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棠吃過早飯后,就讓奶娘抱臨鈞靈犀去花園玩,知道他們在花園,王妃也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四太太。
正指著蝴蝶給靈犀看,那邊紅菱跑過來道,“世子妃,扶風王世子來了。”
扶風王世子送來拜帖的事,王妃知道,她對蘇棠道,“也不知道扶風王世子來找你和庭兒什麼事,你快去吧。”
蘇棠輕點了下頭,就帶著半夏回靜墨軒。
進了院子,就有小丫鬟上前道,“世子妃,世子爺和扶風王世子在書房。”
蘇棠便朝書房走去。
走到書房外,蘇棠敲了下門,然后才把門推開。
書房內,謝柏庭和容離坐在小榻上喝茶,蘇棠走過去,容離起身和蘇棠行禮,“見過世嫂。”
蘇棠回了半禮,看了謝柏庭一眼,才望向容離,“不知容世子來找我和相公何事?”
容離道,“找世嫂治病。”
蘇棠愣了下,她看向容離的臉,“我瞧容世子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樣子。”
容離就道,“不是給我治病,是我長姐。”
長姐……
那就是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了。
蘇棠昨兒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現在就要成為她的病人了,蘇棠問道,“不知令姐得的什麼病?坐下說。”
容離道,“長姐得的是心病。”
本來蘇棠就猜常遠郡公府岳大少奶奶的病和兩年前乘船出事,痛失愛女有關,現在一聽是心病,那肯定跑不了了。
世上最難醫的就是心病啊。
容離以為蘇棠不知道他長姐的事,又從頭說了一遍,道,“自打孩子出事后,長姐就一直自責,郁郁寡歡,一年里有大半年都臥病在床,薊州方圓百里的大夫看遍都不管用,后有一郎中開了張不一樣的方子來治長姐的心病……”
蘇棠還以為容離來找她是想她治他長姐的心病,然而并不是,他是帶著大夫開的治心病的藥方子來的。
那郎中開的藥方子是讓岳大少奶奶再懷身孕,讓另外一個孩子來治這個孩子帶來的傷痛。
只是岳大少奶奶這兩年悲痛過度,傷了根本,遲遲沒能再懷身孕,薊州大夫都瞧遍了,沒辦法,只能回京。
昨兒找趙院正看了,趙院正倒是開了藥方,但臨走前建議扶風王府找她看看,這才有容離送拜帖一事。
容離說完,就看著蘇棠,希望她能答應,蘇棠道,“我能說開這個治心病方子的是個庸醫嗎?”
容離怔住。
他沒想到蘇棠會這麼說,大家都覺得這大夫的方子會有用。
蘇棠道,“令姐悲傷過度,以至身傷,無法再懷身孕,懷不了身孕,她就一直在悲傷中走出來,這是個死循環。”
顯然,他們覺得可以通過藥物幫助岳大少奶奶懷上身孕,但趙院正開了藥方卻建議扶風王府來找她,可見覺得這辦法走通的可能不大,還得先治心病。
容離也知道這事難,心疼長姐的他望著蘇棠,“難道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嗎?”
蘇棠道,“明兒你帶她來我這一趟,我先給她把個脈再說。”
容離趕緊起身向蘇棠道謝,蘇棠道,“心病最難治,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容離點頭,這他知道。
但蘇棠愿意幫忙,他就感激不盡了。
蘇棠答應幫忙,容離便不打擾,同蘇棠和謝柏庭告辭,謝柏庭送他出府。
他們走后,蘇棠坐在那里走神,半夏道,“世子妃在想什麼?”
蘇棠道,“想辦法治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的心病。”
半夏嘀咕了一句,蘇棠端茶的手一滯,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半夏“啊”了一聲,“奴婢沒說什麼。”
蘇棠道,“你嘀咕了什麼?”
半夏道,“奴婢說替常遠郡公府大少奶奶治心病太難了,除非孩子活過來。”
就是這句!
蘇棠把端起來的茶盞放下,道,“去告訴扶風王世子,讓他明日巳時二刻帶岳大少奶奶來靖南王府找我,不要早也不要晚。”
半夏奇怪的緊,沒見過治病還這麼掐時間的,她正要下去傳話,蘇棠又補了一句,“另外讓趙管事派人去安王府、齊國公府還有寧陽侯府,讓馮媛她們明日巳時三刻來王府找我,一樣不要早也不要晚。”
半夏越發糊涂了,但她也沒多問,也沒時間問,因為蘇棠吩咐完,就抬手打發她趕緊去辦這事了,晚了扶風王世子就走了。
半夏趕緊去傳話,蘇棠也出了書房。
正要回屋的她,遠遠的就看到信安郡王從墻那邊過來。
看到蘇棠,信安郡王快步過來,蘇棠就道,“你傷寒還沒好呢?”
她以為信安郡王是來治傷寒的。
信安郡王道,“傷寒已經好了,我來找堂妹夫有點事。”
蘇棠不知道他找謝柏庭何事,道,“相公剛送扶風王世子出府,估計要一會兒才回來。”
信安郡王沒想到自已來的這麼不湊巧,他看向蘇棠,“找堂妹你應該也一樣。”
第1038章 氣炸
不是應該也一樣,就是一樣。
他和齊宵沐止他們還能比一下誰更寵妻,碰到謝柏庭,他們干脆就直接認輸了,硬比就是自取其辱。
蘇棠要做什麼,謝柏庭能不依她麼?
蘇棠則好奇道,“什麼事?”
信安郡王就道,“事情是這樣的,堂妹不是說服皇上每個月十五辦花燈會麼,前幾天,大概是游湖賞月太快活,第二天一早柏庭兄就找船行定了艘船,我的人去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