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說你。”
李苒淡淡:“既然都叫阿姨了,若不替你媽教你們做人,白瞎我年紀輕輕得此稱呼。”
“正好也別走了,我方才發短信給項目總,待會兒你們出女廁所就能看到他。”
幾個女孩顯然是公司員工,聽這話一抖:“對……對不起,您不要告訴項目總。”
“晚了。”
李苒踩著高跟鞋出來后,越想越氣。
她回國第一天,給公司里人的印象居然是花邊新聞?
被賀南方天天看著,她都三年沒談過戀愛了,說她勾搭男人?
這委屈,真的忍不了。
她很快回到宴會場地,鄭玄廊跟一群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話。李苒從他身邊走過,回頭看了他一眼,鄭玄廊立刻被撩撥的跟過來。
“鄭先生跳支舞?”
鄭玄廊狼尾巴搖的歡快:“很樂意。”
李苒謙虛:“我不太會。”
鄭玄廊:“我教你。”
李苒:“好啊。”
之后,兩人來到舞池里。
十分鐘后,鄭玄廊被李苒踩的面色鐵青。
她穿的細跟尖頭高跟鞋,不論是前面還是后面都有很強的殺傷力,每次踩完,她都誠懇地對不起。
鄭玄廊內心含淚:沒關系。
踩了足足二十分鐘,李苒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他。
“跟鄭先生跳舞很開心哦!”
她這句話說的特別甜,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鄭玄廊笑著點頭:“我也是。”
李苒忍住笑:丫,讓你調戲我,踩不死你。
鄭玄廊對著李苒,眼神倏然看到什麼,趁她不注意,突然向前一步,拉進兩人距離。
“李小姐學的很快,下次一定會繼續。”
他這個下次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李苒心想:這次踩得不夠,還想下次找踩?
說完,鄭玄廊朝她身后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李苒莫名其妙地轉身,然后便看到賀南方站在她身后,一米多遠的位置。
臉上表情怎麼說呢?
有種——老子在家含辛茹苦,苦守寒窯,你在外面花枝招展,勾三搭四。
總之,李苒是有點心虛的。
第66章 大修重看
男人表情十分冷峻, 從一上車就開始甩臉子。
回去的路上, 也一直眼簾半垂, 盯著窗戶外面一言不發。
李苒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卻并不想說什麼。
老男人一把年紀,三十多歲了, 她只不過跟人跳個舞,就吃醋還要鬧得人不得安生。
她扶了扶額頭,壓了壓疲憊的眼尾,忙了一天回來, 倒是倦怠極了。
“真生氣了?”
賀南方憋屈極了:“不然呢?”
李苒眉尾有點挑著,半真半假地問:“你生氣的話,那我走了。”
賀南方總算把臉對著她了,從牙縫硬擠出兩個字:“你敢。”
一邊說, 還真怕李苒跑了似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坐好。”
她真是被賀南方的舉動逗笑了, 這車正開著呢, 她想要跑, 又能跑的到哪里去。
但即使車開車,也絲毫不能削弱男人心里的緊張。
黑暗中, 他那雙淺棕色的眼睛,像護食的獅子一樣, 眈眈地望著她。
李苒嘴角挑著一抹淺笑,看著賀南方。
相比于男人的熱烈似火,她的眸色要淡了許多。
像一瓣擱置在窗臺上的茉莉花, 風可以帶走她,雨也可以帶走她。
男人壓抑的神色跟她臉上的云淡風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感情里壓抑著強烈的在乎,已經藏在他細微皺著的眉頭,不太敢用勁卻牢牢攥住不放的手心。
“不許走。”
他語氣很嚴肅的說著這這句話,仿佛是烙了一個印記,貼在李苒的身上似的。
這個男人等了兩年,脾性忍耐,倒是比以前差了。
李苒笑著問:“你那什麼眼神訝?”
“豺狼似的。”
賀南方一點都不否認李苒的評價,總之他付出的已經夠多。懲罰有了,忍耐久了,賀南方想不到什麼還能為李苒做的。
這個男人是個商人,他以為李昌明不放心將李苒交給他是因為對自己不夠信任,于是他與李昌明做了君子之約。
現在他做到了。
按照男人的想法,你該給我點甜頭了。
李苒一回國,哪想不僅甜頭沒有,摻著苦汁兒的老醋倒是一缸接一缸。
賀南方這心里淤堵,緊接著一句:“你要是喜歡跳舞,找我也行。”
“技術比鄭玄廊那小子高多了。”
李苒呵了一聲:“醋壇子。”
被他三言兩語搞得想笑:“行了……”
賀南方拽的要死:“到底怎麼認識的?”
“我不認識那個人。”她轉過身,解釋今晚的事情。
“不認識你跟人跳舞?”
李苒沉默了片刻:“可我真的不認識他,而且……是他先摸了我。”
賀南方注意力立刻被“摸”這個字吸引走,不再糾結跳舞這件事:“他摸了你?什麼時候?摸哪了。”
男人瞬間炸毛,拽著李苒就將人拉近。
見他終于不糾結跳舞了,李苒伸出三根手指,“他先拽著我不放,非要跟我跳舞,那我只好跟他跳,順便……教訓教訓他了。”
賀南方眼神幽幽地看著李苒伸出的那三根手指。
她的手指圓潤白皙,指甲粉嫩,薄薄的一層蓋在手指上,泛著水潤的光澤。
賀南方面無表情的捏住,然后用力地掐了一把。
“啊——疼。”李苒當即叫出聲,想要抽回來。
賀南方其實沒用勁,她那手指,軟軟細細,碰碰就發紅,他怎麼舍得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