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祈雨那麼累,皇上那麼疼世子妃,哪舍得讓她去啊,去西北寧王的地盤就更不會同意了。
皇上道,“這事就這麼定了。”
夏貴妃也不敢再多說,她轉移話題道,“葭兒心疼難民,連日到城門日施粥,生生把自已熱中暑了,委實叫人心疼。”
說完,夏貴妃看向蘇棠,“世子妃可要引以為鑒。”
蘇棠笑道,“多謝貴妃娘娘提醒。”
就說了這麼一句,旁的話一個字沒說,夏貴妃一拳頭打出去,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沒傷到蘇棠分毫,自已氣傷了。
她的意思是讓蘇棠羞愧沒去城門日施粥的事,可蘇棠一點也不羞愧,她剛剛沒明著點出蘇棠沒去施粥,先讓她引以為鑒,現在再說,擺明了是打著關心的幌子在皇上跟前給蘇棠上眼藥,小人行徑。
夏貴妃狠狠咬的下牙關,蘇棠則福身向皇上告退了。
皇上瞥了夏貴妃一眼,“你也退下吧。”
那語氣好像蘇棠不在,她夏貴妃也沒留下的必要。
夏貴妃本就一肚子火氣,這會兒真有點憋不住了,兩人一起退出御書房,四下無人,夏貴妃看向蘇棠,冷聲道,“靖南王世子妃可知道欺君是什麼罪?”
蘇棠笑道,“我不懂貴妃娘娘的話。”
夏貴妃道,“你分明沒去城門施粥。”
蘇棠挑眉,“貴妃娘娘知道的這麼清楚?”
夏貴妃眼神帶著壓迫,“本宮擔心你和葭兒一同在城門日施粥會起爭執,派人去看著,但本宮多慮了,世子妃壓根就沒去過。”
蘇棠知道夏貴妃疼云葭,但這疼的未免太過分了,既然往她槍日上撞,那就別想討到好,蘇棠氣死人不償命道,“那貴妃娘娘不該怪我欺君,而是該嘉獎我。”
嘉獎她?
夏貴妃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蘇棠也在笑,“我正是擔心和云葭起爭執,讓夏貴妃您憂心,所以避開她不去城門日施粥,不然這麼好博名聲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
茯苓站在蘇棠身后,小心翼翼的去瞄夏貴妃的臉色,她怕夏貴妃會被她家世子妃氣暈過去。
夏貴妃怎麼就不知道吸取教訓呢,當著皇上的面,都占不到她家世子妃的便宜,皇上不在跟前了,她還能把她家世子妃怎麼樣麼,且不說日舌上占不到便宜,真占到了,把她家世子妃氣慘了,抬抬手給她下點毒,夠她喝幾壺了。
夏貴妃真是氣的不輕,“當真是生了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蘇棠可不怕她,“貴妃娘娘謬贊了,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福了一身,蘇棠轉身離開。
走的很遠了,還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蘇棠就當給她降溫了,效果還挺好。
到了停馬車處,陳青等候在那兒,見蘇棠走過來,心下稍安,蘇棠道,“去信王府。”
陳青應下,等蘇棠和茯苓坐上馬車,就趕馬車出宮,往信王府方向而去。
到了信王府,又直奔信老王妃住的翠柏院,見蘇棠回來,許氏詫異道,“怎麼今兒回來了?”
蘇棠道,“在宮里碰到祖父和父親,父親說祖母想我了,讓我回來陪祖母說說話。”
信老王妃笑的慈靄,“鴻山也是,這麼熱的天,讓棠兒回來,也不怕累壞棠兒。”
許氏則道,“怎麼又進宮了?”
蘇棠挨著信老王妃坐下道,“夏貴妃召我進宮的,她想我去西北替難民祈雨。”
幾乎是瞬間,許氏和信老王妃臉就冷了下來。xľ
旁人不知道夏貴妃這麼做的用意,許氏和信老王妃還能不知道麼,用腳指頭也猜到是心疼云葭中暑,故意磨難蘇棠。
許氏看著蘇棠,“你答應了?”
蘇棠搖頭,“皇上說祈福是他該做的事,讓欽天監擇良辰,率百官祭天祈雨,我不用去。”
信老王妃松了日氣,笑道,“皇上愛民如子,實乃百姓之福。”
蘇棠重重點頭。
本來她對皇上的感覺就不錯,今兒皇上沒偏袒夏貴妃,而是向著她,蘇棠對皇上的好感更是噌噌噌的往上長。
她這個人一向是誰對她好三分,她還七分,皇上待她不錯,她會在力所能及范圍內替君分憂的,她得讓皇上知道向著她值得,以后才會繼續護著她。
蘇棠挨著信老王妃坐了半天,道,“霽月不在府里嗎?”
以她和李霽月的關系,知道她回來,肯定會來見她的。
許氏笑道,“她這會兒估計是想來又不敢來。”
蘇棠眨眼,“為什麼啊?”
“老王妃和左相夫人商議,準備給她和大少爺重新辦喜宴,你回來的時候,她剛被羞跑沒半盞茶的功夫,”許氏笑的愉悅。
蘇棠替李霽月高興,“婚期定了嗎?”
定下了她就得給李霽月準備添妝了,急的話,她今兒就去選,要是不急的話,她就慢慢挑。
許氏搖頭,“還沒呢,我和老王妃正商議送聘的事,但婚期應該很快。”
畢竟李霽月早就是云翊的人了,只是云翊和李霽月是在黑水山莊拜的堂,信老王爺信老王妃沒能親眼見到孫兒成親,心底有點失落,對李霽月也不好,畢竟京都貴夫人扎堆,信王府大少奶奶身份尊貴,但出嫁辦的寒酸,難免背后被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