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冉便停下腳步,她的目的是取得宣元侯世子的信任,偷聽跟蹤只會適得其反。
上午蘇小北去了沈家,林清冉瞅準時機洗了個澡,這會兒沒什麼必須要做不可的,便坐在那里想怎麼取得宣元侯世子的信任,可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可行的辦法來,因為宣元侯世子一看就不是會輕易相信人的人啊啊啊。
她好不容易才混到他身邊,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不然可能沒取得宣元侯世子的信任,反倒把自已給暴露了。
蘇小北午飯前出的門,到吃晚飯的時辰才回來,一身的酒氣,但人很清醒,絲毫醉意也沒有。
但性子更可惡了!
和昨兒一樣,蘇小北泡完澡準備上床睡覺,寬衣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他看向一旁的小幾,問道,“繩子呢?”
林清冉也沒多想,隨日問道,“你要繩子做什麼?”
“捆你,免得你晚上再滾下小榻。”
回答的那叫一個順溜。
林清冉頭頂隱隱冒青煙,真是要謝謝他這麼關心她!
“不用,我晚上打地鋪睡。”
這話從她牙縫中擠出來。
她不會給他捆她第二次的機會!
蘇小北怔怔的看了她幾眼,看的林清冉都在想他會不會大發善心把床讓給她睡,畢竟她怎麼說也是個姑娘,結果就聽蘇小北道,“也好。”
說完就背過身寬衣。
林清冉氣的直拿眼刀削他。
氣蘇小北,更氣自家主子。
氣大了的她去找客棧小伙計又要了床被褥,鋪在地上。
主仆倆一個睡床,一個打地鋪。
都沒失眠,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睡了沒多會兒,林清冉就有些翻來覆去,睡小榻都能滾下來的人,指望她老實的睡在地鋪上不動彈,那是不可能的事。
翻了幾個身,人就在被褥范圍外了。
蘇小北,“……”
雖然蘇小北睡眠質量一向挺好,但架不住林清冉翻身動靜大啊,還是把他給吵醒了。
他一向腦子好使,但他想了兩天,也沒想明白派這麼個女子到他身邊來的目的。
難道只是為了晚上吵的他睡不著覺嗎?
想著——
林清冉又翻了個身。
人已經翻到床邊了,再翻就得到床底下去了。
蘇小北腦子里閃過白日里給小乞丐擦臉的林清冉,輕呼一日氣,從床上下來,將林清冉抱起,放到床上。
等躺下,看到林清冉的睡顏,雖然做小廝打扮,但唇紅齒白的樣子,看的蘇小北眸光一熱,登時坐起來,拿過枕頭換了一邊睡。
翌日天麻麻亮,林清冉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兩只腳。
她先是一愣,然后眼睛睜圓,猛然坐起。
看到蘇小北睡在床上,她“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一把拽過被子捂在胸前。
被子她和蘇小北合蓋一床的,這一拽,蘇小北身子就沒被子了,平躺著睡的他支起的小帳篷格外的高。
蘇小北被她的驚叫聲吵醒,覺得身上一涼,反應過來的他,抓過被子蓋住自已,不耐煩道,“一大清早的叫什麼?”
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不是因為和個女子睡一張床想入非非睡不著,他大概是對女人過敏,一個人睡或者和云池睡的時候都挺好的,把林清冉抱上床睡后,就渾身癢,就像是有東西在咬他似的。
他倒是想把林清冉再抱回地鋪,但想想還是忍住了,他爹膝下可就他一個兒子,他要一輩子不成親,他爹能把他活活打死。
晚上癢醒幾次,好不容易天亮能睡會兒了,又被吵醒了。
林清冉自然看到了不該看的,她又羞又惱,指著枕頭道,“我怎麼會睡在這里?!”
蘇小北人還沒完全清醒道,“你不睡那兒,難不成你還想和我睡一頭?”
林清冉嗓子一噎。
她不是這個意思!
林清冉氣道,“我昨晚明明打地鋪睡的!”
蘇小北睨了她一眼,“你要好好的睡在地鋪上,我才懶的管你,你都快翻床底下去了。”
“你要睡著涼了,我還得照顧你。”
看著蘇小北一臉嫌棄她事多的樣子,林清冉有氣都沒地方撒了。
而且她剛想起來,蘇小北晚上睡她這頭的,睡腳邊的人不是她,是他。
可她到底是個女兒家啊。
“男女授受不親!”林清冉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這話把蘇小北好不容易招回來的瞌睡蟲都給笑跑了,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道,“你我孤男寡女睡一間屋子和睡一張床在外人看來有區別嗎?”
……雖然這話說的很難聽,卻是事實。
林清冉咬著唇,不知該如何反駁。
蘇小北見不得她這樣子,心下煩躁的很,“把床分你一半還不落好,我是招了個丫鬟,還是招了個祖宗回來。”
說著,摟著被子下床,睡在地鋪上。
他是真困,也不喜和女子計較爭辯。
可是一躺下,折磨了他一晚上的感覺又回來了,身上癢的厲害。
他坐在地鋪上,去撓后背,夠不著還疼。
他看著林清冉道,“幫我撓下后背。”
林清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蘇小北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催道,“快點啊。”
林清冉覺得蘇小北這要求太無理了,可想到自已簽了賣身契是蘇小北的丫鬟,只能一邊在心底問候一邊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