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一片黑青,嘴角上揚咧著笑。
怎麼看都是一副求欲太滿放縱過度的模樣。
蘇卿卿愕然望著這朵高嶺之花,“你這怎麼了?”
容闕熬了一宿沒睡,這會兒依舊精神抖擻,準確的說,見到蘇卿卿出來,他亢奮的快蹦起來了。
“我沒事啊。”
蘇卿卿滿目復雜瞥了他一眼,沒再多說話,轉腳出去。
吉祥已經立在外面候著,蘇卿卿打拳,她也跟在一側,動作雖然不如蘇卿卿颯爽流暢,但也絕對賞心悅目。
惦記容闕一宿的明路剛剛趕到門口,就遇上這麼一幕,不由看的有些呆。
這太子妃......就是那人吧。
要不然,他家殿下立在廊下,怎麼就露出一副傻狗的模樣了。
實在沒眼看,明路沒出動靜的走到容闕身側,“殿下。”
容闕瞪他一眼,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自己靠在廊柱上,看前面的人打拳。
明路憋了沒有半盞茶的時間,沒憋住,“殿下......”
容闕轉頭瞪著他,“什麼話非得現在說?”
明路:“就......您沒去早朝。”
容闕:艸!
把這一茬忘了!
第96章 故事
古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現有情思才起熬一宿,始是太子變傻狗。
明路一副沒眼看的樣子,立在容闕身側,默默翻了個白眼。
容闕愣了一下,心煩意亂嘆一口氣,轉身朝外走。
蘇卿卿正在打拳,他沒去打擾,只抓了一個蘇卿卿從召國帶來的婢子,“一會兒娘娘歇息的時候告訴她,等我回來一起去茶樓。”
婢子應諾行禮。
容闕又狠狠用力看了蘇卿卿一眼,抬腳離開,一面走一面恨自己蠢。
一套將軍拳打完,蘇卿卿全身透著薄汗,從吉祥手中接過帕子擦汗的功夫,有婢女把容闕的吩咐轉達過來,蘇卿卿應了一句便帶著吉祥去洗漱吃早飯。
吉祥立在蘇卿卿身后,眼巴巴瞧著她家主子,“娘娘,您昨兒讓奴婢送去碎紅樓的東西,真能有用?奴婢怎麼覺得這次南梁使臣勢在必得的樣子。”
蘇卿卿沒回答她這話,只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吉祥一愣,旋即明白她家主子問什麼,就搓搓鼻子尖兒,“奴婢從小跟著您。”
蘇卿卿笑而不語。
吉祥抓抓頭發,“就......就那什麼,真恩愛,新婚夫婦,分床睡都舍不得,何況分房分院。”
蘇卿卿笑道:“你知道挺多啊?”
吉祥又抓抓頭發,“陛下和娘娘不就成天膩在一起?可把柔妃娘娘眼紅的。”
蘇卿卿蹙眉一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吉祥抿抿唇,看向蘇卿卿,目光認真,信誓旦旦,“反正,奴婢就忠心主子。”
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蘇卿卿卻聽得懂。
這小孩兒。
這是給她遞話呢,不管她是誰,這小孩兒都忠心與她。
第二次遞話了。
吉祥早就發現了什麼吧。
“為什麼?”
吉祥揪著手里的帕子,“奴婢,奴婢要守著我家主子。”
蘇卿卿一愣,沒聽懂。
吉祥低著頭,垂著眼,“我家主子對我很好,不管她做什麼,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她一直都心疼我,我......我也心疼她。
當時沈燁那件事,那天......那天奴婢進去的時候,她手里拿著白綾呢。
脖子,脖子上也有痕跡,凳子也倒了。
要是主子真沒了,我現在也沒了,我去地底下守著她,她那麼懶,喝水都懶得張嘴,沒有我,她怎麼辦?
現在,她在這里,我得守著她。”
蘇卿卿聽懂了。
吉祥說的這個守著,是守著原主的這具身體,這孩子怕是覺得,說不定哪一天原主就回來了。
所以,她要忠心耿耿的守著她家主子的身體,不讓這身體受到一點傷害,方便她家主子回來。
這孩子......
人不大,心性倒是與她那些部將如出一轍,都這麼死心眼的......忠心。
蘇卿卿在吉祥肩頭拍了拍,“她會感謝你的。”
一直垂著頭的吉祥,吧嗒落下大滴眼淚,砸在烏木桌面上。
蘇卿卿一愣,她還從來沒見過吉祥哭呢,“怎麼了?”
吉祥嗚嗚落淚,“我不想讓她感謝我,不需要,我只想她......不管在哪,都好好的。”
蘇卿卿心頭驀的酸了起來,“那你恨我嗎?”
吉祥似乎沒明白,愣了一小下,搖搖頭,“不恨,所以我說,不論你是誰,我都對你忠心耿耿,但,但你不能糟踐自己個兒。”
蘇卿卿發現,她以前真是小瞧了吉祥了。
她以為吉祥說的忠心,是忠心這具身體,她以為吉祥說的守著,是守著這具身體等原主回來。
是她膚淺了。
蘇卿卿拉了吉祥的手,“放心,咱們都好好的,好好活著,我心里有譜。”
吉祥咬唇點點頭,仿似不想繼續這種沉重的氣氛,她破涕一笑,“那碎紅樓的事,靠譜嗎?”
蘇卿卿就道:“當然靠譜,一會兒帶你喝茶去。”
吉祥紅著眼笑道:“有姑娘嗎?”
“哎呦。”蘇卿卿又被逗笑,她抬手抹掉吉祥的眼淚,“這還哭著鼻子呢就惦記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愛好。”
吉祥吐吐舌頭,帶著淚痕笑道:“我就喜歡看姑娘,膚白貌美大腿長的,我都喜歡看。”
以前她家主子總帶她去。
看姑娘她能想起她家主子。
等到容闕下朝回來,蘇卿卿和吉祥已經收拾好等在二門處,容闕匆匆換了尋常便服上了馬車,蘇卿卿道:“哪家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