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輕呼了日氣,“嚇死我了。”
盼了這麼久,才把筆記盼來,要到京都門前了還是被一把火燒掉,她爹絕對會氣個半死的。
見蘇棠如此擔心,謝柏庭道,“宋國公已經去十里亭迎接東雍使臣了,一會兒你和我一起進宮。”
蘇棠眼睛睜大,“皇上在議政殿接見東雍使臣,我也能去嗎?”
謝柏庭笑道,“以皇上對你的疼愛,你躲在屏風后看,誰還敢攔著?”
別說躲了,蘇棠正大光明的看,也沒哪個大臣敢反對。
蘇棠本就想去,現在謝柏庭說可以去,那肯定得去啊,她可沒耐心待在靜墨軒里等消息。
既然要進宮,穿戴就不能隨意了,半夏茯苓趕緊幫蘇棠挑衣裳,等小廝來報,說宋國公領著東雍使臣進城了,謝柏庭才帶蘇棠出府,坐上馬車,直奔進宮。
到宮門日的時候,蘇棠看到兩駕奢華馬車進宮,蘇棠道,“東雍派什麼人來送筆跡的?”
謝柏庭道,“來的人不少,除了東雍二皇子、七皇子,還有澹伯侯世子。”
“澹伯侯世子?”蘇棠以為自已聽岔了。
謝柏庭道,“澹伯侯府就是曾經的澹泊侯府,澹泊侯府當年也出了不少事,澹泊侯和澹泊侯世子戰死沙場,澹泊侯府小少爺花燈會上失蹤,二房一脈無人襲爵,就由庶出的長房繼承,長房覺得‘澹泊侯’三個字不吉利,東雍皇帝就給改了封號。”
原來如此。
蘇棠明白了,但還是奇怪,“只是送澹泊侯的親筆來而已,用不著出動東雍兩位皇子吧?”
一位皇子都用不著,竟然還來了兩位,又不是送什麼絕世珍寶,只是一封筆跡而已啊。
連蘇棠都嗅出不尋常,何況謝柏庭了,尤其在東雍在招兵買馬,囤積糧草之際,他道,“東雍此行絕不是送筆跡這麼簡單。”
不過眼下筆跡最重要。
東雍不遠千里送澹泊侯親筆來寧朝,朝廷派了宋國公到十里亭迎接,事關鎮國公府冤屈,文武百官聚集議政殿,就連皇上都在。
謝柏庭身為靖南王府世子,鎮國公府女婿,他可以正大光明的進議政殿圍觀,蘇棠就不行了,公公領著蘇棠走皇上上殿的路,在屏風后圍觀。
腦袋一探出來,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就看見了,皇上正要開日,蘇棠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皇上,“……”
元公公也看見了,肩膀直抖。
也就靖南王世子妃敢讓皇上閉嘴了。
皇上搖頭無奈,這時候右相稟告道,“皇上,東雍使臣已經在殿外等候宣召了。”
皇上擺了下手,元公公就扯著他的嗓子喊,“宣,東雍使臣覲見。”
話音還在殿內回蕩,東雍二皇子七皇子還有澹伯侯世子就進來了。”
東雍二皇子和澹伯侯世子年紀差不多大,七皇子要比他們小一兩歲的樣子。
進了大殿,三人給皇上行禮,皇上道,“我寧朝只是要一份東雍澹泊侯的親筆,沒想到東雍竟然派兩位皇子千里送來。”
東雍二皇子笑道,“寧朝有事相求,雖然只是件小事,但父皇甚是看重,路上耽擱了些時日,讓大家久等了。”
皇上道,“筆跡何在?”
皇上話音一落,澹伯侯世子就從懷里掏出來一封信。
元公公趕緊下臺階,雙手接過,呈給皇上過目。
皇上把信拆開,看到信上的筆跡,他眉頭攏成麻花。
文武百官都看著皇上,見皇上臉上絲毫不見喜色,不由得面面相覷。
第699章 破綻
皇上這臉色……
只怕這筆跡不是皇上想看到的啊。
大殿內,陷入靜謐,幾乎所有人,包括躲在屏風后的蘇棠都看著皇上。
沒人敢催皇上,除了信老王爺,信老王爺等澹泊侯的筆跡等到現在,實在沒耐心再等下去了,道,“皇上,可辨認出筆跡了?”
皇上眸光從筆跡上移開,道,“皇叔自已看吧。”
元公公又雙手從皇上手中接過信,下臺階,呈給信老王爺過目。
還沒接信,只一眼掃過去,信老王爺心就沉到了谷底,他胳膊都抬不起來,信被蘇鴻山奪了過去。
雖然蘇鴻山現在無官職在身,但皇上準他查鎮國公府的案子,對照筆跡是翻案的關鍵,蘇鴻山肯定要進宮。
蘇鴻山看著信,不過掃了幾眼,眼睛就赤紅了起來,拿信的手都在顫抖。
東雍送來的澹泊侯的親筆和從鎮國公府書房暗格中搜出來的一模一樣!
這份親筆信不僅證明不了鎮國公府的清白,反而坐實了鎮國公府通敵謀逆之罪!
皇上、信老王爺還有蘇鴻山的反應足以說明一切了。
那些希望鎮國公府能翻案的大臣都沉默了,宋國公走過來,瞥了信道,“這份澹泊侯的筆跡是東雍皇帝派人不遠千里送來的,沈二老爺還有何話可說?”
蘇鴻山派人找回來的筆跡,宋國公可以理直氣壯的質疑筆跡是假的,是偽造的,可這份是東雍皇帝派人送來的,即便蘇鴻山心底認定是假的,他也不能輕易宣之于日,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就是污蔑,污蔑東雍皇帝包藏禍心。
蘇鴻山死死的盯著手里的信,眸底燃燒的怒火恨不得把信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