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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棠在將土們訓練的喝聲中醒來。
醒來坐在床上伸懶腰,精神要比昨兒醒來時好多了,某男只折騰了她半個時辰就放過了她,昨晚睡的香沉,精神自然好。
半夏撩了珠簾進來,見蘇棠醒了,趕緊過來道,“世子妃醒了?”
蘇棠掀開被子下床,半夏趕緊給蘇棠拿衣服,等蘇棠洗漱梳妝完,半夏就道,“世子妃餓了吧,白鷺蒸了肉包子,奴婢去給您端來。”
蘇棠確實有些餓了,很快,半夏就端了托盤進來,看著半夏擺到桌子上的盤子里的吃的,蘇棠嘴角抽了又抽。
蘭花瓷盤里就擺了一個雞蛋。
至于肉包子——
一個也沒有。
蘇棠看看雞蛋又看看半夏,懷疑是她眼睛不好使了還是半夏眼睛出了毛病。
半夏抱著托盤道,“沒肉包子了,白鷺蒸了兩屜籠肉包子,奴婢去晚了一步,兩屜籠包子都被信安郡王他們搶光了……”
“白鷺已經在蒸第三屜籠包子,再有半盞茶的時間就能蒸好,世子妃先吃顆雞蛋墊墊肚子。”
白鷺蒸那麼多包子本就準備了信安郡王他們的份,只是他們沒料到蘇棠會醒的這麼早。
蘇棠拿起雞蛋,在桌子上磕破,然后剝皮,小日的咬著。
一個雞蛋還沒吃完,半夏又給蘇棠端了碗稀飯來。
稀飯才喝了半碗,才出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就送來了。
白鷺的廚藝本就不錯,再加上蘇棠吃了兩天軍營伙食,只覺得這肉包子格外的香,吃了兩個還不過癮,但她沒拿第三個,還剩半碗稀飯沒吃完,軍營不比在靖南王府的時候,在府里不想吃的東西剩了就剩了,不必委屈自已,軍營糧食沒那麼富裕,浪費不得。
把剩下半碗稀飯喝完,蘇棠就一頭扎進藥房。
一忙就是一整天。
到夜里月上中天時,蘇棠才把獨孤雪要用的祛傷疤的藥膏調制完,裝瓶子的時候都哈欠連天。
一夜好眠。
第二天依然被將土們訓練的聲音吵醒。
蘇棠沒完全睡醒,靠著大迎枕迷迷糊糊,半夏進來稟告的話她也沒聽清楚,只隱約聽到鐵柱兩個字,蘇棠怔了下,清醒過來,“鐵柱怎麼了?”
半夏高興道,“鐵柱醒了。”
可算是醒了。
“什麼時候醒的?”蘇棠問道。
半夏回道,“說是昨兒夜里醒的,一早夫人就派人請了大夫,大夫說鐵柱的命保住了,只是傷的很重,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
這些話哪用半夏說,鐵柱是蘇棠親手治的,鐵柱的情況,她可比大夫清楚的多。
鐵柱醒了就好,再一直昏迷不醒,蘇棠都要擔心他會永遠醒不過來了。
鐵柱的命保住了,獨孤雪該有心情治腿了,蘇棠道,“準備馬車,我一會兒去鎮子上。”
吃過早飯,蘇棠就出了軍營。
不過這回謝柏庭沒陪她,陳青帶暗衛護送蘇棠去的。
蘇棠到小院的時候,繞過照壁,就看到許氏在院子里練劍,直接把蘇棠看呆住了,許氏瞧見蘇棠就收了手,蘇棠走上前道,“女兒還是第一次見娘練劍呢。”
秋葵看到蘇棠,剛準備要開日說話,許氏把劍遞給她,笑問蘇棠道,“在軍營可還住的習慣?”
蘇棠眸光從秋葵臉上掃過,而后挽許氏胳膊道,“吃的下睡的著,就是無聊了些,要不娘搬去軍營住吧?”
許氏拍蘇棠的手道,“這里離軍營夠近了,你爹來也方便,娘畢竟身份特殊,就不搬去軍營住了。”
蘇棠道,“可皇上已經賜您皇姓了。”
許氏道,“軍營不比別的地方,不出事還好,萬一真出什麼事,就說不清了。”
許氏堅持不去軍營,蘇棠勸不動她,也就不勸了。
兩人去看鐵柱,進屋的時候,獨孤雪正在喂鐵柱吃藥,獨孤雪面罩輕紗,看不出神情,鐵柱那被太陽曬黑的臉都閃出紅暈來。
蘇棠走上前,獨孤雪起身給蘇棠讓位置,蘇棠給鐵柱把脈,道,“恢復的不錯,中那麼一劍還能活下來,命很大了。”
鐵柱嘴笨,獨孤雪替他道,“若不是你在場,及時救治,他十條命也活不下來。”
蘇棠勾唇一笑,“他活了,你也活了。”
獨孤雪身子一怔。
鐵柱昏迷不醒的時候,獨孤雪也變的木訥寡言,沒有生機。
鐵柱一醒,她話也多了起來,獨孤雪自已可能沒覺察,旁人卻是清晰的感覺到了。
蘇棠道,“他能醒過來,基本就沒大礙了,你可以放心的治腿了。”
獨孤雪沒再拒絕,輕點了下頭。
許氏坐在那里,她看著蘇棠,眉頭微微蹙緊。
棠兒怎麼對獨孤雪的斷腿這麼上心?
獨孤雪的遭遇確實令人同情,但蘇棠主動給獨孤雪治腿,獨孤雪拒絕了,以蘇棠的性子,獨孤雪不主動開日,她不會再提給她治腿。
可蘇棠不僅提了,還是在知道鐵柱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似乎很迫切的要治好獨孤雪的斷腿……
棠兒可從來不做上桿子的事。
澹伯侯的態度很明確了,就是治好獨孤雪,找不到東雍七皇子,東雍依然有理由不退兵,沒必要如此著急。
許氏敏銳的嗅出不尋常,再想到昨晚的噩夢,她心下越發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