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陳青就趕馬車往前,走了沒一會兒,謝柏庭掀開車簾,那匹馬依舊在墻邊,他吹了一記日哨,馬就往這邊跑了。
蘇棠眼睛睜圓,“這是誰的馬?”
謝柏庭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沐止翻墻出來,沒看到自已的馬,直接懵了。
他的馬呢?
誰把他的馬偷走了?!
吃了熊心豹子膽,連他的馬都敢搶?!
沒了馬,沐止只能步行了,到了鬧街,正好碰到康王世子,康王世子騎在馬背上道,“沐兄怎麼不騎馬?”
“別提了,馬被人偷了,”沐止晦氣道。
被偷?
康王世子道,“我剛剛還瞧見你的馬啊。”
沐止連忙問道,“在哪兒?”
“就跟在靖南王府的馬車后面,”康王世子回道。
沐止看著康王世子,“你是要回府嗎?”
康王世子搖頭,“不,我去醉仙樓吃飯。”
話剛出日,人就被沐止從馬背上拉了下來,“把馬借我用用,一會兒還你。”
說完,翻身上馬,一夾馬肚子就跑遠了。
康王世子,“……”
沐止一路狂奔到靖南王府,陳青剛剛將馬車停下,然后就聽到“嗷”的一聲慘叫聲傳來。
蘇棠聽這聲音有點耳熟,道,“誰在慘叫?”
陳青道,“是寧陽侯世子。”
“他怎麼了?”蘇棠擔憂道。
“馬鞍曬了一路,坐上去燙屁股,”陳青憋笑道。
“……”
蘇棠囧了。
等她下馬車,并未見到沐止的人影。
不知道是因為馬鞍太燙屁股了,不好意思才走的,還是怕他們問他翻墻進劉府的事。
劉大姑娘發髻上的刺骨肯定是沐止的手筆了,王大少爺摔跤,只怕也和他有關。
蘇棠想笑,這莫不是板磚拍腦袋瓜拍出情愫來了?
第618章 嘆息
見蘇棠在笑,謝柏庭側目道,“在笑什麼?”
蘇棠輕聲道,“在笑沐止和劉姑娘八字有一撇了。”
謝柏庭覺得蘇棠想的太好了。
劉姑娘對沐止的感情還在砸石頭和板磚這里,沐止登門往劉姑娘頭上丟刺果,這哪里是有一撇,充其量也只是提起了筆,那一瞥落下還早著呢。
蘇棠則不以為然,以沐止的性子,要不是對劉芩兒感興趣,他壓根就不會翻墻去劉府。
這一點,謝柏庭無可反駁。
天氣熱,丫鬟小廝們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走在九曲回廊上,兩人有說有笑。
路過花園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道俏麗身影,看的蘇棠都恍惚。
那是表姑娘姚筠兒。
蘇棠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姚筠兒了,更沒聽到丫鬟提到她,蘇棠還以為老夫人被送去佛堂反省后,姚筠兒就搬回府了,這過來的方向像是從松鶴堂來的。
蘇棠問半夏,“表姑娘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松鶴堂?”
半夏,“……”
半夏飛快的看了下四周,還好,沒人聽到世子妃的話,不然就太顯得世子妃對王府表姑娘不上心了。
半夏點頭道,“表姑娘原是要陪老夫人住佛堂的,老夫人沒同意,表姑娘這些日子就一直住在松鶴堂跨院,每日都去佛堂給老夫人請安。”
蘇棠除了出府,只早晚出靜墨軒,偶爾去給王妃請早安,偶爾晚飯后去花園散散步,姚筠兒也甚少出門,是以這麼多天,一直沒碰上,蘇棠才會以為她搬走了。
姚筠兒去佛堂,蘇棠回靜墨軒,按說是不會碰上,用不著打招呼的,可走著走著,姚筠兒身后跟著的丫鬟腳一崴,手里端著的托盤里的錦盒摔在了地上。
錦盒里裝的是紙張,一陣風吹來,將那些紙張吹的到處都是。
要沒瞧見就算了,瞧見了就不能不當回事,畢竟表姑娘是客人,不能一點待客之道都不講。
蘇棠和謝柏庭走過去,風將一張紙吹到跟前,蘇棠彎腰將紙張撿起來,掃了一眼,是佛經。
半夏幫忙將飛的到處都是的佛經撿起來,花園里的粗使丫鬟也過來幫忙。
不多會兒,佛經就都撿起來了。
丫鬟一臉犯錯的小模樣,垂著腦袋等挨訓。
蘇棠把佛經遞給姚筠兒道,“表姑娘怎麼抄這麼多佛經?”
姚筠兒道,“再過幾日就是外祖父的忌日了,往年祖母都會親自抄些佛經,送去大昭寺給九泉之下的外祖父祈福,今年外祖母身子骨欠佳,我怕她累著,就抄了這些,正準備給外祖母送去,結果丫鬟笨手笨腳,連路都走不好,還好沒把佛經弄臟掉。”
烈日迎頭爆曬,姚筠兒只和蘇棠說了這麼一句,就帶著丫鬟朝佛堂走去。
蘇棠看謝柏庭,“你怎麼沒告訴我這事?”
謝柏庭嘴角抽了下,“我以為你知道。”
蘇棠,“……”
蘇棠看了眼小道,平坦的很,再回頭見丫鬟,走路也沒有一瘸一拐,平路崴腳的本事都快趕得上她了。
表姑娘都抄佛經給過世的老國公祈福,何況她這個世子妃了。
得,回去抄佛經吧。
佛堂。
老夫人念了會兒佛經,孫媽媽將她扶起,老夫人沒坐下歇息,而是坐到桌子前,準備抄佛經。
孫媽媽見了道,“老夫人您歇會兒吧,您要累壞了,九泉之下的老國公該心疼了。”
老夫人嘆息道,“我也只能盡這點心意了。”
她提筆蘸墨,只是拿筆的手都有些顫抖,孫媽媽想把老夫人手里的筆奪下來又沒這膽量,正好姚筠兒進去,孫媽媽就道,“表姑娘來的正好,快來勸勸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