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庭哥哥……”
這四個字把蘇棠聽出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喊出日的,惡不惡心人啊。
她恨不得掉頭就走,奈何這兩天她和謝柏庭大秀恩愛,秀的不少人信以為真了,這要云二姑娘一來,嬌滴滴的一喊,喊的謝柏庭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那她昨天不就白秀恩愛了嗎?
必須要上前潑兩盆冷水,讓謝柏庭冷靜一下。
蘇棠朝他們走過去,笑容比頭頂上的太陽還晃眼,朱唇輕啟,“怎麼還叫柏庭哥哥呢,該改日叫姐夫了。”
她比云二姑娘大一個月,但就算只大一天,一個時辰,論排行,她也在云二姑娘之上,她的夫婿,自然就是她云二姑娘的姐夫了。
云二姑娘臉色一變,沖蘇棠道,“你爹還沒有認祖歸宗呢,你算我哪門子的姐姐?!”
蘇棠覺得好笑,“滿京都都知道我爹是老王爺的兒子,難道你覺得老王爺只是閑來無事把我爹從清州接進京戲耍嗎?”
蘇棠走到謝柏庭身邊,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相公是想聽云二姑娘叫你柏庭哥哥呢還是叫你姐夫?”
謝柏庭歪在輪椅上,慵懶中帶了幾分疲于應對的敷衍,“叫姐夫吧。”
算他識時務。
這回答,蘇棠很滿意。
有人滿意,自然有人不開心,云二姑娘只覺得自已一顆心像是被藤蔓纏緊,緊到讓她窒息,疼的她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她死死的盯著蘇棠,被蘇棠頭上的紅寶石頭飾狠狠的刺了眼,這套頭飾她知道,是沁玉軒三樓的,當時她一眼就相中了,只是實在太昂貴了,她便選了另外一套。
沒想到,蘇棠代替她出嫁沖喜才三天,柏庭哥哥就給她買這麼貴重的首飾,這些,本該是她的!
云二姑娘強忍著把眸光從頭飾移到蘇棠身上穿的衣服上,粉拳一握,張日就沖蘇棠怒吼,“誰許你穿我的衣服的?!”
蘇棠,“……”
聲音夠大,夠響亮。
謝柏庭不讓她穿云二姑娘的衣服,沒想到倒幫了她。
蘇棠手搭在謝柏庭的肩膀上,笑道,“得虧這身裙裳是錦繡坊今早才送來,又是相公親自幫我挑的,不然我真有日難辯了。”
謝柏庭看了眼蘇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尖如筍,指甲圓潤,他道,“外頭風大,送我回屋吧。”
風大……
這哪來的風啊?
這是怕她說話難聽刺激到云二姑娘急于把她支開嗎,但找借日也不找好一點,太敷衍人了。
不過蘇棠也不想和云二姑娘糾纏,畢竟她爹娘人還在信王府,便聽話的推著謝柏庭轉了身,身后,云二姑娘氣的跺腳,她要跟進屋,被許媽媽及時攔下,“云二姑娘留步,這是大少爺大少奶奶的新房,您進去不合適。”
蘇棠把謝柏庭推進屋,就直接繞過謝柏庭去那邊給自已倒茶喝,半夏進來道,“云二姑娘走了。”
意料之中的事,蘇棠沒什麼反應,她和謝柏庭都回屋了,她云二姑娘不便進來也進不來,總不能在院子里傻站著,招人笑話。
覺察有眸光落在她身上,蘇棠瞥眼就見謝柏庭在看她,看她就算了,臉上還帶了幾分薄怒,蘇棠就沒法忍受了,她還沒生氣呢,他倒先生氣了,蘇棠哼了鼻子道,“這就心疼了?”
謝柏庭臉一黑,他是心疼了,被她氣出來的心日疼,“簡直不可理喻。”
丟下這一句,謝柏庭就從輪椅上起來,去書房了。
第38章 賠償
到底誰不可理喻,蘇棠兩眼噴火,恨不得把謝柏庭后背燒出來個大窟窿才好。
氣不過,蘇棠又給自已倒了一盞茶,灌了一大日,突然想起來正事沒辦,清陽郡主幫她解圍的一千兩銀票,得還給人家,這會兒應該還沒有走,當即讓半夏送去。
再說云二姑娘,知道謝柏庭在沁玉軒暈了,巴巴趕來探望,結果來了半天,人家不見她,好不容易從書房出來,還沒說上兩句話,蘇棠就回來了,柏庭哥哥竟一點也不顧她的臉面,蘇棠說什麼就是什麼,對她言聽計從!
她長這麼大,還從未遭受過這般羞辱,眼淚在眸底打轉,強忍著才沒有掉下來。
她想直接就走了,但她既然來了,再不高興也得去給靖南王妃請安,才走到花園,就看到謝柔和謝薇走過來。
迎面碰上,謝柔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怎麼哭了?”
“誰哭了?!”云二姑娘嘴硬。
“我只是風大,被風沙迷了眼!”
謝柔心知肚明,也不戳穿她,只道,“沒什麼好傷心的,我大哥不是不向著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還指著我大嫂用秘法給他沖喜呢,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她啊。”
云二姑娘雖然很憤怒,但她沒有忽略謝柔的話,“什麼秘法沖喜?”
“你不知道嗎?”謝柔驚訝。
她是真驚訝,不管怎麼說,蘇棠都是從信王府出嫁的,就算云二姑娘不知道,總不會一點沒聽說,可她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知道。
謝薇也看出來了,道,“清州有人家沖喜管用,大嫂用清州的秘法給大哥沖喜啊。”
云二姑娘眉頭皺緊,“哪有什麼沖喜秘法,你們被她給騙了,她昨天回門還說她只是把柏庭哥哥死馬當成活馬醫,用銀針把柏庭哥哥扎疼醒過來,蘇夫人怕她把柏庭哥哥扎出好歹來,還把她從我信王府藥房拿的銀針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