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李苒還在孜孜不倦地往紅包里塞錢,賀南方伸手去搗亂:“別塞了,睡覺。”
男人有潔癖,李苒將鈔票放在床上數。他一邊看一邊皺眉。
放好的鈔票被賀南方弄亂,最后還從床上撒了下去。
“別動我呀。”他將床上的鈔票掃落到地上后,便將李苒往被窩里拉。
疊好的紅包還順勢被賀南方抽走,她去拿:“我的錢!”
賀南方攬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從床邊扒拉進懷里。
“過會兒我找個大的給你包,你先睡覺。”
李苒有點倦,她昨晚興奮了一晚上沒睡好,又一大早起來數錢裝紅包。
但還是撐著亮晶晶的眼睛問他:“我就是想讓曉曉高興些,讓她感受到我這個朋友很重視她。”
賀南方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李苒對她身邊的人一直很好。
尤其對李苒好的人,她更是十倍百倍地想回報給人家。
于曉曉在于家勢衰的時候嫁給陳齊晟,李苒最擔心的就是她會被陳家人輕視。
她曾經因為地位不對等被人輕視過,所以格外擔心這些。
她閉上眼靠著他,過了一會兒實在睡不著:“要不……”
賀南方打斷她的話:“交給我。”
“我會有辦法。”
李苒哦了一聲,然后就真的睡著了。
賀南方說有辦法大概是真的有辦法,他知道李苒心里在擔心什麼,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她心里在想什麼。
即使李苒想的東西,跟他賀南方一點關系都沒有,他也愿意去實現。
李苒睡著后,他反而不太困,就著窗外微弱的燈光看她。
見她眉頭鼓鼓的皺著,忍不住伸手壓了壓。
他心里裝的東西本就不多,其中大多數又被李苒占據了,所以見她這麼惆悵,賀南方自然放在心上。
他輕著手腳出去,打了幾個電話。
于曉曉和陳齊晟因為家世原因,婚禮自然不可能大辦。
于家在風口浪尖上,自然沒辦法弄多大排場,就連這禮金,大概也只能私下塞給于曉曉,入不得賬目。
李苒一覺醒來發現外面天已經大亮。她往旁邊伸了伸手,賀南方早已起身。
她下樓時,也不見他。
院子里的雪被人清理過,掃出一條干凈的路來,她套上外套出去,見賀南方的車不見了。
明明昨天說話跟她去于家,怎麼這會兒不見人?
正準備打電話,結果屋里的管家便在身后輕聲叫她;“李苒小姐,先生電話。”
她回頭,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手機。
“醒了?”像是估算到一樣,賀南方的電話打的很及時。
“嗯。”她蹲在臺階上,伸手捏著一旁堆著的雪。
沒忍住:“你去哪了?”她不應該過多過問賀南方的行程,兩個人雖然是男女朋友關系,但還沒有結婚。
有時候應當盡量給彼此更多的空間。
說完她抿了抿嘴:“不方便說也沒關系。”
電話這頭傳出輕笑,賀南方似乎挺高興的,“我在費家。”
“為什麼一大早來去費家?”
賀南方三兩句將事情解釋了一遍:“上次的事情有眉目了。”
“費烜的大伯想要接觸一下于鴻霄,本來說讓于家過來見一趟,我早上過來告訴他說于家今天嫁女兒,不太方便。”
“費伯伯聽完覺得很喜慶,沒想到他日子挑選的好,遇上于家嫁女兒,打算過去一趟。”
李苒捏著電話聽著,眼里迷霧漸漸消散,難掩激動:“你是說,費烜大伯他要去曉曉的婚禮?”
“嗯。”
李苒心里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好像她昨晚還愁的睡不著的事情,今天就有了重大的轉機,而且這個轉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很多人眼里,于家現在一蹶不振。
雖有于鴻霄在頂著,但依舊看不到任何前路。
于曉曉在這種時候嫁給陳齊晟,好聽點是給于家增添一些喜氣,說難聽點,不少人都會覺得于家有賣女兒的嫌疑。
于父于母哪里舍得于曉曉吃這種苦,幸好兩個年輕人是真心相愛,即使外面流言蜚語,兩家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于曉曉昨晚在KTV的時候點了一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詞叫“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她唱著唱著愣住神,看著歌詞,靜靜地發呆。
李苒有時候會想起于曉曉以前的性格,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成日里嘻嘻鬧鬧,快樂的很。
現在她跟以前變了許多,光是將于家現在面臨的困境說的頭頭是道。
就知道她平時一定沒少接觸于家的這些負面消息。
按照她們家以往的地位身份,于曉曉出嫁的排場,在N市一定是不可多見。
如今為了掩蔽光芒,不落人口實,一切都從簡,賓客請柬都沒有全部散出去,兩家好友加親戚,一共只有十來桌。
可以說的上寒酸。
李苒握著電話,淡色的眼睛盯著手里捏出來的冰冷的雪球:“賀南方,謝謝你。”
男人在這頭沒接話,只是說了句:“我過會兒到家。”
李苒吃完早飯,換好衣服后,賀南方的車正好進院子,黑色的邁巴赫車頭先映入眼簾,李苒朝門外走去。
賀南方從車里下來時,李苒站在門口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