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吩咐茯苓把羊肉串拿出來烤。
天氣漸熱,但書房小院要比別處涼快不少,坐在樹下吃烤串,別提多爽了。
配著羊肉串,再來點小酒就更好了,不過今天喝酒不大合適,謝柏庭還忙著鹽務,他們肩負重任,不可喝酒誤事,下回一定帶酒來。
想到這里,信安郡王抬頭看蘇棠,就看到蘇棠在擦額上的汗珠。
雖然這里已經很涼快了,但在火爐邊就不是一般的熱了,信安郡王覺得下回遙遙無期了。
難得吃到這麼好吃的羊肉串,他還想三不五時過過癮呢。
信安郡王嚼著羊肉串,拍了拍齊宵和沐止的肩膀,然后起了身。
齊宵和沐止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跟著站了起來,朝蘇棠走去。
謝柏庭坐在那里,眉頭擰成麻花,雖然人沒起來,但眸光被抓過去了。
信安郡王一靠近,蘇棠就把烤好的韭菜裝盤子里遞給了他,信安郡王接過道,“大嫂,你介不介意再開個酒樓?”
蘇棠,“……???”
“不是有天下第一樓了嗎?”蘇棠不解道。
信安郡王道,“天下第一樓不賣羊肉串啊。”
要想三不五時的吃到羊肉串,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慫恿大嫂再開間鋪子。
大嫂掙錢,他們滿足日腹之欲。
兩全其美。
信安郡王開了個頭,齊宵和沐止極力說服蘇棠開鋪子,蘇棠道,“再開個酒樓我倒是不介意,但我不想看賬冊。”
信安郡王脫日道,“讓柏庭兄幫大嫂你看。”
謝柏庭走過來道,“我沒這麼閑。”
慫恿他媳婦開鋪子,還讓他看賬冊,他們只負責吃,想的挺美。
蘇棠一臉“我相公不配合”的表情。
信安郡王心都在泣淚啊,要換成旁人,他們還能說開酒樓能掙多少多少錢來循循善誘,可大嫂從頭到尾就沒缺過錢啊。
信安郡王看著烤的噴香的羊肉串,把心一橫,“柏庭兄沒空,我們有啊,大嫂你只管開鋪子,賬冊我們幫你包圓了。”
“那行,”蘇棠爽快道。
“……”
怎麼感覺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明明慫恿大嫂開酒樓的是他啊。
信安郡王咬著羊肉串,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信安郡王把那點不對勁甩開,看賬冊而已,費不了多少時間,能吃到羊肉串最重要。
拿了一盤子吃的坐到樹下,信安郡王已經在盤算開酒樓的事了,他看著謝柏庭,發愁道,“酒樓開起來不是問題,就是這刷蜂蜜的毛筆,我們可弄不來。”
謝柏庭,“……”
“這樣吧,柏庭兄,你先弄一馬車備著……”
信安郡王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柏庭拿吃的把嘴給堵上了。
這一幕正好落到蘇棠眼里,羨慕他們的手足之情,手里利落的刷蜂蜜。
四個食盒烤完了三盒,蘇棠累的夠嗆了,覺得謝柏庭他們也吃差不多了,把剩下的交給茯苓和半夏,蘇棠朝謝柏庭他們走去,道,“我還讓人準備了飯菜,你們要不要再吃點兒?”
回應她的是信安郡王的飽嗝聲。
他們不僅吃飽了,而且是吃撐了。
那邊烤架處,半夏要刷蜂蜜,把剩下的雞腿烤了,剛拿起毛筆,就被陳青給搶了。
半夏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陳青已經帶著毛筆轉身走了,半夏氣的跺腳,追上去道,“你把毛筆拿走了,我怎麼刷蜂蜜啊?!”
半夏要搶回來,只是她能從陳青手里搶到東西才怪了,陳青道,“世子妃刷蜂蜜就算了,你也刷,你腦袋不想要了嗎?”
半夏被陳青嚴肅的話嚇著了,呆呆道,“怎,怎麼還和腦袋有關了?”
陳青嘆息道,“這只毛筆是皇上御賜給世子爺的。”
但愿洗洗還能用。
陳青邁步去洗毛筆,身后半夏在風中瑟瑟發抖。
御賜的毛筆?
她家世子妃拿皇上御賜的毛筆刷蜂蜜烤羊肉串了?!
謝柏庭他們坐在那里說完,一個個吃的太飽,都不想動。
陳青走過來,謝柏庭問道,“筆呢?”
陳青從身后把那只毛筆拿出來,陽光下,筆桿子精致絕倫,就是毛只剩一半了。
謝柏庭,“……”
信安郡王、齊宵還有沐止沒忍住,肩膀抖成篩子。
幾人的反應,讓蘇棠眉頭擰了起來。
不就是一只毛筆麼,怎麼他們反應這麼古怪呢?
謝柏庭伸手,陳青把毛筆奉上,謝柏庭看后道,“端筆墨紙硯來。”
齊宵指著謝柏庭手里的筆,“柏庭兄不會是要拿它寫字吧?”
信安郡王道,“這要都能寫,我就把這只毛筆吃下去。”
很快,陳青就端來了筆墨紙硯。
然后蘇棠就見識到了什麼叫善書者不擇筆。
那根快禿嚕毛的筆在謝柏庭手里一樣能寫字,而且還寫的特別好看,作為唯一個字拿不出手的人,蘇棠覺得那筆是在打她的臉。
寫完了,謝柏庭就把筆遞給了信安郡王,“吃吧。”
信安郡王,“……”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什麼也沒說。
信安郡王彈跳而起,“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得去忙正事,就先告辭了。”
說著,催齊宵和沐止起身,“走了,走了,別誤了朝廷大事。”
都不用謝柏庭送客,信安郡王跑的比誰都快。
蘇棠還想問謝柏庭筆是怎麼回事,半夏已經顫著聲音把真相抖了出來,“世子妃,這是皇上御賜給世子爺的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