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
蘇卿卿眼底倏地起了殺意,只是轉瞬又按捺下去。
“又吹牛了,鎮國公拿到兵權那是人家憑本事,和你爹有什麼關系。”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不是我爹出面安撫那些人,鎮國公這兵權能拿的那麼踏實?
那賤人都被定了叛國罪了,她那幫部下都還對她忠心耿耿的一本心思想要給她翻案呢!
做夢呢!
只要我爹在,她這輩子別想翻案!
可話又說回來,就是因為他們鬧騰,我爹才能安穩,要不然,鎮國公早卸磨殺驢了!”
醉鬼的話說的顛三倒四,蘇卿卿卻是聽明白了。
蘇云鶴替鎮國公效力,一方面兩人聯手通過某些手段害死了她,另一方面,蘇云鶴又在她那些部將面前做出一些許諾,讓她那些部將暫且聽命于鎮國公。
而那些不聽命的,如秋月所言的那幾個,都不得善終。
這一刻,蘇卿卿心頭宛若被捅進了一把刀。
殺她的人居然還用她的人血滿頭誘騙著她的部下。
拳頭一捏,蘇卿卿一掌劈暈蘇享,起身就朝外走。
吉祥正在門口打盹的,聽到動靜忙起來,朝內屋方向瞥了一眼,“主子,咱們要走了?”
“嗯。”
大門一開,門口春嬌立刻看過來,嘴唇動了一下,滿目帶著熱烈的目光,最終卻也只是道:“兩位公子要走了?”
蘇卿卿滿腔火氣壓了下去,朝她柔和一笑,“蘇大公子睡著了,勞煩春嬌姑娘照顧他一夜。”
說著,蘇卿卿身子向前一探,在春嬌耳邊輕言兩語,仿似恩客對姑娘眷戀的調戲。
語落不顧春嬌的反應,揚長而走。
望著蘇卿卿離開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這人一丁點,春嬌死死咬著嘴唇朝小魚兒吩咐,“你在這外面守著。”
這一晚上小魚兒都過得莫名其妙的,不過她向來忠心,得了吩咐便應命執行。
春嬌關門進屋,把蘇享搬到床榻上安頓好就立刻觸發屋內機關。
等她閃身進了杜媽媽的房間,映柳和扶玉已經在了,正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這場面讓春嬌激蕩的心跳的更加急促,鼻子一酸快步走上前,“那人究竟是誰?”
杜媽媽紅著眼睛招呼她坐了,深吸一口氣,目光一一掃過她們,“我長話短說,從今兒起,你們需要搜集有關西山大營的所有情報。”
......
就在杜媽媽下發任務的時候,蘇卿卿帶著吉祥回到太子府。
已經是深夜,簡單洗漱一番便各自歇下。
月光傾灑一室,望著頭頂紗幔,心頭各色情緒在這靜謐的夜色中紛涌而至。
情緒一旦有了口子便若狂風暴雨難以壓制,蘇卿卿終是沒忍住眼底的淚,將自己徹底蒙進被子里。
在碎紅樓,她試探過杜媽媽的忠心之后便表明身份。
盡管離奇,可她列舉的幾樁過往之事讓杜媽媽相信她的身份并不難。
她是如何死的杜媽媽不知道,可她的那些部將是被誰抓的,杜媽媽卻是一清二楚。
那一場她對戰南梁的大戰,因為她的死而戰敗。
她死之后不過一個月,朝廷突然下令宣布她投遞叛國,緊跟著她手下的兩名副將便被就地格殺,她的大軍被鎮國公接手,為了不引起軍變,當時蘇云鶴就去了軍中。
在鎮國公的安排下,蘇云鶴在軍中安撫將士說他回京之后勢必要給你翻案。
他身份特殊,又說出這樣的話,那些將士當時便被穩住。
只是那些跟隨了她多年的老將不放心這事,有人趁著探親溜回京都,發現蘇云鶴根本沒有做任何翻案的努力,不僅如此,還縷縷當眾表示痛心疾首與她勢不兩立。
那些老將心中悲憤,便聯名上書......
之后的事,蘇卿卿也知道,就是那些回京的老將逐一被清算,而遠在邊境的將士們依舊一無所知。
后來算無可算的時候,蘇云鶴通過控制蘇靜禾,讓蘇靜禾陷入困境而去尋求幫助。
但凡被蘇靜禾找上門的人,都被鎮國公列為必殺名單。
第40章 賬本
容闕得到蘇卿卿回來的消息便立刻從書房趕過來。
可立在門口,耳力驚人的他聽到屋里低低的嗚咽聲,推門的手卻是硬生生的僵在那里。
這人在他面前一向是刀槍不入的剛硬,懟起人來更是氣的人說不出話,現在竟然......
她到底怎麼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想家了。
這人若是想家都能哭成這般,便也不會費盡心機的來這里了。
容闕罕見的煩躁起來,他想進去問問這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又覺得自己與她不過是彼此利用不該操心過多。
他果斷了二十幾年,還從未像現在這般猶豫不決。
屋里哭了多久,他便在門口呆立了多久,直到屋里沒有了聲音,容闕懸在半空的手指幾次蜷縮最終狠狠一攥拳轉身離開。
“她都去了哪里?”一回到書房,容闕便朝明路詢問。
“只去了碎紅樓。”明路照實回答。
容闕蹙眉,“在碎紅樓見誰了?”
“進去便點了碎紅樓的頭牌春嬌。”
春嬌......容闕的心驀的悸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