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急了,“就沒有辦法?”
辦法當然有,但是這個辦法,不能是他王宇來提。
否則日后,這就成了皇上猜忌他的隱患。
將軍說過,絕不在自己的背后埋刀。
得到了失望的答案,皇上泄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全身都是寒冷的氣息,那種不安,緊緊的繞著他,無力的擺擺手,“你去吧,好生操練,朕把西山大營給了你,你就給朕好好帶,至于你說的那些世家混子,不必顧忌任何人的情面,有不服管教的,軍規處置就是。”
王宇眼底立刻涌上激動之色,他亢奮抱拳,“臣遵命!”
皇上對他這態度,很是受用,心里略略舒服一些。
“一會兒讓他們送你出去,先去偏殿候著吧。”
內侍總管查完奏折之后,先送了王宇出宮才折返御書房。
“馬上宮門落匙,奴才怕落了這個時間再送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回來之后,內侍總管解釋了一句。
皇上自然沒有怨怪,他現在還沉浸在自己沒有兵馬的痛苦中。
內侍總管回稟奏折一事,“奴才查了,王將軍的確是遞過一道折子,內奏事處當時呈送折子的時候,恰好遇到了二殿下。”
后面的話,他就沒有繼續說了。
這就已經足夠了。
皇上恨得咬牙,“朕剛剛問王宇,想要把西山大營訓練成蘇家軍那樣的,需要多久,他告訴朕,辦不到。”
皇上的聲音透著凄苦孤絕。
內侍總管默了默,“陛下,奴才說句不該說的。”
皇上冷笑,“你個老東西,要說便說。”
內侍總管低了低身子,“與其訓練西山大營那些油子,還不如重新征兵訓練,好歹是一張白紙,皇上想讓他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皇上一愣。
眼底放出亮光。
對了!
他可以培育私軍。
一支專門聽從他命令的嫡系私軍,只要這支私軍成了規模,他就再也不必受鎮國公牽制。
皇上想通了解決問題的方法,驟然間神清氣爽。
“太子妃如何了?”
到底是召國的公主,他不可能真的把人殺了。
更何況,當時皇后寢宮那場宮宴,當著那麼多女眷,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他若是殺了太子妃,那豈不是成了昏君。
“在天牢里罵罵咧咧,咒罵二皇子呢。”內侍總管倒是一點不避諱,直接就道:“還咒罵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蘇家。”
皇上冷笑,“還咒罵了朕!”
內侍總管不接話了。
皇上瞪了內侍總管一眼,“你不說以為朕就不知道?那是個不受氣的主,挺好,若非她......”
若非她如何,皇上沒有繼續說。
默了一會兒,他道:“太子的傷如何?”
內侍總管垂著頭,“太醫院幾位院使大人都守著呢,應該是還沒有醒,若是醒來必定會來送消息的。”
皇上讓蘇卿卿和二皇子的事攪合的一天都頭昏腦漲。
太子被刺,他這個做父皇的,該去瞧一瞧,偏就忙的忘了。
現在再去,已經太晚了。
“你去那邊守著吧,有什麼事立刻通知朕。”
只能把內侍總管派過去。
第117章 猛藥
太子遇刺,皇上不能不給他一個交代。
翌日早朝,隨便尋了二皇子一個不是,名正言順將人禁足。
只說禁足,卻沒說禁足多久。
一眾二皇子黨的朝臣心神不安,等到朝堂一退,全都到鎮國公處打聽。
昨日議事半宿,今兒強打著精神早起去早朝,此刻鎮國公還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撫這些人。
等到把這些追隨黨羽全部送走,鎮國公虛脫的仿佛掉了一層皮。
他整個人癱在自己書房的寬大椅子上,無神的瞪著房頂房梁。
昨日皇后宮宴一事,明擺著就是有人設局,一則坑二皇子,二則破壞聯姻。
宮宴之后,太后召了向征過去,問了一個多時辰的話,給他送出一個消息。
太子妃有問題。
讓他徹查這個從召國來的公主。
這人絕對不是那個草包公主。
這公主在召國深得皇上皇后的寵愛,她根本沒有必要偽裝自己,扮豬吃虎佯作草包。
性格對不上,智謀對不上,功夫更對不上。
除了皮囊一樣,這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鎮國公扯嘴兀自苦笑,另外一個人?難不成還能借尸還魂?
可太后說的沒錯,這位召國公主太奇怪了。
還有昨日太子遇刺的事情......
鎮國公正焦頭爛額的琢磨著,書房大門被人推開,賀朝從外面進來。
他溫文爾雅,氣質不凡,一身青衣長衫透著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也是智慧之氣。
鎮國公只覺得,賀朝這人,單單是看著,就能讓人心安,很有一種大儒風度。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同你說。”
鎮國公起身坐好,指了一邊的椅子示意賀朝坐下。
賀朝行禮問安,恭順坐定,一抖腿上衣袍,緩緩抬眼看著鎮國公,“國公爺要與在下說太子遇刺一事?”
鎮國公登時笑了出來,“都說你賀朝聰慧過人,這何止是過人啊,沒錯,太子遇刺,你怎麼看?”
賀朝從容分析,“自作自演。”
鎮國公啪的一拍桌案,“不錯,可偏偏陛下就信了這遇刺,今日一早,當著朝堂文武百官的面,隨便尋了個借口直接將二殿下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