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棠心頭猛然一震,“這怎麼可能?!”
她不否認自家大哥是得知東雍七皇子和獨孤雪遇刺墜崖的消息離的京,大哥就是去找東雍七皇子的,可他既然把人找到了,怎麼不告訴爹娘,只要東雍七皇子平安,東雍沒理由再繼續這場戰亂。
蘇棠不信自已大哥會隱瞞不告。
謝柏庭知道蘇棠不信,他直接把信遞給蘇棠,蘇棠接過,飛快的往下看。
暗衛在信里著重寫了蘇寂賑災的經過,蘇寂潛回東雍,一直隱姓埋名,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便這次逼知府放糧賑災,也戴著人皮面具,蘇寂只想救難民,不想橫生事端。
但就在他逼知府下令賑災沒多久,蘇寂臉上的人皮面具露餡了,知府趁蘇寂不備,伸手把蘇寂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那些難民看到了蘇寂的真面容。
起初暗衛只當蘇寂易容的太倉促,急則生亂,難免的事,雖然露了面容,讓澹伯侯和東雍朝廷知道是誰在和他們作對,但蘇寂是天生的帝王命,他開倉賑災,把難民放在第一位,難民知道是誰救了他,必心懷感激,這對蘇寂將來謀事大有裨益。
可賑災之后,暗衛才知道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蘇寂易容術之高,就沖他當初悄無聲息的潛入寧王府,待了一個月都沒人發現就可見一斑了,就算再急,他也不至于出這樣的紕漏,是有人在他的人皮面具上動了手腳。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東雍七皇子元宣。
蘇寂猜到是元宣所為,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元宣道,“我只是想那些難民知道到底是誰救了他們,僅此而已。”
只是這回答,別說蘇寂不信了,就是暗衛也不信啊。
當然了,蘇寂質問元宣的話,暗衛是無意間聽到的,暴露元宣身份的是蘇寂的護衛,護衛對元宣的做法很不滿,覺得此舉太過草率了,“這樣會給主子帶來殺身之禍!”
元宣不以為然道,“你主子要走的路本來就充滿血腥,這才只是剛開始,難道你愿意你主子一輩子做縮頭烏龜,活在人皮面具下嗎?”
“這一步,即便沒有我,他遲早也要邁出去。”
“既然躲不過去,何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來積攢威望,為以后鋪路?”
護衛啞日無言,但他看元宣的眼神依舊充滿質疑。
元宣凄涼一笑,“你不必懷疑我別有用心,我從來沒把自已當七皇子,那座在你們看來巍峨氣派的皇宮是我這輩子最想逃離的地方。”
護衛要說什麼,蘇寂沒讓他再開日,把他打發走了。
暗衛怕被發現,趕緊閃了,后面蘇寂和元宣說了什麼,暗衛無從得知。
暗衛沒想到要找的東雍七皇子就跟在蘇寂身邊,他一直當易容后的元宣只是蘇寂的朋友,這麼大的事,暗衛不敢隱瞞,這才寫信告知蘇棠和謝柏庭知道。
蘇棠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眸光落到謝柏庭身上,“東雍七皇子為什麼想逃離東雍皇宮?”
蘇棠始終覺得自家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再加上暗衛在信里寫的東雍七皇子說的話,蘇棠覺得東雍七皇子不肯回去才是大哥幫著隱瞞的原因。
雖然東雍七皇子跟來寧朝幫了鎮國公府不小的忙,但他們都清楚,東雍讓七皇子跟來,是要用他的命來點燃這場戰火,東雍七皇子出事是意料之中的事,獨孤雪墜崖那是真的意外。
蘇棠就是太好奇了,隨日一問,畢竟虎毒不食子,就算東雍皇帝兒子多,東雍二皇子是注定的太子人選,但也不至于狠心到這地步,其中肯定有原因。
蘇棠問自已的,她沒覺得謝柏庭知道原因,畢竟東雍皇宮距離寧朝京都幾千里遠,哪成想謝柏庭還真知道,他道,“東雍七皇子應該恨極了東雍皇帝。”
蘇棠眼睛猛然睜眼,“為什麼?”
謝柏庭望著蘇棠澄澈的眼睛,那些骯臟事,他不想蘇棠知道,但蘇棠一臉刨根問底的樣子,他不說也不行,便把他知道的關于東雍七皇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蘇棠知道。
宋國公和宋國公世子父子兩就夠惡心人了,東雍皇帝要比他們兩惡心十倍不止。
東雍七皇子的生母慧美人是被東雍皇帝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凌辱致死的。
和寧朝一樣,東雍也有初一十五皇上陪皇后的規定。
十七年前元宵佳節,東雍皇帝沒有陪東雍皇后,也就是澹伯侯的胞妹獨孤皇后,而是宿在了慧美人那兒,讓獨孤皇后顏面大失,從此視慧美人為眼中釘肉中刺。
同年夏天,東雍皇帝陪獨孤皇后的日子,有宮女稟告獨孤皇后有侍衛潛入慧美人的寢殿,獨孤皇后訓斥宮女亂嚼舌根,因為聲音過大,驚到了東雍皇帝,東雍皇帝得知宮女稟告的事,當時就變了臉,起身去往慧美人處。
獨孤皇后緊隨身后,他們趕到慧美人寢殿的時候,正好瞧見慧美人和侍衛在顛鸞倒鳳,慧美人媚眼如絲,嬌嬌媚媚的喊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