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阻攔在外的人終于得以進城,一進城就加入一場惡戰。
黑衣人眼見無望得手,閃身離開。
老者一刻鐘不敢多耽誤,帶了人立刻折返,只丟給趙丙春一句話,明日白天再見。
世子原本鐵了心要去見自己培養的那些將士,可在城門口遭遇襲擊,一場驚嚇再加上之前受驚,本就虛弱的身體頓時受不住,回了家便吐血暈倒過去。
一時間整個院子忙亂起來。
大夫瞧病,丫鬟熬藥,小廝從水井中打水......
一個時辰后。
剛剛還鬧哄哄的宅子,徹底安靜下來。
容闕帶人進來的時候,整個宅子都處于一種死寂的狀態,不費吹灰之力,人證物證,全部拿下。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整整熬了一夜沒睡的趙丙春赤紅著眼睛還在琢磨昨天夜里犯的錯,琢磨昨天山上那一場到底是什麼情況。
正琢磨,外面響起鬧哄哄的聲音,聲音從大街上傳來,趙丙春聽得心驚肉跳唯恐又發生什麼意外,慌忙出去查看,被手下衙役回稟告知,“大人,太子妃娘娘剿匪成功,不僅把悍匪全部絞殺,更是把先前被悍匪搶走的糧食都帶了回來,現在正在城門口發糧呢,所有的災民全部都能領一年的口糧。”
太子妃贏了?
那也就是和他合伙的那些人被打敗了?
趙丙春氣息一急,一把抓了那衙役,“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也被救回來了,正和太子妃一起在門口主持分發糧食呢。”
趙丙春眼前一黑差點栽過去。
“趙大人。”
黃兆中從外面過來。
趙丙春連忙迎過去,“黃大人救我。”
當時太子是如何帶兵離開的他還歷歷在目,別管之前太子到底是不是被土匪加害也別管之前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土匪搶劫糧倉,可昨天一戰,那土匪就是切實存在了。
太子妃成功剿匪。
解救太子,拿回糧食。
成了無法爭辯的事實。
那他......
他怎麼辦!
黃兆中拉了趙丙春進屋,安撫道:“趙大人莫急,我來就是為了此事。”
趙丙春就快給黃兆中跪下了,“只要大人能救我這一命,要我怎麼樣都行。”
黃兆中道:“太子在京都,勢單力薄,根基不深,不論是財力物力還是什麼,都無法與二皇子殿下相比,如果你肯給他一份厚禮......”
不等黃兆中說完,趙丙春就嚎哭道:“大人明察,我去哪弄厚禮啊,能被太子殿下看得中的厚禮,那得多厚。”
黃兆中嘆一口氣,“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法子了,你若是拿不出銀兩,哪怕是生意呢,只要給殿下一個能生錢的生意也行。”
黃兆中狀似焦灼的分析。
趙丙春忽地心頭一閃。
他沒有生意,但是胡家有。
他夫人中毒一事,胡家脫不得干系,他當時在太子妃面前力保胡家,胡家也該在這個時候幫他一把。
思緒一起,趙丙春立刻道:“只要我能拿出這厚禮,黃大人能保證太子殿下會饒我一次?”
黃兆中點頭,“只要這生意當真賺錢,殿下一定會放你一馬,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他不貪財,可他這太子妃卻是召國嬌滴滴的公主,根本吃不得苦,花錢流水似的。”
趙丙春連連點頭。
太子妃的奢靡他是見識過的。
和黃兆中商議過之后,趙丙春立刻去了胡家,至于他是如何同胡家說的,黃兆中不得而知,反正在晌午時分,太子與太子妃回來的時候,趙丙春已經捧了一份契約等候了。
至此,繳費賑災一事,算是徹底告結。
收了趙丙春捧上的契約,容闕連賑災一事多一句都沒提,當天便班師回京。
馬車里,容闕將蘇卿卿抱在腿上,如同抱一個娃娃般抱著她,火熱的唇急不可待地落在蘇卿卿額頭,鼻尖,嘴唇,脖頸,“卿卿,卿卿……”
他低低地呢喃著蘇卿卿的名字。
仿佛久遠又冗深。
蘇卿卿靠在容闕的臂彎,頎長的脖頸伸展著,放縱這份火熱的愛意。
他們之前有過約定。
這一次賑災結束,他們彼此開始。
可惜此刻在馬車里,容闕舍不得更進一步,第一次,他要給這人最好最好的,他舍不得將就舍不得她一丁點的不舒服。
火熱的親吻便是此刻唯一的放縱。
在容闕幾次把蘇卿卿親到喘不上氣之后,兩人心頭的熾熱總算是漸漸回歸理智。
容闕依舊將人抱在懷里,下巴埋在她的肩窩,“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蘇卿卿笑著輕撫他的臉,情話呢喃過后,話題漸漸回到這次賑災。
“這一次多虧了黃大人,有了趙丙春給你的這份契約,趙丙春和榮安侯就算是徹底綁死了,一旦有人彈劾趙丙春,榮安侯必受牽連。”
胡家的生意,做的可是榮安侯的路子,這是人盡皆知的。
容闕緊緊箍著懷里的人,“嗯,等回去我就把這東西透露給賀朝。”
到時候鎮國公知道榮安侯也牽扯到這案子中,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廂,蘇卿卿和容闕親密地說著情人之間的低聲細語。
那廂,京都。
太后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