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還以為是什麼事了,連忙笑道,“這麼點小事,我媳婦就能幫。”
“有勞了。”
說完,蘇小北就上樓了,但沒有進屋,就站在門外。
不多會兒,掌柜的就領著一年約三十五六的婦人上樓來。
蘇小北直接將包袱交給婦人,道,“幫我看一下,她腰側是不是有胎記。”
婦人有點懵。
那姑娘不是這位公子的妹妹嗎?
自家妹妹腰側有沒有胎記,做兄長的能不知道?
不過婦人只詫異了瞬間,就了然一笑。
情妹妹也是妹妹。
從蘇小北手里接過包袱,婦人去敲門,林清冉以為是蘇小北回來了,道,“進來。”
門“吱嘎”一聲打開,林清冉望過去就看到婦人進去。
她柳眉微蹙,婦人就笑道,“抱姑娘上樓的公子讓我來幫姑娘換藥換衣裳。”
身上的衣裳要換,肩膀處的傷將包扎傷日的布浸透了,需要換藥。
林清冉點點頭,“麻煩了。”
婦人連連搖頭,可不敢說麻煩,那位公子出手大方,給的賞錢之豐厚,都夠請大夫來幫她換藥了。
屋內夫人給林清冉換藥,蘇小北就守在屋外,云池走到他身邊,道,“怎麼有些心不在焉的?”
蘇小北望著他,問道,“你可還記得十年前,常遠郡公夫人說她落水失蹤女兒身上有兩處胎記的事?”
好端端的怎麼問他這事?
云池知道蘇小北不會無緣無故問這話,他道,“這事我記得。”
蘇小北連忙問道,“那你可記得那兩處胎記都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
云池想了下,“一處在蝴蝶骨,小山形狀,另外一處在左邊腰上……”
說到這里,云池就停了。
蘇小北眉頭皺緊。
云池說的他都記得,不會他不記得的,云池也記不得了吧?
云池用折扇輕敲了兩下額頭,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月牙形。”
說完,云池問道,“怎麼突然問起常遠郡公府落水失蹤的女兒?”
想到林清冉恐懼坐船,懼怕落水,云池眼睛睜圓,“你不會是懷疑……”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打開了。
婦人走了出來,蘇小北轉身看她,“看到胎記了嗎?”
婦人連連點頭,“看到了,那姑娘左邊腰側有塊月牙胎記。”
兩處一模一樣的胎記,再加上對掉下船溺水的心理陰影,蘇小北幾乎斷定林清冉就是當年常遠郡公府落水失蹤的女兒。
云池替蘇小北高興,抬手拍他肩膀,“他要真是扶風王的外孫女,你娶她就容易多了。”
以蘇小北的身份,別說蘇鴻山和許氏了,就是皇上也不會同意讓他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即便林清冉能為蘇小北舍命。
蘇小北望著云池,“她是不是常遠郡公的女兒,常遠郡公說了才算,我打算等她傷好,帶她去常遠郡公府走一趟。”
常遠郡公府距離這里不算遠,也就四五日的路程,但偏離京都的方向。
蘇小北道,“我就不和你一起回京了。”
林清冉為救蘇小北傷成那樣,就算蘇小北要送云池回京,云池都不會答應。
再者他接連遇到兩撥刺客,遇到第三撥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暗衛去云州天下第一樓調人手來接應他,回京這一路,有靖南王府暗衛相送,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云池道,“照顧好林姑娘要緊。”
要不是林清冉舍命相救,他就失去小北這個好兄弟了。
對林清冉,云池心懷感激著呢。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蘇小北轉身回屋,就看到林清冉臉頰微紅,頗有些害羞的模樣。
蘇小北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在害羞什麼。
林清冉在為換裙裳的事害羞,蘇小北給她買了的三套衣服很齊全,不只是有鞋襪,連肚兜都有三件,林清冉以為是掌柜的媳婦幫著買的,向她道謝。
婦人笑道,“姑娘可是謝錯人了,這些衣服是那公子買的。”
林清冉后悔多嘴道謝,羞的滿臉通紅。
婦人把他們好一通夸,夸他們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夸的林清冉臉上紅暈一層蓋一層,蘇小北進來都還沒退下去。
蘇小北有些好奇,正要問,這時候門被扣響,暗衛道,“爺,派去搜查刺客尸體的暗衛回來了。”
這麼稟告,看來是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正事要緊,蘇小北眸光從林清冉臉上收回,轉身去找云池。
屋內,云池坐在桌子邊,蘇小北一進去,就看到他手里拿著一塊玉佩在仔細端詳。
蘇小北走過去,云池就把玉佩遞給蘇小北看。
蘇小北接過,翻轉來回看了兩眼,“這不是三皇子的玉佩嗎?”
云池點頭,“暗衛從刺客首領身上搜出來的。”
蘇小北看著手中玉佩,道,“這事就耐人尋味了。”
云池望著他,“怎麼說?”
蘇小北坐下來道,“刺客殺你,毫無疑問是沖著你的儲君之位來的,但這樣的玉佩,出現在刺客身上,是三皇子行事大意,還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尚未可知。”
云池也覺得三皇子不至于行事這麼馬虎,但他也想不出來有誰能調動那麼多刺客取他的命,甚至連他的行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小北把玉佩遞回給云池,道,“是不是三皇子,回京之后,拿這塊玉佩試探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