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賢妃知道這事,宋皇后已經把宮里設宴的消息傳出去了,涅陽公主不知道匡她的那妃嬪是宋皇后的人,秦賢妃還能不知道嗎,這就是挖坑給她跳的。
秦賢妃想著捐贈一兩件頭飾,可她低估了宋皇后心狠手辣的程度,她要百官女眷恨死她!
可明面上這事是她女兒涅陽公主提的,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可沒想到算計她,還要打著她的幌子害靖南王世子妃,這是不給她活路了。
許氏道,“我說今兒左相夫人和賢妃娘娘臉色都那麼難看,原來這些內情,這些內情不抖出來,那些貴夫人即便把首飾都贖回去了,對賢妃你也不會有半點好感。”
秦賢妃本就心情沉重,許氏的話無疑是烈火澆油,左相夫人看著許氏道,“蘇夫人可有什麼辦法?”
許氏道,“要能找到借賢妃之手算計棠兒的宮女,這事就好辦了。”
秦賢妃道,“這應該不難,既然跟在我身后,應當是我長春宮的宮女,讓剛剛那宮女指認出來就成了。”
頓了頓,秦賢妃道,“然后呢?”
許氏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這話秦賢妃和左相夫人還沒反應過來,蘇棠就出聲了,“娘是準備讓那宮女去傳話,但凡想贖回首飾的,皆以三倍價格嗎?”
許氏眼底有些詫異,左相夫人和秦賢妃還沒反應過來,她女兒先懂了。
倒不是她故意賣關子不說清楚,畢竟是宮里,她不便摻和太多,只能稍微提點下,若是左相夫人和秦賢妃不能領悟,那她們想爭奪儲君之位,勝算真不大。
左相夫人心下震驚,這蘇家母女當真是聰慧,這件困擾她們幾天的事,沒想到她們輕而易舉就想到辦法化解了。
本來百官女眷就惱恨賢妃和涅陽公主了,今兒戴進宮的首飾一個比一個貴重,肯定會拿錢贖回,三倍價格,絕對會激怒那些貴夫人和大家閨秀,惹來唾罵。
讓她們罵上一兩日,轉過頭秦賢妃就查出是那傳話宮女包藏禍心吃里扒外傳話,險些害了蘇棠,她再矢日否認,沒有讓宮女傳過那樣的話,一個包藏禍心的宮女的申辯沒人會信,她要能從那宮女的嘴里撬出誰指使她的,她的困境就全轉移到那人身上了。
秦賢妃臉上的愁容散去大半,許氏起身道,“賢妃還有事忙,我們母女就先告辭了。”
秦賢妃道,“今日多謝了。”
許氏笑道,“霽月是賢妃的妹妹,我們算得上是一家人。”
秦賢妃連連點頭,“蘇夫人說的極是。”
蘇棠向秦賢妃福身,扶著許氏離開。
出了長春宮,蘇棠挨著許氏道,“謝謝娘為我報仇。”
許氏摸著蘇棠的臉道,“既然把你送去長春宮,自然不能白去一趟。”
許氏這性子,蘇棠喜歡極了,她也是這麼想的,就該讓她們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的感覺。
不過蘇棠又有些想不明白,四下無人,蘇棠道,“娘舍不得我受委屈,當初為什麼讓我替云葭出嫁?”
這話算是把許氏問難住了,她道,“這事……很復雜,娘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將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知道許氏是真的關心女兒,蘇棠就不為難她刨根究底了。
兩人往前走,半道上蘇棠道,“娘,女兒還有點事找皇上,就不和您一起出宮了。”
許氏看著蘇棠,“你找皇上什麼事?”
“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娘,”蘇棠道。
“……”
許氏嗔蘇棠,她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還回來了。
蘇棠心大,許氏不放心,準備送她去御書房,不過最后沒送成,皇上聽說蘇棠差點在御花園被人燙毀容,不放心派元公公來安撫,有元公公在,許氏就放心的出宮了。
昭陽宮。
夏貴妃坐在羅漢榻上,宮女在一旁打扇子,一小公公上前道,“貴妃娘娘,承安伯世子夫人來了。”
“快請進來。”
不多會兒,云葭就進來了。
看到云葭,夏貴妃笑容滿面,道,“今個兒瞧著,總算氣色好了不少,心情好些了?”
云葭點頭如小雞啄米,“多虧貴妃娘娘指點我,祖母對我臉色好多了。”
知道有難民進京謀生,夏貴妃就派人給云葭傳話,讓她親自去城門日施粥,云葭照著辦了,連著施粥三天,那天傍晚回府,有些搖搖欲墜,第二天,信老王妃就派了身邊最信任的王媽媽來探望她,她就知道祖母原諒她大半了。
夏貴妃道,“施粥是累了些,但對你名聲好,不然本宮哪舍得你吃這個苦頭?”
云葭知道夏貴妃對她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幫她,哪怕有所圖謀,她也心甘情愿。
難得進宮,云葭就陪夏貴妃說話,夏貴妃教她怎麼討信老王爺信老王爺歡心,正說話呢,外面進宮一宮女道,“剛剛靖南王世子妃在花園險些被燙毀容。”
夏貴妃眉頭攏了下,云葭就問道,“那靖南王世子妃燙傷沒有?”
宮女搖頭,“沒有,躲過去了。”
云葭一臉失望,手中繡帕狠狠拉扯了下。
她就沒見過這麼命大的,怎麼算計都能有驚無險的躲過去,不過也不用著急,她得罪的人是太后,都把太后逼成了笑柄,太后絕容不下她的,她等著瞧她的凄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