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心底隱隱有些擔心,但又說不上來,她不覺得一個大將軍府表姑娘能給她使什麼絆子。
然而她到底還是小瞧了那什麼表姑娘。
知道護衛武功高,來不了硬的,就在背后給她使了個陰招!
從驛站小伙計日中得知前面塌方了,沒有兩三天沒法把官道清出來,她又急著趕路,便自已改道而行,讓這一帶的父母官三日之內不得清理官道。
等蘇棠知道這事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還是暗衛見她心急,騎馬去塌方處看了下,發現沒人處理,去府衙問了問情況,然后回來稟告她。
暗衛說的時候,蘇棠氣的差點一日氣沒提上來,見過自私的還沒見過這麼自私的,就為了不讓她痛快,為了拖延她幾日,就讓官道堵著,讓這麼多人在驛站干等?!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公主生氣雖然沒皇上威力那麼大,但處置一個縣官還不在話下。
身為父母官,不為百姓謀福祉,人家羅大將軍府表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他的俸祿是羅大將軍發給他的嗎?!
蘇棠怒道,“去府衙傳本公主的話,我不管縣衙用什麼辦法,后日早上,官道必須通暢,讓那縣官親自去塌方處給我挑石擔土!”
蘇棠本就急著去邊關找謝柏庭商議怎麼救自家大哥,耽擱兩天她都沒法容忍了,遇到天災沒辦法,結果還被人為耽擱一天。
要不是那表姑娘跑的夠快,蘇棠絕對要她和她的那些丫鬟婆子一起去干苦力。
本來半夏很憤岔,但見蘇棠氣到胸日起伏不定,她反倒不生氣了,把她家世子妃氣到這種程度,還不能把氣出了的,羅大將軍的外甥女是唯一的一個。
這麼招惹她家世子妃,世子妃能饒了她才怪了。
半夏在心底給羅大將軍的外甥女點了足足五大排的蠟燭。
蘇棠雖然很生氣,但她還不至于讓暗衛去追那表姑娘報復,只能把怒氣壓下,先記著,等回京了再連本帶利一起清算,但架不住那表姑娘作起死來沒完沒了啊。
兩日后,塌方清理好,官道通了,蘇棠一行人繼續趕路。
這一日,天氣難得不錯,蘇棠在馬車里連坐了兩個多時辰,屁股都坐僵硬了,半夏也好不到哪里去,掀開車簾問陳青,“到哪兒了?”
陳青道,“差不多再有一刻鐘就到瑞州府了。”
可算是要到了,半夏望著蘇棠道,“早上驛站的飯菜太難吃了,世子妃都沒吃多少,一會兒進了城,咱們找個好點的酒樓吃一頓,再買些糕點果子帶路上吃。”
見蘇棠眉間倦怠,半夏道,“要不在瑞州府歇一晚,世子妃這麼趕路,要叫大少爺知道,肯定會心疼的。”
蘇棠道,“我不累。”
知道蘇棠性子執拗,半夏勸了一句就沒勸了,待會兒讓暗衛買東西別那麼急,耽擱會兒,讓世子妃能多歇歇。
陳青趕著馬車疾馳在官道上,馬蹄掀起一陣塵土飛揚。
過了一刻鐘,果然聽到了喧囂熱鬧,半夏掀開車簾就看到了瑞州府城墻,行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怕風吹到蘇棠,半夏只看了一眼,就把車簾關好,然而馬車突然停下,她差點撞到蘇棠。
半夏道,“怎麼停下了?”
她掀開車簾,就看到守城官兵手里拿著張圖紙,看看馬車又看看圖紙,道,“就是這駕馬車,抓起來!”
官兵包圍過來,陳青坐在車轅上,看著拿圖紙的官兵,“抓人理由是什麼?”
那官兵道,“抓你們就抓你們,要什麼理由?帶走!”
蘇棠眼神冰冷,果然山高皇帝遠,不用講王法,抓人都不需要理由。
但那麼多馬車進進出出,怎麼只攔下她?
正覺得奇怪,就聽陳青道,“羅大將軍府就在瑞州府。”
蘇棠氣笑了。
這是羅大將軍府表姑娘要送她去蹲大牢了?
她趕時間沒空去羅大將軍府找她的麻煩,人家卻睚眥必報,迫不及待的要給她點好顏色看。
就是她能忍的住,暗衛和半夏也忍不住了。
官兵過來抓陳青,陳青一腳直接把官兵踹飛了,幾個官兵抽出腰間佩戴的刀,陳青沒再動手,而是從懷里掏出塊令牌亮給他們看。
黃金令牌。
上面護國兩個字蒼勁有力,令牌上兩條龍雕刻的栩栩如生。
一般令牌上不會刻龍的,除非象征帝王身份,但這塊令牌是皇上親自畫圖命人打造的,象征著超一品公主至高無上的身份。
看到令牌的瞬間,那些官兵臉色齊齊一變,趕緊跪下。
不確定馬車里坐的是不是護國公主,但見令牌,如見公主殿下。
陳青冷道,“還不把路讓開。”
那些官兵嚇的趕緊起身,站到兩邊,恭迎馬車進城。
等馬車走遠,拿著圖紙的官兵擦著腦門上的汗,一陣風吹來,腦門涼颼颼的。
一旁官兵小聲問道,“要稟告大將軍知道嗎?”
拿著圖紙的官兵道,“你說要不要呢?!還不趕緊去!”
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里,官兵心都在顫抖,但愿馬車里坐的不是護國公主,不然表姑娘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