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爺四太太敬重王爺,王爺自然會善待他們,畢竟謝柔出嫁,王爺都沒讓公中多拿錢,不過王爺心底估計不大是滋味兒,侄女的親事定下之前都問過他的意見,自已的親生女兒,南康郡主卻防備他,擅自做主定下,把謝柔推進了火坑里。
這樁親事王爺點頭的,那錯不了,蘇棠道,“把我那支鑲紅寶石的金簪送去給四姑娘,就說我恭賀她定親之喜。”
半夏去拿金簪,笑道,“今兒日子好,不止咱們府上四姑娘定親了,還有趙院正府上大姑娘,她和劉家大少爺也定親了,還是寧陽侯夫人幫著去趙院正府提的親。”
蘇棠忍俊不禁,劉大少爺和趙大姑娘的親事早該成了,因為沐止突如其來的熱情,驚的劉大少爺從醉仙樓的臺階上滾了下來,親事架在了那里,劉大少爺那回腰閃的不輕,劉芩兒出嫁,劉大少爺都沒法背她出閣,寧陽侯夫人幫劉家提親,顯然是在替兒子沐止善后。
……
翌日,天氣晴好。
書房內,蘇棠坐在那里看賬冊,看的她是昏昏欲睡。
本來這些賬冊都是謝柏庭在看,現在謝柏庭要去軍器監鍛造削鐵如泥的匕首,而且要連去至少十天,然后看賬冊的活就落到蘇棠身上了,總不能讓謝柏庭在軍器監累一整天,晚上還熬夜看賬冊吧。
就算謝柏庭愿意,蘇棠也不忍心啊,少不得打起精神接著看。
賬冊實在是太太太多了,因為不止有錦上香的,還有天下第一樓、火鍋鋪子以及燒烤鋪子、酒水鋪子……
蘇棠一整天幾乎就沒歇,直到太陽落山,她才堪堪看完,累的她是腰酸背痛。
她從書房出來,正好瞧見謝柏庭回來,她下臺階迎接,結果距離謝柏庭至少還有一丈之遠,一陣風刮過來,那味道……
酸爽的……
蘇棠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嘔。
沒忍住,蘇棠背過身就去扶著樹吐去了。
謝柏庭,“……”
謝柏庭下意識的走過去,蘇棠抬手阻攔道,“你別過來,你快去洗澡。”
謝柏庭,“……”
有那麼難聞嗎?
嘴角抽搐,不敢再靠近的某男聽話的去洗澡了。
蘇棠扶著樹,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感覺連苦膽汁都吐出來了。
靜墨軒的丫鬟婆子們看的心疼極了,不過世子爺身上那汗臭味確實是不一般的難聞,她們都快忍不住了,別提世子妃了,不管世子爺做什麼去了,臭成這樣回來?
許媽媽正在和小廚房管事劉媽媽說話,丫鬟跑過來道,“許媽媽,世子妃吐了。”
許媽媽先是一怔,接著就是狂喜,“莫不是有了?”
“有了什麼?”丫鬟茫然。
“身孕啊,”許媽媽抬腳就要走。
丫鬟忙道,“沒有,沒有,世子妃沒懷身孕,她是被世子爺身上的汗臭味熏吐的。”
一盆冷水澆下來,許媽媽那叫一個失望。
連許媽媽聽到蘇棠嘔吐,都下意識的覺得蘇棠懷上了,何況王爺王妃了,尤其是王妃,高興的合不攏嘴,結果知道是被謝柏庭熏吐的,王妃都想揍兒子了,信安郡王的前車之鑒,庭兒怎麼就不知道吸取教訓呢?!
蘇棠吐的渾身無力,被半夏和茯苓扶回的屋,坐在那里蔫了吧唧的,謝柏庭洗完澡回來,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道,“才熏了一下,還隔那麼遠,怎麼會吐的這麼嚴重?”
蘇棠看著他,“你自已出了多少汗,你不知道啊。”
謝柏庭沒說話,他從進了軍器監汗就沒停過,一整天不知道灌下去多少的水,全流汗流沒了。
丫鬟把飯菜端上來,七菜一湯,都是蘇棠和謝柏庭愛吃的,知道謝柏庭今兒累著了,蘇棠還特地吩咐小廚房做了平常午飯才吃的紅燒排骨,但這會兒,蘇棠一點食欲都沒有,甚至抗拒坐到桌子旁去。
謝柏庭后悔沒先洗個澡再回來,他道,“多少吃點。”
蘇棠搖頭,再搖頭,“你吃吧,我不想吃。”
蘇棠不吃,謝柏庭就道,“那先緩一緩,待會兒再吃。”
謝柏庭讓丫鬟把飯菜撤下去,蘇棠拗不過他,就坐到他對面了,強忍著吃了半碗粥,只是吃完不到一刻鐘,就又犯起了惡心,全給吐了。
吐到什麼程度?
連喝的茶都吐的一干二凈。
謝柏庭自責的不行,道,“別強撐,你給自已開張方子,吃副藥。”
蘇棠搖頭,“不用吃藥。”
她靠著大迎枕,嘴里乏味的緊。
一晚上,蘇棠什麼都沒吃,到了睡覺的時候,才有一點食欲,巴巴的望著謝柏庭,“我餓了……”
謝柏庭卻如釋重負,“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臭豆腐,”蘇棠咽日水道。
“……”
謝柏庭直接坐了起來,兩只眼睛望著蘇棠,磨牙道,“你是故意氣我嗎?”
蘇棠望著他,謝柏庭道,“你嫌我身上汗臭味,豆腐卻要吃臭的。”
臭的豆腐能吃嗎?
就算能吃,這大晚上的上哪兒弄去?
蘇棠也知道沒有,但她就是嘴饞想吃,最后讓小廚房做了碗牛肉面,吃了小半碗才睡下。
第二天,謝柏庭要留下來陪蘇棠,蘇棠沒讓,睡了一覺,她精神好的很,一點也看不出來昨晚精神萎靡的樣子,謝柏庭便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