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和秦晃從東雍回來,請大師給清陽算過,她是要遠嫁的命格……
可鎮國公府離康王府就兩條街,別說遠嫁了,閉著眼睛走,他都能走到。
就算將來蘇寂秉承祖志,駐守邊關,可鎮國公府也是他的祖宅,也和遠嫁不沾邊啊。
康王世子實在想不通,然后就被挨著坐的信安郡王推了一把,“過分了啊,擺大舅子譜也沒這麼早的。”
康王世子回過神來,才發現蘇寂敬他的酒,康王世子輕咳一聲道,“什麼大舅子,八字還沒一撇呢。”
不過他還是喝了蘇寂敬的酒。
信安郡王笑而不語。
八字有沒有一撇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康王府的院墻都快要被蘇寂翻爛了。
蘇寂可是能為賭一日氣,就耐住性子潛入寧王府待一個月拿到寧王親筆和印信的人,他看上清陽郡主,康王府不嫁能行麼?
誰敢和蘇寂搶人,別說自已不安生了,只怕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都安生不了。
醉仙樓的小伙計過來問他們要點些什麼菜,康王世子問道,“靖南王世子還沒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蘇寂道,“他和棠兒進宮去了,我已經派人去靖南王府請他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謝柏庭正帶蘇棠騎馬從醉仙樓下路過。
兩人騎馬在靖南王府大門前停下,守門小廝就道,“世子爺,世子妃的兄長蘇大少爺在醉仙樓請客,讓您也去。”
“我知道了。”
謝柏庭下馬后,把蘇棠扶下來,蘇棠笑道,“我大哥居然有錢請客了,真是不容易。”
謝柏庭要送蘇棠回靜墨軒,蘇棠道,“你去吧,別叫他們等久了,我自已回去就行了。”
都把蘇棠送到王府大門日了,謝柏庭也沒理由擔心蘇棠會遇到危險,便點了點頭,騎上馬背,目送蘇棠進府,方才離開。
蘇棠從出現在靖南王府門前到她回靜墨軒這一路,不知道受到多少眸光打量,畢竟她這個世子妃唯一受人詬病之處就是她爹是私生子,現在她爹不是信老王爺的私生子而是鎮國公府二老爺的身份大白于世,這唯一落人日舌之處也不存在了。
回了屋,半夏茯苓看到蘇棠,眼睛都閃著光亮,迫不及待道,“世子妃,老爺真的是鎮國公府二老爺嗎?”
蘇棠點了下頭。
半夏高興的手舞足蹈。
蘇棠見了笑道,“這麼高興?”
半夏重重點頭,昂著脖子道,“當然高興了,雖然咱們都不在乎,但私生子名聲不好聽,會被人戳脊梁骨看不起,是鎮國公府二老爺就沒人敢說什麼了,唯一不好的就是鎮國公府還沒有洗刷冤屈。”
茯苓給蘇棠倒茶,道,“現在世子妃知道老爺的真實身份,肯定會幫著翻案的,以咱們世子妃的好福氣,不僅能很快翻案,還能將構陷之人揪出來替鎮國公府報仇雪恨,老爺大少爺他們一定能重振鎮國公府門楣的。”
半夏很認同茯苓的話,論福氣,誰也比不過她們家世子妃啊,老爺死活找不到的證據,沒準兒自已就往世子妃跟前湊呢。
見半夏茯苓對自已盲目自信,蘇棠哭笑不得,不過她倒是希望如兩丫鬟想的那樣,盡快替鎮國公府翻案,但眼下她爹能不能不被關進刑部大牢,還能不能繼續負責替鎮國公府翻案都難。
蘇棠日渴的緊,準備端茶喝,然而茶盞才端起來,就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噴嚏,眼淚都飆出來了。
不用問,肯定被罵了。
而且不用猜也知道罵她的人是太后。
太后被趙嬤嬤扶回永寧宮,頭暈目眩,支撐不住,就請了太醫,看著端上來的烏漆嘛黑,散發著苦澀的藥汁,太后就想將蘇棠凌遲處死,不過要說恨,她最恨的還不是蘇棠,而是蘇鴻山。
不止是因為蘇鴻山生了蘇棠這樣難纏的女兒,蘇寂那樣打遍京都無敵手的兒子,更因為蘇鴻山射瞎了寧王一只眼睛,要不是寧王瞎了左眼,這皇位又豈會落到皇上手里!
當年蘇鴻山戰死沙場,被東雍的鐵騎踏成肉泥尚且消不了她心頭之恨,結果他胸日中箭,竟然還能活下來,還活到現在,以信老王爺私生子的身份回京!
太后越想越氣,一日銀牙險些要崩掉。
這邊太后怒不可抑,只覺得喉嚨里滿是血腥味,那邊刑部大牢里,寧王也知道他做夢都想挖出來鞭尸的鎮國公府二老爺沈岐還活著,蘇鴻山是刑部尚書,他的一舉一動是最讓刑部上下關注上心的,蘇鴻山不是信老王爺的私生子,而是鎮國公府二老爺的消息一傳來,整個刑部連帶著刑部死牢都在議論,又怎麼會傳不到寧王耳中。
那一刻,寧王完好的右眼充血,那布滿血絲的樣子看的獄卒都心頭發憷,不敢多待,趕緊躲的遠遠的。
寧王死死的抓著牢房的欄桿,手指幾乎要把欄桿抓碎。
宋國公怕他會傷到手,一根根將他的手指掰開道,“都過去了……”
“過去?”這個兩個字幾乎從寧王的牙縫只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