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也沒說話,只聽到窗外風吹樹葉颯颯聲。
就在兩人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隔壁屋子傳來很大的動靜。
好像……打起來了?
不會又闖入刺客了吧?!
蘇棠忍不住要問候人祖宗十八代了。
但動靜是從信安郡王和齊宵沐止他們住的屋子傳來的,刺客闖入不是沖著她,也該是沖著獨孤雪來才是啊。
謝柏庭不放心,起身道,“我去看看。”
蘇棠和他一起去。
兩人裹著披風開門,就看到信安郡王和沐止兩個被齊宵踹出門來,兩人腳步踉蹌的被踹下臺階,人還沒站穩身子,兩床被子就丟了出來。
齊宵咬牙切齒道,“你們倆給我睡門外!”
說完,哐當把門關上了。
看著抱著被子的信安郡王和沐止。
蘇棠,“……???”
謝柏庭,“……???”
謝柏庭問信安郡王和沐止,“你們做什麼了,被丟出門外?”
信安郡王咳了兩聲,耳根微紅,虎了臉道,“大晚上的,少打聽事兒!”
第921章 出發
越是不讓打聽,越好奇啊。
雖然信安郡王他們打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大晚上的打架,還一個把兩個踹出門,怎麼能不叫人好奇?
信安郡王說完,和沐止互望一眼,兩人抱著被子上臺階,推門進屋。
門一打開,齊宵的鞋就丟了過來,信安郡王氣弱道,“我們打地鋪睡,不上床和你擠。”
對齊宵說完,又對沐止道,“你離我遠點兒打地鋪。”
蘇棠越發好奇。
半夏披著衣服出來,發現陳青肩膀抖個不停,她小聲問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
陳青知道,但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屋子里就一張床,還沒那麼寬敞,信安郡王和齊宵沐止他們關系好到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都覺得擠一張床沒問題。
信安郡王睡里面,齊宵睡中間,沐止睡外面。
只是三位爺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睡,進了軍營,住一個營帳,也是一人一張床。
三個人擠一張床,睡著了就不知道自已在哪兒,身邊是什麼人了。
信安郡王睡的迷迷糊糊,以為身邊睡的是他的郡王妃,沐止以為身邊睡的是他的世子夫人。
對著睡在中間的齊宵,兩人是一個摟一個抱。
齊宵動彈不得,被迫睜開眼,就聽信安郡王在嘀咕,“媳婦兒,你怎麼不香了?”
齊宵,“……!!!”
太惡心了!
齊宵一把抓過信安郡王的胳膊,就把信安郡王從床內側甩床底下去了。
接著坐起來,一腳把沐止踹了下去,然后坐在床上搓胳膊上涌起的雞皮疙瘩。
信安郡王和沐止被甩地上,疼醒過來,還不知道齊宵發的什麼邪風,就要揍齊宵,知道齊宵為什麼丟他們,也惡心的不行,然后就被齊宵踹出門,讓他們睡門日。
聽陳青說完信安郡王他們打架的經過,蘇棠腦子里閃過那畫面,腮幫子憋笑差點憋抽筋,被謝柏庭拉回屋,才敢笑出聲來。
本來蘇棠和謝柏庭都快睡著了,這一笑,瞌睡蟲大半天都沒回來,蘇棠睡不著一會兒翻過來一個翻過去,謝柏庭話從牙縫里擠出來,“最需要出去睡門日的是為夫。”
蘇棠裝睡,不接話。
兩人誰也沒說話,彼此呼吸纏繞,直到實在扛不住,方才睡去。
睡的晚,起的就晚,而且是被半夏叫醒的。
鐵柱服下藥,人沒醒,但渾身發燙,情況不妙,蘇棠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都沒顧上洗漱就去隔壁看鐵柱。
半夏跟在蘇棠身邊許久,多少也懂點怎麼幫人退燒,蘇棠進屋的時候,獨孤雪正一邊掉眼淚一邊用沾了酒水的帕子幫鐵柱擦拭額頭脖子和手腕。
蘇棠過去坐下幫鐵柱把脈,開方子讓暗衛去買藥,然后給鐵柱施針。
這一整天,蘇棠什麼事都沒做,就幫鐵柱退燒了。
反反復復,到傍晚,燒才退下。
蘇棠幾乎把所有她知道的退燒法子都在鐵柱身上用了一遍,再不退燒,她都沒轍了。
還好,到蘇棠睡前,都沒再燒起來。
從鐵柱受傷昏迷,除了湯藥幾乎沒吃過別的東西,第二天早上勉強喂進去點米湯,蘇棠問獨孤雪鐵柱平常飲食情況,知道鐵柱是獵戶,以前打野味多送去鎮子上賣錢,自打獨孤雪到了小院后,那些野味多給她吃,獨孤雪胃日不大,大部分還是鐵柱和鐵大娘吃了。
確定鐵柱不存在虛不受補的情況,蘇棠讓暗衛去鎮子上買了支人參回來,把人參分成十二份,每天熬一份喂鐵柱服下。
給鐵柱把脈完出去,半夏道,“鐵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咱們就一直待在這里等他醒過來嗎?”
雖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世子妃是為了救大少爺才丟下還不滿月的小少爺小小姐來的邊關,眼看著就要到邊關了,卻卡在了這里,吃不好住不好。
蘇棠也在想這事呢,她不可能為一個鐵柱把大家都耽擱在這里,要只是鐵柱,她大可以幫他請個大夫,付足診金,其實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命了,但鐵柱眼下是獨孤雪的精神支柱,她不帶走鐵柱,獨孤雪不會跟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