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哪兒哭了?我看看。”
一道清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房開霽毫無防備的應道:“苒苒哭得這麼傷心,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沒有啊!我看看。”
“就在……”
房開霽的喉嚨像是突然之間被扼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道聲音就是從他右側耳邊傳來的。
可整間屋子都只有他一個人。
他下意識想要轉頭,就聽到楚洛一聲輕喝,“不能回頭。”
房開霽的動作僵住。
那聲音又再次響起,“給我看看啊!快點兒給我看看啊!”
聲音像是在身后,又像是在耳邊,一陣一陣的涼意從他背脊爬上來。
他渾身顫抖,低頭一看,就發現直播間主屏鏡頭,已經調到了他房間的鏡頭。
只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房開霽的呼吸都停止了一樣。
屏幕里,就在他身后,雙手搭在他肩膀上的女人,正湊到他右邊肩膀上。
那張臉有一半幾乎是凹陷進去了,滿頭的長發黏在肩頭。
五官都扭曲成一團,尤其是那張嘴,一張口的時候,滿嘴尖牙,暗紅一片。
他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自己左右肩膀,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雙手。
可是手機屏幕里,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我去,我去!剛才看到的就是這個東西吧!剛才就站在角落里的那個。】
【啊啊啊啊!嚇死老子了!老子差點兒嚇尿了!】
【完了!今天晚上不能一個人睡了!】
【節目組這特效做的好啊!】
【但是……房開霽怎麼回事啊?他眼睛轉來轉去,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一樣。】
【是不是特效啊?節目組的特效,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
【但是剛才有聲音……】
【聲音可以造假啊!隨便一個音響都能造假。】
這些評論房開霽都看在了眼里。
他想到自己剛才對楚洛發怒時候說的話,眼神閃了閃。
是不是楚洛故意這麼做的?
還是節目組故意故意搞得整蠱的直播?就是為了嚇他?
房開霽腦子轉的很快,他眼睛直直的盯著手機屏幕,思索著評論區這些的評論。
他深吸一口氣就要轉過頭。
楚洛卻道:“若你真的好奇,想看看身后有沒有東西,最好從左邊看。不要從右邊轉頭?”
房開霽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楚洛:“我之前說過,人的身上有三把火,頭頂是玄煞之火,乃是得神明保佑。”
“而右邊肩膀的火是人肩頭的陽火,又被稱為無名之火。”
“所以一般情況下,邪祟都會在人的右邊呼喚和恐嚇,就是為了讓人猛地轉過頭,若是驚懼過度,就會自行吹滅肩頭的無名之火。”
葉云初聲音發抖問道:“那如果從左邊看,就不會有事兒嗎?”
“左邊是三陰之火。此陰火為邪祟所懼。一般情況下,邪祟都不會趴在人的左肩。”
葉云初的聲音還在繼續發抖,“洛姐,我的房間……墻壁上滲血了,是我的幻覺嗎?”
相較于房開霽的僵硬,葉云初還算鎮定。
鏡頭立馬切換到了葉云初的房間。
只見葉云初房間的外面墻壁上,都從里到外的沁出血跡來。
【好可怕!好可怕!】
【不是,你們有沒有看到窗簾后面?我總覺得窗簾后面有東西?】
【我也看到了,按說應該沒風吧!但是窗簾后面為什麼總是動啊!】
這些評論,同樣也被葉云初看到了。
她下意識的用眼角余光看向窗簾方向。
只見窗簾左邊墻角的位置,在抖動著,那抖動的范圍不大不小,就好像是有人在不小心的觸碰到窗簾。
可是屋子里除了她,什麼也沒有。
而且也沒有開風扇,門窗都是緊閉的,更不可能有風。
她聲音發顫,“洛姐,是那個東西嗎?”
楚洛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道:“我給你的符紙呢?”
“在在在,在我的兜里。”
楚洛:“有符紙在,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但是可能……會嚇到你們。”
葉云初連忙去撓自己的頭頂,一邊撓一邊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有符紙在,我不怕。不怕!”
楚洛:“……”
她很想說,撓頭頂只是讓心神不寧的生懼怕消失,而不會讓……邪祟離開。
不過看葉云初怕的臉色都白了,她也就沒有開口。
薊宰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據我觀察,這棟樓房里不止一兩個邪祟。”
他想了想道:“大概有十幾二十個,全都是枉死冤死的。身上陰氣都很重。”
“只要你們待在原地不動,身上有符紙,就不會有問題。”
葉云初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絕對不亂跑。”
延安藝也警惕的看著自己天花板的位置。
在手機屏幕里,他可是清楚的看到自己臥室的頂上有一個四肢攀爬在天花板的臟東西。
那個種東西甚至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垂下長發,落在他的手機屏幕上。
幸好,這一幕,他在現實中看不到。
大不了,就當做是在看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出演的恐怖片。
“符紙在。我也不會隨意亂走的。”
薊宰松了一口氣,他道:“那我出門去查看了,你們都好好待在房間里。”
正在這時,楚苒突然開口道:“陶奶奶怎麼辦?”
民宿和老樓房兩邊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楚苒繼續道:“陶奶奶行動不便,又沒有符紙,要是被那些東西傷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