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一回該沒事了吧,馬車勒緊,蘇棠身子往前一傾,蘇棠都崩潰了,“這回又怎麼了?”
她掀開馬車,就看到馬車前好些官兵,從一間大宅里往外抬大箱子,這陣仗一看就是查抄哪家府邸。
蘇棠看向謝柏庭,“誰家被抄了?”
“這是鎮國公府,”謝柏庭回道。
蘇棠震驚,“國公府被抄,怎麼事先一點沒聽說?”
國公爵一般都是戰功封的,寧朝建立沒幾十年,倒一個國公,必定朝廷動蕩,不可能沒點討論,她的消息是有多閉塞。
蘇棠問完,見沒人回答她,側頭就看到謝柏庭一臉黑線的看著她,看的蘇棠道,“怎麼了?”
謝柏庭扶額,“你回頭還是惡補一下京都世家大族都有哪些吧。”
蘇棠妙目一瞪,謝柏庭渾身無力道,“鎮國公府十六年前就已經被查抄了。”
蘇棠,“……”
她看向車外,“可這陣仗不像是在查抄嗎?”
謝柏庭也奇怪,“鎮國公府確實在十六年前就已經被查抄了,但皇上看在過世皇后的面子上,一直留著鎮國公府大宅,沒有賞賜給臣子,按說鎮國公府里什麼都不會有了,現在被官兵包圍,還抬出這麼多箱子確實奇怪。”
謝柏庭說的時候,那邊兩官兵很吃力的抬大箱子,下臺階的時候腳一滑,大箱子脫手砸下去,從箱子里倒出不少黃金來。
滿滿一箱子的黃金,陽光下別提多刺眼了。
因為查抄路被封了,陳青過去通融了下,坐上車轅,就趕著馬車從鎮國公府前過去了。
蘇棠注意到鎮國公府門前大石獅子上都結了蜘蛛網,確實透了一股子蕭索的味道,可因為有這麼多官兵,又好像鎮國公府又恢復了從前的喧鬧繁華。
半盞茶后,馬車在信王府前停下。
蘇棠迫不及待的鉆出馬車,謝柏庭看了一眼,趕緊把她拉了回來,這一用力,蘇棠直接倒他懷里去了,腦袋砸到了謝柏庭鼻子上,蘇棠道,“你干什麼?”
謝柏庭疼的捂住鼻子,他這鼻子是不是和她有仇,老被她撞,他伸手去摸蘇棠的耳朵,蘇棠臉騰的一紅,想罵謝柏庭,結果謝柏庭手攤開,掌心一只小東珠耳墜。
蘇棠懵了,她怎麼這麼粗心,竟然只摘了一只耳墜,剛要這麼下去了,還不得把人驚呆掉。
蘇棠先下馬車,謝柏庭捂著被撞流血的鼻子隨后,小廝上前行禮,“姑爺可算來了,蘇老爺等您和賈大夫半天了。”
謝柏庭和蘇棠快步進府,兩人直往內院走,然而小廝道,“姑爺,這邊……”
小廝指的是信老王爺書房的方向。
第82章 避嫌
這下蘇棠和謝柏庭心都往下一沉,擔心是信老王爺出了什麼意外,但小廝神情并不急切,要出事的事信老王爺,小廝絕不會這樣。
到書房門日,蘇鴻山迎出來,他雙目赤紅,看的蘇棠心驚肉跳,等進屋就知道等著救命的是誰了,是李叔。
是蘇鴻山最信任的人。
蘇棠和半夏她們一樣都叫他李叔。
而此刻,李叔正趴在小榻上,后背被血浸透,肩膀處還中了一箭,胳膊上的劃傷都不用提了,已經是小傷而且包扎過了。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蘇鴻山聲音哽咽,“還能不能醫治?”
“我盡全力。”
蘇棠只能給這樣的答復,因為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保他不死。
蘇棠上前替李叔檢查傷日,才發現箭上還有毒,當即給他把脈,越把脈眉頭越沉,蘇鴻山問道,“怎麼樣?”
蘇棠道,“只能福大命大,他中的是劇毒,活不過一時三刻,但因為箭傷和后背上傷緊挨著,反倒因為失血過多,大部分的毒血都流了出來,反倒保住了他一命。”
說完,蘇棠讓陳青把包袱給她。
包袱里是一堆瓶瓶罐罐,她找出一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小藥丸,喂李叔服下。
這顆解毒丸只能暫時壓住毒性,解毒還需要另外開方子,更急的還是給李叔后背上的傷止血,她晚到一刻鐘,就真的一成把握都沒有了。
蘇棠一邊讓丫鬟把后背處的衣服撕開,一邊讓丫鬟準備針線,她去那邊寫方子,把方子交給陳青,她從托盤里拿過針線就彎腰開始縫傷日。
這一幕,看的端托盤的丫鬟渾身直哆嗦。
哪有人把傷日當衣服縫的啊……
信老王爺也在一旁,看的眸光一縮,他久經沙場,見過太多受傷的將土,最起碼的止血包扎他都會,但從未見過這樣止血的。
他的嫡次子,也就是云葭的二伯,就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止不住血死的……
蘇棠縫合的很快,李叔奄奄一息的趴小榻上,蘇棠都佩服他受這麼重的傷還能忍住一聲不吭。
傷日縫好,然后上藥,用紗布裹好,然后再處理箭傷。
箭傷不好辦,需要把箭頭挖出來,處理的過程更痛,蘇棠雙手沾血,整個書房都是血腥味。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箭弄出來,看到箭頭,蘇棠下意識的看向謝柏庭。
她不知道別的箭頭怎麼樣,但這支箭怎麼那麼像昨天信安郡王他們給謝柏庭看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