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要忙的啊,世子妃這會兒最要做的事是陪世子爺啊啊啊。
這一去戰場,至少大半年都回不來啊。
半夏心底嘀咕了好幾句,卻是不敢不聽蘇棠的話,趕緊把糕點放下,過去幫忙。
調制凍瘡膏不難,一個上午就忙完了,足足一大罐子,謝柏庭來叫蘇棠吃午飯,看到那一大罐子的凍瘡膏,額頭都突突,“這些都是給郡王的?”
怎麼可能呢,蘇棠道,“他就兩只耳朵,哪用得了這麼多?”
蘇棠隨手拿起大罐子旁一小瓷瓶,遞給謝柏庭道,“這是給他的。”
謝柏庭,“……”
看著蘇棠手里的小瓷瓶,在看桌子上的大罐子,強烈對比下,心底那點不爽都被沖淡了許多,又覺得奇怪,“你調這麼多做什麼?”
蘇棠就道,“邊關比京都冷,肯定會有將土生凍瘡,這些是給那些將土們準備的,時間緊迫,只來得及準備這麼多了,不過我已經寫了方子讓陳青送藥鋪去,回頭多送些去邊關。”
凍瘡膏能給謝柏庭拿來收買人心,還能賣錢,一舉兩得。
想到這里,蘇棠就懊惱,她絕對是懷孕把自已懷傻了,明知道謝柏庭要去邊關,也不知道提前準備些御寒之物,這會兒被信安郡王提醒,才知道有太多她能做的事沒做。
分裝藥膏半夏茯苓是熟手,蘇棠和謝柏庭回屋吃飯。
一桌子菜,全是劉御廚做的,色香味俱全,看著就叫人食欲大動。
謝柏庭給蘇棠夾她最愛的紅燒排骨,看著一桌子好吃的,蘇棠都擔心謝柏庭吃不慣軍營里的飯菜,剛要說就想到老國公帶謝柏庭吃軍營伙食的事,蘇棠不吝嗇夸贊道,“還是老國公有先見之明,從小就鍛煉你吃軍營里的飯菜,不然肯定吃不慣。”
軍營不比在家,在府里吃的能多細致就有多細致,平常一道看著不起眼的菜可能是一整鍋雞湯煨出來的,到了軍營,那麼多將土吃飯,菜能洗干凈就算不錯了。
想到這里,蘇棠就道,“忘了給你準備止瀉藥了。”
怕一會兒忘了,蘇棠轉頭吩咐紅菱道,“去藥房讓茯苓把止瀉藥也裝上。”
謝柏庭,“……”
正在吃飯呢。
她是怎麼做到上一句還在夸老國公英明,下一句就到止瀉藥上的?
雖然軍中的藥不及她的好,但止瀉藥是肯定有的。
兩人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離別的愁緒都在筷子上了。
吃完午飯,謝柏庭道,“你好好午睡,我去軍營一趟,很快回來。”
蘇棠點頭,送謝柏庭出門。
目送謝柏庭出靜墨軒,蘇棠轉頭吩咐丫鬟道,“去繡房找兩個繡娘來。”
半夏道,“世子妃不午睡了嗎?”
蘇棠道,“我不困。”
蘇棠回屋,讓半夏端來筆墨紙硯,她畫圖紙。
很快,繡房管事金媽媽就領著兩繡娘來,雖然蘇棠只讓找兩個繡娘,丫鬟也是這麼傳話的,但金媽媽可不敢掉以輕心,世子妃突然找繡娘必定是有事啊,世子妃的事再小那也是大事,金媽媽哪敢只派兩個繡娘來,萬一繡娘辦砸了怎麼辦,就算忙的腳不沾地,也得親自來一趟。
金媽媽進屋的時候,蘇棠還在畫圖紙,半夏提醒,她才抬頭。
金媽媽福身行禮,忐忑道,“世子妃可是有什麼繡活要繡房做的?”
蘇棠剛剛把圖紙畫完,將手中筆放下,把圖紙遞給金媽媽。
金媽媽畢恭畢敬的接過,看著圖紙上畫的東西,金媽媽疑惑的看著蘇棠,“奴婢愚鈍,世子妃圖紙上畫的東西奴婢以前沒見過,還請世子妃示下……”
蘇棠就道,“這東西叫手套,戴上可御寒。”
金媽媽瞬間就懂了,手套就和襪子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戴在手上,一個穿腳上。
入冬了,一天冷過一天,指不定哪天就大雪紛飛了。
騎馬凍手,戴上手套,能暖和不少。
不止是世子爺,府里寒冬路掃的丫鬟小廝也能用。
金媽媽迫不及待要把手套做出來,但是用什麼布料合適呢,綢緞應該不行,絲滑柔軟,保暖效果差。
正想著,就看到半夏抱了幾塊狐皮出來……
金媽媽心底涌出不好的預感,就聽蘇棠道,“一時間想不到更合適的了,就暫時用狐皮趕幾雙出來吧。”
金媽媽,“……”
看著那銀灰色的狐皮。
再看看手中圖紙。
金媽媽心都在滴血。
她能說一句敗家子嗎?
這可是極品狐皮啊啊啊。
但世子妃做給世子爺御寒用的,借金媽媽幾顆虎膽,她也不敢勸阻啊,只能一邊滴血一邊畫圖紙裁剪,每一剪刀都像是剪在她心日上,心疼的不行。
別說金媽媽心疼了,半夏茯苓也心疼的緊,但為了世子爺不凍著,別說一塊狐皮了,就是十塊也得舍得啊。
繡娘把狐皮剪下來,然后縫起來,縫的很細致,務必確保外面看不出痕跡,里面不會膈應。
這也是蘇棠找繡娘來的原因,不然她就自已上了。
繡花她不會,縫線她還能不會麼?
很快,繡娘就把手套做好了,蘇棠試戴了下,那叫一個暖和。
等手套做好,蘇棠就盼著謝柏庭回來了,說好的很快回來,快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