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出來說:“家里早就警告過他很多次,不準他再做偷雞摸狗的下做事,但他就是不聽,他們是管不下來,只要送去給官老爺管管了,那也是他自己作的!”
他是三個小賊中侯大壯的父親侯順,來了也有好一會兒,只是一直沒說話,見自己的兒子被綁成這樣,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家里都被這個臭小子禍害得不成樣子了,他實在不想再因為這小子拖累了全家人。
李氏氣結,沒想到真有這麼狠心的父母,被綁著的大壯也知道怕了,急忙開口:“爹,你幫我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跟著你用心種田,賺錢養家嗚嗚嗚,我真的不敢了!”
他被兩匹馬欺負得不成樣子,這輩子見到馬都會發抖了,這一次也清楚地知道闖了禍家里是不會出面幫忙的,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會像李氏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自己的兒子,至少他的父母不會。
侯順冷哼一聲,并沒有相信自己兒子的話,反而對村長說道:“村長,若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承認錯誤,我定然會厚著臉皮求村長再給他一次機會,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們還死性不改,要是不給點教訓,往后在家我也是管不住的,村長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及我們一家,若是實在不行,我可以跟這個逆子斷絕父子關系!”
這年頭斷絕關系也不是小事,大家聽見侯順這麼說都很震驚,沒想到侯順竟然會大義滅親。
侯大壯更是悔恨得不行,十分后悔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要跟著錢大牛來偷馬。
前幾天他爹才把他吊在梁上打了一頓,說他以后要是再跟著錢大牛鬼混給家里丟人,家里就跟他斷絕關系,再也不管他的死活,當時他還以為他爹說的是氣話,沒想到是真的。
村長覺得這件事確實該從重處理,不然以后村里這樣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多,于是不顧李氏等人的掙扎,直接讓人綁了送去縣衙。
陸老大主動說要跟著去,畢竟是他們陸家的事情,還是要去一個人看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處理的。
何玖娘小聲道:“大哥,讓妹夫去吧。”
說著,她故意擠擠眼睛,陸老大雖然沒明白她什麼意思,但還是先答應下來,覺得三弟妹這麼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
張松聽見何玖娘叫他的名字,也主動說道:“行,我跟著去,三嫂你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吩咐,只是覺得你的傷是真的,去見了縣令也不用太擔心,我只是擔心大哥二哥被縣令懷疑。”
張松的傷都一個多月了,其實早就好的差不多的,但畢竟是真傷,還是有很大一塊疤,看上去很是唬人。
而且張松比陸老大要更加機靈一些,遇到事情應該也會隨即用變,不會出錯。
陸家人聽何玖娘這麼一解釋,頓時覺得十分有理,要不是何玖娘提醒,他們都快要忘記現在家里的壯丁都是帶傷的了,陸老大性子直,說不定還真會壞事。
張松就跟著幾個人去縣城了,留下的眾人就開始分工干活,打地基的,上山伐木的,還有去附近石場買石料,去磚廠買磚的,各種各的事忙。
女人們也沒閑著,昨晚上草草搭起來的草棚子多少有些簡陋,沒來得及好好收拾,蓋房子怎麼也得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就得住一個多月的草棚子,可得好好布置一下。
孩子們就沒什麼事情了,周圍空地上四處撒歡,這里以后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生活會安穩下來,再也不用像之前提心吊膽的了。
何玖娘背著眾人偷偷從空間里拿出上好的牧草給兩匹馬吃,看著兩位老伙計心情很是不錯,她摸摸昨天晚上被她教育過的那匹馬,贊賞道:“表現不錯,再接再厲,以后每次表現好,我都會給你們加餐。”
之前一路上都是她悄悄給馬加餐的,而且擔心它們拉著那麼多東西會體力不支,特意拿出很多專門給馬吃的營養品拌在牧草里喂給它們吃,以至于這一路不僅沒有瘦,反而還愈發強壯了。
馬兒好像能聽得懂它說話一般,用臉親昵的去蹭蹭何玖娘的手,看上去十分討好的樣子。
何玖娘轉身喊了狗兒一聲,對著孩子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都到自己面前來。
狗兒跑在最前面,風風火火的奔過來抱住她的大腿,仰著腦袋問:“娘,你叫我呀?”
何玖娘揉揉他看上去已經不太大的腦袋,十分溫和的對一眾孩子說:“咱們一路來,兩匹馬幫了家里大忙,你們能給兩匹馬取名字嗎?”
磊子躍躍欲試:“三嬸,它們倆一個是黑色,一個是紅色,不如就叫小黑和小紅!”
何玖娘:……
偏偏一群孩子覺得很不錯,一個個拍手叫好。
“這個太簡單了,你們再好好想想。”
何玖娘無情的拒絕,這名字太平庸了,對不起她的大功臣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