“爸爸,我很清醒。”
李昌明忍了忍,還是怒了:“你清醒什麼?賀南方還有賀家人敢對你一次,就敢對你第二次。”
“他賀家哪個不是虎狼,你以為以賀南方未婚妻身份就能應付得了?”
“再說他賀南方行事橫霸,不擇手段,要是回去了,你以為你還能離開第二次?”
“當初拒婚的是你,現在和好的也是你,你讓當初那些人怎麼你?”
“你這是輕賤你自己!”
李苒低著頭,“爸爸,我問過自己了。
“能狠心得下,可我一定會后悔的。”
李昌明:“你去看老爺子,是你孝心,若這種時候你還跟賀家綁在一起,爸爸絕對不同意。”
“爸,你說我糊涂也好,說我輕賤也好。”
“一碼歸一碼,我留在這里不代表就是回頭,不代表我就要向賀南方妥協。”
“你這還不叫妥協?賀南方那狼子野心,霸占了你八年,你好不容易出國了。
”
“現在又為了這種事留下來。”
“他小子詭計多,仗你善良,一次又一次地玩這些攻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