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胡家透著一股修羅場的壓抑。
趙丙春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床榻上午睡,驚得直接一骨碌從床榻上栽下去。
夫人不是去殺太子妃了?
怎麼死的是夫人!
連官袍都來不及換,趙丙春穿了鞋就朝胡家跑,等他到的時候,這場宴席的所有牽扯人員已經全部集聚到宴席所在的花園,黑壓壓跪了一片。
趙丙春頭重腳輕的穿過人群,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尸體。
他夫人雙目圓睜,嘴角血跡已經干涸。
而原本該死了的太子妃,正怒不可遏的坐在那里。
趙丙春只覺得頭重腳輕連氣都不會喘了。
蘇卿卿見他來了,冷著的臉面色略緩,安撫道:“趙大人放心,本宮一定找出兇手!”
趙丙春:......
第145章 背后
事情是在胡家發生的,胡家上下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脫不了干系,上到主子下到仆人,一個個臉色灰白,驚恐得連眼神都渙散了。
胡家家主在莫大的慌亂中分出一根神經,偷偷打發了家中管事匆匆前往州郡求助。
胡家祖上是皇商,到如今雖然敗落了,可有些人脈還是在的,只要肯花銀子砸關系,總能保住一條命。
胡家暗中求助的同時,秋香院的老鴇母也被傳喚而來。
給縣令夫人斟酒的人,是從秋香院出來的。
老鴇母一聽鬧出了人命,心頭驚嚇之際,強橫地撇清關系,“人是三天前被帶走的,這三天來她們和我秋香院再無半點關系,就算是她們當中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害人,也與秋香院無關。”
蘇卿卿坐在高處,冷眼看她,“無關?你憑什麼就能讓我們相信不是你暗中唆使呢?趙丙春欠你五十萬兩銀子,你懷恨在心就生出害人之意。”
蘇卿卿說話,老鴇母這才大著膽子仔細去看坐在高位的人。
她今兒一早就知道胡家辦了賞花宴邀請太子妃游玩,當時還心頭唏噓胡家真是祖墳冒了青煙竟然有這好機會,此刻看清蘇卿卿的容貌,登時一愣。
“是你?”
震驚之下,連禮儀也忘了,就瞠目結舌看著蘇卿卿。
吉祥柳眉倒豎,“放肆!你是什麼賤婢,也敢這樣看著娘娘!”
秋香院老鴇母當即垂頭,“草民不敢,不過娘娘著實冤屈,三天前把人從秋香院帶走的人是娘娘您,當時人是您自己個選的,草民可是一丁點都沒有干涉。”
蘇卿卿就冷聲道:“可人是你秋香院的,她們也是你送到本宮跟前的。”
老鴇母冤屈道:“可草民壓根就不知道您是太子妃娘娘啊,而且,草民壓根都不知道您要帶走人啊,您去都去的突然,草民怎麼能有預謀呢。”
說完,她捏著帕子,低低道:“再說,人您都帶走三天了,這說是草民指使的,也說不過去啊。”
言外之意也明顯。
這三天,足夠你太子妃去指使了。
蘇卿卿登時冷笑,一掃趙丙春,“你夫人借花獻佛,用本宮買回去的人給我表演解悶兒,這事兒她可沒有提前與本宮打招呼,本宮也是剛剛見了人才知道。”
當時蘇卿卿與縣令夫人的對話還在人耳邊腦海能清晰地響起,這話在場的都能作證。
趙丙春現在腦子都是懵的。
哪怕是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尸體,也無法接受這就是事實。
好好的,他夫人怎麼就沒了!
人就這麼沒了?
蘇卿卿說完,瞥了趙丙春一下,又朝老鴇母看去,“人是你秋香院的,你脫不得干系,來人押走!”
趙丙春帶來的衙役一動不動,很明顯沒有趙丙春發話,他們誰的話也不認。
蘇卿卿轉頭就看趙丙春。
趙丙春赤紅的眼睛從他夫人的尸體上挪開,看向蘇卿卿,“娘娘,這事兒與秋香院無關。”
蘇卿卿登時一聲冷哼,“無關,你夫人喝下去的酒可是她遞上去的。”
當時給縣令夫人斟酒的妓子嚇得幾乎要昏厥過去,“民女冤枉啊。”
沒人理她。
縣令深吸一口氣,壓著心頭巨大的悲痛,道:“秋香院與我夫人無冤無仇,沒有殺人動機。”
蘇卿卿玩味道:“五十萬兩呢。”
縣令就道:“若說是為了五十萬兩,那就更沒有殺人動機了,她殺了我夫人,我不僅不會給她那五十萬兩,更會把她抓入大牢。”
蘇卿卿撇嘴,“可你現在篤定她不是兇手,所以,誰能知道是不是呢?”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最沒有嫌疑的人也許就是真兇。
縣令死死攥著拳,然而蘇卿卿沒有等他開口便直接吩咐,“你們不聽本宮的命令本宮也不指使你們,本宮既是說要查出真兇就絕不是過過嘴癮,吉祥,帶人!”
吉祥得令,手里軟鞭一抽,直接朝著鴇母卷了過去。
老鴇母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人就被吉祥凌空拋起,她一聲驚呼慘叫,吉祥腳尖點地,縱身飛起將她凌空接住,然后朝著后脖頸子一掌劈下,老鴇母白眼一翻昏厥過去,吉祥直接將她丟到腳邊。
行云流水干脆利索,驚得現場一眾人震愕無比。
趙丙春紅著眼瞪著蘇卿卿,“娘娘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