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望著蘇棠那雙澄澈如山泉的眸子道,“如果慧海大師算的很準,會有一個擁有伏羲骨的人幫他找到家人,比起皇上,我覺得你的可能性更大。”
“那豈不是意味著我會有一天去東厥?”蘇棠道。
謝柏庭不以為然,“以娘子的運氣,沒準兒他的家人會找來京都也說不一定。”
哪有這麼好的運氣,不過她希望如謝柏庭說的那般,剛剛要不是謝天養及時出手相助,她就算不被砸死,絕對也重傷不輕,這份恩情得還,還有就是謝柏衍,真是逮著機會就想置她于死地,可惜他跑的太快了,不然她絕對給他下點毒,讓他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不過他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一個王府住著,還能打不著照面嗎?
見蘇棠沒事,蘇寂把花燈遞給蘇棠,蘇棠眼睛眨了下,沒有推辭,伸手接了。
不過她接了花燈,直接朝清陽郡主走過去,看到蘇棠,清陽郡主恨不得腳底抹油,轉身就跑,哪怕戴著面具,把臉擋的嚴嚴實實的,她臉也火辣辣的燒疼。
蘇棠把花燈遞給她,“希望你能早日成為我大嫂。”
清陽郡主一張臉爆紅,耳根脖子都成了粉色。
蘇棠遞著花燈,清陽郡主局促的看著蘇寂,蘇寂道,“既然給你,你就接著吧。”
清陽郡主搖頭如撥浪鼓,蘇棠直接塞她手里了,笑了笑,然后就轉身走了。
清陽郡主手提花燈,見蘇棠走遠,她看著蘇寂,聲音繃緊道,“蘇,蘇棠姐姐是不是認出我來了?”
蘇寂道,“她要認出你早認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可我感覺她認出我了,”清陽郡主紅著臉道。
“那是你感覺錯了。”
“走,去那邊逛逛。”
蘇寂抓過清陽郡主的手,往人群中走去。
走了沒幾步,清陽郡主就恨不得鉆地縫了,因為她大哥康王世子迎面走過去。
康王世子在找自家妹妹呢,兄妹倆一起出的府,結果清陽要去買個花燈,他猜個燈謎的功夫就不見了她人影,嚇的他也顧不上賞花燈了,趕緊找人。
他找了半天,都著急上火了,結果自家妹妹自已走到他跟前了,還被個男子牽著……
康王世子瞬間就冒火了,想揍人,不過他很快就把這股沖動壓了下來,他和蘇寂那麼熟,能認不出是他嗎?
果然他們當日沒懷疑錯,敗壞他妹妹姻緣的就是蘇寂!
康王世子心情很復雜,蘇寂人品武功才學都無可挑剔,自家妹妹能嫁給這樣一個哪哪都好的人,做兄長的很高興,可蘇寂是信老王爺的孫兒,和他是堂兄弟啊。
清陽和他絕無可能在一起。
他不信蘇寂會不懂,也不信自已的妹妹會如此糊涂。
康王世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他該把清陽直接帶回府,可這里是花燈會,人山人海,事情一旦鬧大就無轉圜余地了,再者他也打不過蘇寂。
蘇寂帶著清陽郡主走過來,康王世子臉拉的很長,蘇寂擦身而過的時候,康王世子手里多了張字條。
把紙條打開,上面六個大字——
我爹是撿來的。
康王世子,“……”
就這紙條,他覺得蘇寂是撿來的可能性更大。
康王世子把紙條揣懷里,然后派人跟著蘇寂和清陽郡主,雖然知道蘇寂不是那種人,但做兄長的,不能知道了不當回事啊,蘇寂知道有人暗中跟著,也沒當回事,四下都是人,多一個跟梢的也不多。
再說蘇棠和謝柏庭往前走,從白玉橋上穿過去,一上橋就聽到一陣爽朗又熟悉的笑聲,往前幾步,就見一荷包飛過來,謝柏庭伸手抓住。
蘇棠瞥了荷包一眼,“咦,這不是劉姑娘的荷包嗎?”
那邊沐止三兩步下臺階就到了蘇棠跟前,問道,“那位劉姑娘?”
信安郡王走過來,憋笑道,“你得罪過幾個劉姑娘,不就一個嗎?”
沐止摸著紅腫的額頭道,“我幾時得罪過姓劉的姑娘了?我從來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齊宵笑道,“你忘了自已揍欽天監劉家大少爺的事了,你把人家大哥揍了,不算得罪人家妹妹?”
沐止,“……”
蘇棠聽得云山霧罩,“什麼得罪?”
信安郡王要告訴蘇棠,被沐止一把捂住嘴,可是他捂住了信安郡王,卻忘了還有齊宵。
齊宵抖著肩膀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蘇棠知道。
花燈會上有丟荷包以示傾慕之意的習俗,往年他們三個沒少被姑娘用荷包砸,今年信安郡王和齊宵都議親了,被砸的就只剩沐止了。
不知道多少荷包朝沐止砸過去,雖然有些不厭其煩,但也意味著他受歡迎啊,荷包里裝的都是些熏香之類,砸在身上也不疼,不論誰被砸都不會躲閃,哪成想被人渾水摸魚了,就在沐止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只裝著石頭的荷包朝他砸過來,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腦門上,把他砸的眼冒金星,額頭都砸腫了。
那麼多荷包,沐止看都沒看一眼,就把這只塞石頭的荷包撿了,想知道哪位姑娘和他有仇,要這麼砸他。
正愁不知道上哪兒找荷包的主人,結果蘇棠無意之下把劉芩兒給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