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宅子里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小友能夠找到我,也是有緣,不如進來一敘。”
秦偉立馬擋在了楚洛身前,“要去一起去。”
那一道聲音,明明是從宅子里傳出來的,卻清晰空靈的仿佛就在耳邊一樣。
“我只請小友一人。”
秦偉冷笑:“你違法亂紀,我們來抓你。你難道還能擋住我們嗎?”
秦偉一揮手,幾個人就迅速的跑到了宅子門口。
幾個隊員用力的推了推大門,厚重的大門毫無反應。
秦偉示意了一下院墻。
一個身形矯健的隊員腳下一蹬,直接跳上院墻,誰知道才要跳進院子里,腳下一滑,整個人從院墻上摔了下來。
另外一個隊員見狀,不信邪的再次跳上院墻。
和之前一樣,才爬上院墻,就莫名的掉了下來。
秦偉:“……”
他呼出一口氣,摸著手槍,對著大門點了一下頭。
幾個站在大門口的隊員,掏出了手槍,正準備開槍。
突然,一陣陰惻的風吹過,站在門口的幾人,猛地槍口調轉,對準了自己的隊友。
正當他們要扣下扳機的時候,楚洛一個揮手,十幾張符紙迅速從她手上飛出去。
幾個迷糊的人眼神清醒過來,看著手上的槍,和抵著隊友的動作,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收起槍。
他們立馬退回來。
“秦隊,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秦偉看著楚洛。
楚洛神色平靜,對秦偉道:“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外面等著。”
秦偉抓著楚洛的胳膊,問道,“你對付得了里面的人嗎?”
“不知道,要等進去后才能清楚。”
“那就不進去。”秦偉扣著楚洛的手,“抓捕犯人是我們的職責,不應該讓你來冒險。”
楚洛抽出自己的手,“他以道法害人,我身為玄門中人,有責任和義務進去見他一面。”
看著不贊同的秦偉,楚洛淺笑一聲道:“我雖然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贏他,但是我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死。”
秦偉:“……”
這話說了和沒說差不多。
看著楚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宅門前,原本緊閉的兩扇木門慢悠悠打開。
秦偉只能看到兩個凌空飄著的燈籠,引著楚洛進去。
隊員聲音微微發抖,“秦隊,你剛才看到了嗎?燈籠……飄在半空中。”
他們都是見過血的人,也見過不少窮兇極惡的人,可是看到剛才這一幕時,還是不由的心地發毛。
秦偉卻板著一張臉,“看到了,有什麼好怕的。”
隊員:“……”
秦偉眼神沉沉的盯著那座幽深的宅院,拳頭握緊。
如果不是他們無能,也不會讓楚洛一個人去冒險。
宅院內,兩個身穿淡綠色古裝的美女提著燈籠,領著楚洛進了宅子。
楚洛眼神撇了一眼這宅子。
雕梁畫棟,每一處都精美至極。
卻每一處又都透著陰森詭異。
梁上畫的不是山水花鳥,而是一個個模樣恐怖的魂體。
模樣神色都異常逼真。
等穿過長廊,繞過一處花園時,楚洛才發現這花園里種的都是陰花陰木。
“主人,人已經到了。”
在一處輕紗縹緲的亭子前,古裝美女聲音曼妙的道。
“進來吧!”
“請。”
美女停在原地,楚洛看著那張青白色的臉,縮小的瞳孔,還有詭異的笑顏。
這是被控制的鬼魅。
鬼魅看到楚洛的眼神,低低笑了一聲,眼睛里的貪婪嗜血藏都藏不住。
楚洛沒再看,而是進了亭子。
亭中,一個男人一身白袍,斜依在躺椅上,手上正搖著一把羽扇,長發披在腦后,格外的放浪形骸。
一時間,楚洛都以為自己來到了魏晉時期。
“小友請坐。”
楚洛坐下,男人坐直身子,赤腳走到了楚洛面前,手法熟稔的給楚洛倒茶。
幽幽茶香飄散開。
“真正的雨前龍井,古法炒茶,香味兒濃郁,是機器炒茶做不到的。”
楚洛端起茶抿了一口,又放下,“我不懂品茶,也不會。”
男人笑了笑,那張臉很好看,半點兒看不出是修行人,反而像是一個讀書人,渾身的儒雅氣夾雜著不羈。
“小友真是有趣,我是莫城。小友有興趣留下來,一起清修嗎?”
莫城抬手,白玉一樣的手指輕輕挑起楚洛的下巴,“這張臉,完美!”
楚洛偏過頭,躲開了手指。“沒有興趣。”
“可如果我一定要讓小友留下來呢?”莫城笑著說,“小友周身都是郁氣,可見不得家人寵愛,也不會有丈夫孩子。這一生注定孤苦無依。”
“跟了我,既能擺脫無依無靠,又能與我一起雙修,豈不是兩全其美!”
莫城伸手一扯,寬松的長袍扯開,那具身體完完全全的展露在楚洛眼前。
“我的臉,我的身材你不滿意嗎?”
楚洛上下打量了一下,嘴唇一揚,“看來閣下真身丑的見不了人,才落到偷人肉身的地步。”
莫城臉色一沉,轉過頭陰郁的看著楚洛。
楚洛站了起來,“和我預料不差,鎖言咒的咒心,就在你身上。”
她一伸手,毫不留情的就撲過去。
莫城側身躲開,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長袍,披上。“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不自量力!”
莫城往后一退,整個人就站在了亭子的頂端,他手下一揮,整個宅院都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