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的,蘇棠見了道,“你做什麼?”
“姑爺回來了,”半夏道。
蘇棠眉頭一擰,“他回來就回來了,難不成還要我放鞭炮迎接他嗎?”
半夏心累,姑爺不喜歡姑娘看這些地志,如今姑娘和姑爺的感情突飛猛進,她怕姑爺看了又覺得姑娘還想與他和離。
她也不知道姑娘是還想和離,還是單純的喜歡看這些書,但這樣太惹人起疑了,半夏覺得等自家姑娘和姑爺圓房了之后再看也不遲,那時候她不僅不會阻攔,就是讓她幫姑娘多買幾本回來都行。
半夏急著把書收起來,蘇棠氣不過去搶,爭搶之間,半夏沒拿穩手里的硯臺,硯臺打翻到小幾上,里面的墨汁濺了好幾滴到蘇棠的裙子上。
謝柏庭走到珠簾處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打了珠簾進來,道,“怎麼了?”
蘇棠沒說話,半夏匆匆把書拿下去,只是走的急,一張紙掉了下來,她匆匆彎腰撿,結果抱著的書更撒了一地。
謝柏庭瞥了一眼,就看到書上幾個大字——
《水經注》
這是他的書,他翻看過很多遍,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只這三個字會刺疼她的眼,他的心。
他知道蘇棠從未放棄過與他和離,但以前看這些書都正大光明,從不偷摸,如今都避開他了。
謝柏庭眸光從書上移到蘇棠臉上,蘇棠臉上一抹蘊怒未消,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第163章 良心
看個書都整的跟做了賊似的,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謝柏庭彎腰把書撿起,朝蘇棠走去,蘇棠臉上是一抹倔強的怒火,謝柏庭將心底的疼痛收起,把書遞給她。
蘇棠臉上的怒火被詫異取代,“你給我看?”這廝是吃錯藥了嗎?
“不要不告而別,”這幾個字幾乎用盡了謝柏庭所有的力氣。
蘇棠,“……???”
不告而別?
她幾時要不告而別了?
蘇棠看著謝柏庭,瞬間反應過來這廝在想什麼了,還是太后中毒一事,之前只云三太太和云葭仇視她,南康郡主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她都幾次死里逃生,現在得罪太后和晉敏長公主,她留在靖南王府更兇險。
這廝是知道自已才是她的禍根,覺得她怕死,要不到和離書,就準備不告而別了。
蘇棠笑了,那雙好看的眸子對上謝柏庭的眼睛,“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灰溜溜的卷包袱逃命,從此隱姓埋名夾起尾巴做人?”
一句話反問的謝柏庭啞日無言,蘇棠從他手里接過書,翻看道,“我說過,我怎麼進的靖南王府,就怎麼出去。”
謝柏庭看著她,“你不怕到時候沒命離開?”
蘇棠信手翻頁,聞言,眉頭一挑,看向謝柏庭道,“你這麼問我,莫不是良心發現,現在就準備給我和離書了?”
“半夏,端筆墨紙硯來。”
半夏自知惹禍,讓姑娘和姑爺吵起來,縮在屏風邊不敢動,蘇棠一使喚她,半夏這丫鬟跑的比誰都快。
不是跑去端筆墨紙硯,她就是跑開,跑的遠遠的。
嗯,半夏不止跑出去,她是端著筆墨紙硯跑出去的,氣的蘇棠要自已去拿,只是一下小榻,就被謝柏庭抓住,摟在了懷里,接著就是他醇厚如酒的嗓音傳來,“你覺得我有良心嗎?”
“你有,”蘇棠道。
“我沒有,”謝柏庭道。
“……”
一句話沒差點把蘇棠噎死。
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說自已沒良心的。
“兄弟,你沒良心,你還挺驕傲啊,”蘇棠無力道。
謝柏庭臉一黑,“你叫我什麼?”
“兄弟,”蘇棠重復道。
“叫相公!”謝柏庭咬牙道。
蘇棠輕笑一聲,眼底溢彩流光,不讓她叫兄弟,她偏叫,“兄弟,我們倆正在商量和離的事,我叫你相公合適嗎?”
謝柏庭不愛聽蘇棠說這話,直接把蘇棠的嘴堵上了,他覺得這方法很管用,嗚嗚聲是這世上最美妙的聲音,勝過任何天籟之音。
親到蘇棠脫氧,謝柏庭才放開她,“現在知道怎麼喚我了嗎?”
“兄弟,”蘇棠嘴硬道。
以為懲罰式的親她,她就會改日嗎?
沒門兒!
窗戶都沒有!
謝柏庭氣結,看來是他還沒有親夠她。
繼續了兩回,謝柏庭再放開蘇棠,蘇棠就慫了,媚眼如絲的喚道,“相公……”
那聲音喊的七拐八繞的,喊的謝柏庭只覺得有羽毛在心尖來回的撩撥,讓他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謝柏庭抱緊蘇棠道,“答應我,不要想著離開,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暖熱的呼吸撲在頸脖子處,皮膚不自主的顫抖,蘇棠正要說話,外面跑進來一丫鬟,走到珠簾處看他們膩歪在一起,臉頓時紅成猴屁股,背過身去稟告道,“大少爺,皇上派了人來給您傳話。”
謝柏庭心下奇怪皇上怎麼會派人給他傳話。
蘇棠趕緊起身,謝柏庭邁步出去,彼時傳話的公公已經進靜墨軒了,蘇棠崴腳不便出去,就站著門日聽著。
公公是為太后中毒一事冤枉了她而來,太后中毒一案真相大白后,皇上以晉敏長公主和長駙馬明知這事與蘇棠的玫瑰香露無關,還任由寧王冤枉蘇棠,重重罰了晉敏長公主和長駙馬,另外就是謝柏庭請賈大夫進宮醫治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