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黑水寨就是為了避謀殺信王府大少爺之禍才舉寨搬遷至此,要不小心招惹上靖南王府,那就真的無處容身了。
山寨吃飯比較晚,小廝去稟告的時候,李霽明和李霽月兄妹正在吃晚飯。
小廝跑進去,道,“大少爺,二小姐,靖南王世子世子妃在咱們山寨,不是,在咱們山莊外,要見你們。”
李霽明眉頭一沉,不是已經放了他們了嗎,怎麼還來黑水山莊,而且是這麼大半夜的來。
這是有什麼要緊事非來要黑水山莊不可?
李霽明不喜猜測,當即把碗筷放下起了身。
李霽月跟著他一起出的門。
山莊大門打開,山莊里的人就看到謝柏庭和蘇棠騎在馬背上,身后跟了十幾名暗衛,山莊門日掛著的燈籠,光線黯淡,憑白顯得他們來者不善。
山莊里的人嚴陣以待,李霽明朝他們擺手,然后才看著謝柏庭道,“前兩日,你們下山了,我才知道靖南王世子世子妃來過我們山莊,當時還覺得遺憾,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只是不知靖南王世子這麼晚來我黑水山莊所為何事?”
謝柏庭翻身下馬,看著李霽明道,“冒昧了,此番星夜趕來,是想見見被你們兄妹搭救的那位失憶的路公子。”
居然是為路公子而來。
李霽明把路讓開,“請。”
謝柏庭這才轉身扶蘇棠下馬。
蘇棠和李霽月兩相視而笑,雖然她們只相處了一會兒,但相談甚歡。
謝柏庭和蘇棠進黑水山莊,陳青緊隨身后,余下暗衛就留在山莊外,李霽明笑道,“天黑露重,幾位兄弟也進來喝杯水酒暖身吧。”
李霽月則吩咐丫鬟道,“去請路公子。”
吩咐完,李霽月對蘇棠道,“自從那天他突然頭疼后,這兩日他時不時的就頭疼,大夫也沒辦法。”
蘇棠則問道,“那日,路公子是不是去過大牢?”
李霽月驚訝,“你怎麼知道?”
蘇棠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笑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李霽明領著他們到正堂,吩咐小廝道,“重新上菜,拿好酒來。”
這時辰,就算吃過晚飯了,也消化了不少了。
就算吃不下飯,酒也能喝兩壇子。
身份尊貴如靖南王世子來他們山莊,那肯定要好好招待的。
謝柏庭也不客氣,和蘇棠坐下,等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去傳話的丫鬟就進來了,稟告道,“大少爺,路公子來了。”
謝柏庭和蘇棠往大門日看去,就見一男子邁步進來。
這邊蘇棠才看清楚男子的容貌,謝柏庭已經站起來了,他快步走上去,握著男子的肩膀,喊道,“云翊!真的是你!”
這一聲呼喚,把李霽明兄妹也震的不輕。
云翊這名字他們耳熟啊,信王府大少爺就叫云翊,近來幾個月,整個望州都在談論信王府大少爺失蹤的事,都想拿到信王府找人的賞銀。
結果人竟然在他們黑水山莊?
有沒有搞錯啊?
云翊看著謝柏庭,他沒有謝柏庭那麼激動,他怔怔的看著謝柏庭,只覺得腦袋撕裂般的疼,疼的他快站不住。
謝柏庭趕緊扶他坐下,蘇棠走過來的時候,已經掏出了銀針,往云翊腦袋上扎去。
速度之快,李霽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要阻攔,被兄長李霽明拉住。
靖南王世子不會認錯人,他都放心靖南王世子妃給信王府大少爺腦袋上施針,他們有什麼不放心的?
信王府上的少爺……
這樣尊貴的身份,豈是他們兄妹高攀的起的。
想到自家妹妹對云翊一往情深,李霽明就心疼她。
蘇棠連下了八根銀針,云翊才安定下來,暈了過去。
李霽月眼睛都紅了,等蘇棠收了手,她才道,“他沒事吧?”
蘇棠搖頭,“沒有大礙,只是看到我相公,刺激了他過往的記憶才會頭疼欲裂,那日他突然頭疼就是在山莊大牢看到了我相公和康王世子他們。”
康王世子?!
他們這個小山莊到底抓了些什麼人物來?
蘇棠說沒事,李霽月就放心了,她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就是很信任蘇棠,明明他們年紀差不多啊,李霽月看著云翊,哽咽了聲音問蘇棠,“他,他真的是信王府大少爺嗎?”
蘇棠點頭,慚愧道,“我之前不知道是他,不然我就認出他來了。”
李霽月沒再多問,她更關心的是,“你們現在就要帶走他嗎?”
蘇棠看向謝柏庭,這事她說了不算啊,不過這大晚上的,他們自已離開都困難了,何況帶云翊離開了,蘇棠笑道,“天都這麼黑了,貴莊不準備留我們住一晚嗎?”
李霽月當即吩咐丫鬟道,“快去收拾客房。”
吩咐完,李霽月看著謝柏庭和蘇棠,“你們不再確認一下他的身份嗎?”
在這之前,蘇棠連云翊的臉都不知道長什麼模樣,她可沒辦法確認,她看著謝柏庭,確實需要再確認一下,謝柏庭道,“云翊右肩處有塊傷疤。”
謝柏庭說完,大堂內陷入靜謐。
李霽明看向自已的妹妹,“看來他真的是信王府大少爺。”
李霽月眼底含淚,替云翊高興,又覺得難過。
云翊腦袋里淤血已經散了,身上也沒有別的毛病,蘇棠幫不上忙,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已了,不過看他受刺激的程度,恢復記憶會很快,即便謝柏庭刺激不了他全部的記憶,等回了京都,最多三天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