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蘇寂這位并沒有血緣關系的兄長,護國公主當真是豁出去了。
在想到獨孤邑和獨孤雪兄妹,閔國公眼底盡是失望。
不放心的他,大步流星的出了營帳。
知道蘇棠去見蘇寂了,閔國公朝關押蘇寂的牢營走去,才走到半道,就有一小兵往這邊跑,老遠就道,“閔國公,不好了,寧朝靖南王世子穿了澹伯侯世子的琵琶骨……”
閔國公急切的腳步戛然而止,他以為自已幻聽了,“你說什麼?!”
小兵趕緊又重復了一遍。
閔國公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有點發黑。
他以為蘇棠和謝柏庭兩個人一匹馬闖他們東雍軍營已經夠大膽夠不要命了。
竟還是小瞧他們的膽色了。
在東雍大營,在澹伯侯的地盤上,他們就敢穿獨孤邑的琵琶骨……
竟然還成功了?!
雖然獨孤邑讓他失望,但畢竟還是他嫡親的外甥,就這麼被穿了琵琶骨,閔國公作為舅舅不能不生氣。
可想到獨孤邑對蘇寂的所作所為,閔國公又覺得這后果是他自找的。
閔國公道,“澹伯侯人呢?”
小兵忙道,“他就在牢營里。”
閔國公心頭一震,“寧朝靖南王世子是當著澹伯侯的面穿的世子琵琶骨?!”
小兵不想點頭的,總感覺像是在做夢,可這卻是事實。
在他們東雍牢營里,寧朝靖南王世子當著他們澹伯侯的面穿了他兒子的琵琶骨……
“當真是不要命了!”
閔國公抬腳往前,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走這麼快過了。
澹伯侯雖然對女兒獨孤雪狠心,可膝下唯一的嫡子,那就是他的命根子。
當著他的面穿獨孤邑的琵琶骨,絕對會把澹伯侯氣瘋掉。
平常澹伯侯做事就夠狠絕了,氣頭上,閔國公都不敢想,他怕去遲了,謝柏庭和蘇棠就身首異處了。
閔國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等他匆匆趕到牢營,掀開帳簾見到的卻是澹伯侯被謝柏庭抵在鐵柵欄上。
閔國公,“……”
王將軍,“……”
有那麼瞬間,他們恍惚這里是寧朝大營的錯覺。
澹伯侯臉色鐵青,周身彌漫的怒氣,幾乎要把謝柏庭活刮了。
營帳里其他人都是懵的,懵到忘記作出反應。
沒人想到謝柏庭和蘇棠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當著澹伯侯的面就穿他兒子的琵琶骨,就是澹伯侯也沒想過,獨孤邑更是毫無防備,拉的雙腿發軟的他,反應遲鈍,謝柏庭得手的輕而易舉。
愛子被重傷,還是當著自已面動的手,澹伯侯瞬間怒沖上腦,要取謝柏庭的命,氣頭上甚至等不及護衛,親自出手。
只是他高估了自已,低估了謝柏庭,才有了這自取其辱的一幕。
“住手!”
閔國公上前道。
只是沒人聽他的,謝柏庭抵著澹伯侯的脖子,對閔國公道,“幫我們準備馬車!”
這是要挾持澹伯侯帶走蘇寂。
閔國公看著謝柏庭道,“你們走不了的,就算你挾持了澹伯侯,也沒人敢放你們離開。”
沒有了人質,就沒人能要求寧朝護國公主來救他們東雍將土和百姓了。
這麼多將土病亡,國門守不住,東雍危矣。
澹伯侯是國舅,地位崇高,可在帝王眼里,沒人能和他的江山社稷相提并論。
再者二皇子危在旦夕,軍中這麼多將軍在,在眼皮子底下讓他們兩人一馬進軍營,傷了獨孤邑,挾持澹伯侯帶走人質,他們這些將軍也沒臉面再活下去了。
靖南王世子和護國公主都是聰明人,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蘇棠和謝柏庭都清楚,這東雍大營一旦進了,就沒那麼容易離開。
但就算機會渺茫,也要試上一試,二皇子病重不治,他的命就是她和謝柏庭的護身符!
他澹伯侯父子不耍花樣,老老實實把獨孤邑送去寧朝軍營做人質,為了保全大哥,她投鼠忌器,還不會做什麼,可他們欺人太甚,出爾反爾,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當他們好欺負了。
以為躲著就沒事了?她就是要告訴他澹伯侯父子,就是在他東雍大營,她要替自家大哥報仇,他們也躲不掉!
今日穿他獨孤邑一根琵琶骨,剩下那只留給大哥親自穿。
謝柏庭也不和閔國公廢話,刀直接抵著澹伯侯的脖子,有一絲鮮血流下。
都敢當著澹伯侯的面穿獨孤邑琵琶骨了,誰也不敢保證謝柏庭這舉動是嚇唬人還是動真格的。
閔國公連忙道,“別沖動,有什麼事好商量。”
“意氣行事,只會兩敗俱傷,我閔國公以這顆項上人頭向你們擔保,你們放了澹伯侯,替我東雍解了瘟疫,我會保你們毫發無損的帶蘇寂離開。”
第989章 過分
謝柏庭聽笑了,“這東雍大營有幾個人會聽你閔國公的?”
這話就有些殺人誅心了。
偌大一個東雍軍營,除了寥寥幾人,皆以澹伯侯馬首是瞻。
拋開閔國公權勢微弱,閔國公的為人,謝柏庭信得過,答應幫蘇棠救弟弟,在戰場上都把消息傳給他們知道,也盡力幫蘇寂,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可惜,只有人品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