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征都要瘋了。
他還指望著容闕去救人呢,現在容闕昏厥了算什麼?
好好一個太子,年輕力壯,又是習武之人,怎麼跟個老太太似的說昏厥就昏厥呢。
太子一昏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向征越發覺得這事棘手,就像是砸了手里似的。
正說著,得了太后的通傳。
向征前腳踏進皇宮大門,京兆尹黃兆中后腳就已經進了御書房的大門。
皇上為了鎮國公的事,最近沒怎麼休息好。
雖然拿下鎮國公是一件好事,可他怕把鎮國公一黨逼急了,對方直接來個造反。
他自己的私軍是今年入秋的時候才開始招募組建的,盡管王宇之前跟著蘇卿卿行軍打仗本事了得,可再大的本事,想要帶出一支鐵血軍旅,也是需要時間的打磨。
更何況,攏共才招募了一千多人。
倘若鎮國公黨那邊真的以下犯上作亂謀逆,這一千人根本是螳臂當車。
皇上想要尋一個既能壓死鎮國公又穩妥不引起作亂的法子。
若是早些年蘇將軍還在,他現在也不至于就如此惆悵,可那人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陛下,黃大人求見。”
皇上正愁的又掉了三根頭發,內侍總管在門外回稟,皇上愣了一下,心里納悶著他來做什麼,“讓他進來。”
黃兆中不是自己來的,他還帶了一只大麻袋。
他一腳踏入御書房,皇上倏地眼睛一直,錯愕的盯著那只大麻袋。
這是什麼?
難道在京都什麼地方挖出了什麼昭示天意的石碑啥的?
皇上腦洞大開的功夫,京兆尹行禮問安畢,轉頭把麻袋解開。
“霍~”
大吃一驚的皇上脫口一聲喊,嚇得脊背一挺死死抵在椅背上。
大麻袋里露出一個人。
讓皇上震驚的不是大變活人,而是那活人的臉。
“蘇卿卿?”
皇上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頭皮都麻了,感覺再刺激點,靈魂能從天靈蓋飛出去。
麻袋里的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了破布條子。
京兆尹抱拳回稟,“陛下,這人是這次銅錢胡同雪水倒灌的受害者,原本被安頓在清泉寺禪房暫住,但是今兒一早,清泉寺禪房帶院墻,突然坍塌。
當時在隔壁聽方丈誦禪的有幾位侯府夫人,識得蘇將軍容貌,一見此女立刻便將其押送京兆尹,懷疑說她與近日京都肆虐流傳的謠言相應。”
皇上目瞪口呆。
京都傳言,有狐妖作亂。
狐妖善千變萬化,這是......化成蘇卿卿的模樣了?
為什麼?
皇上盯著地上的女子,默了好一會兒,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何人?”
那女子原本就是一個妓子,因為這一張臉被向征帶回京都調教。
向征讓她扮做蘇將軍去引誘太子。
引誘她做得到,可現在面對龍顏,又是在這種情形下,她嚇得膽都要裂了,哪里還說得出話。
黃兆中一把扯開她嘴利的破布,她只哆哆嗦嗦的打顫,上下牙不住的撞,嘴都張不開,
黃兆中就道:“她說她失憶了,不知怎麼流落到京都,被銅錢胡同的趙婆子收養,趙婆子臣也抓了,趙婆子本人倒是沒有什麼,但是趙婆子先前伺候過一個老太太,那老太太是向大人的乳娘。”
皇上再看這姑娘,目光驟然鋒利起來。
第172章 否認
之前他就覺得,大冬天的突然發生雪水融化倒灌民宅這種事太離譜,現在看來,哪是什麼天災,人禍還差不多。
黃兆中覷著皇上的神色,“這人被送到京兆尹府衙之后,臣問清楚前因后果,不敢擅自審訊,唯恐當真有狐妖作亂,所以第一時間避開耳目立刻將人送進宮。”
皇上目光陰鷙,鋒銳如刀的看向那姑娘,“帶下去,審。”
四個字,嚇得那姑娘直接痙攣起來。
還不及內侍總管領命來拿人,她就顫聲道:“不用審不用審,我都招。
是向大人把我帶到京都的,因為我和蘇將軍長得像,他讓我假扮蘇將軍去勾引太子爺。”
黃兆中立刻冷斥,“胡言亂語,你是什麼人,向大人就算是利用你,能讓你知道他的身份?真是無稽之談可笑至極。”
那姑娘哆嗦的快昏厥了。
“我是江蘇人士,原本是紅袖坊一名舞姬,被人贖了身帶到京都,帶我來的人的確沒有告訴我我要模仿的人是誰也沒有告訴我究竟是誰要我如此做。
可昨日在清泉寺,我聽人提了一嘴,說趙婆子有福氣,伺候了向大人的乳母,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老了老了還撿了個如花似玉的閨女。”
黃兆中冷哼,“不過人家提了一句向大人而已,你就能斷定是向大人讓你扮做蘇將軍害人?攀咬也未免太過輕松。”
那姑娘哭道:“如果不是向大人,誰能利用趙婆子呢,要利用人去害別人,這人起碼得是自己信得過的啊。
陛下,民女只是一個弱女子,流落紅塵命若紙薄,可民女原本還能留一條命茍且一生,莫說向大人位高權重,縱然是別的什麼富商小官,也不是民女能惹得起的,除了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民女別無選擇,還求陛下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