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一筷子羊肉吃下去,猛地想起一件事,樂得嘎嘎笑起來。
“娘娘再也猜不到,這次墻塌了,除了鎮國公遭殃,還有一人遭殃呢。”
蘇卿卿見她笑得奸詐,“誰?”
“秦姑娘家那個繼母生的兒子,當時墻塌的時候,秦姑娘的繼母也在禪房里聽方丈將禪,他兒子被人引到了墻底下,墻忽然崩塌,就把他壓低下了,死倒是沒死,但是瘸了,自此是無緣仕途了,只能做個閑人。”
這是誰的安排,不言而喻。
笑嘻嘻說完,吉祥又道:“太子殿下還不能回來嗎?還要在豐臺住多久?”
說完,吉祥擔心地望了一眼她家娘娘。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次兩人被迫分開這麼久,娘娘又明白了這些年太子爺擱在心頭的白月光到底是誰,這不得一把火直接把人燒得幾天下不得床啊。
蘇卿卿被吉祥直白的眼神看得好笑,抬手敲了吉祥的頭,“成天想什麼,害不害臊!”
第175章 偷聽
吉祥吐吐舌頭做個鬼臉。
“奴婢才不害臊呢,奴婢還等著抱小主子呢。”
蘇卿卿直接朝吉祥腦門一戳,“越說越離譜,趕緊吃,吃完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蘇卿卿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原本跟在召國公主跟前的像個小紈绔似的丫鬟,竟然有朝一日能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當時從召國將她帶來,只想著這人是原主跟前的人,她要給她一個好歸宿不能委屈了她。
蘇卿卿將涮好的腦花撈到吉祥碗里,“多吃點,吃完變的更聰明。”
吉祥幽幽翻個小白眼,“奴婢已經夠聰明了,再聰明就僭越了。”
火鍋吃罷,蘇卿卿讓吉祥跑了一次王宇那里。
王宇替皇上練私兵,但是因為當時蘇卿卿搞了一把障眼法,在鎮國公眼中,王宇是榮安侯一派的。
當時在南充縣賑災,南充縣令趙丙春既然抱了榮安侯的大腿,那這腿現在也是時候伸出來遛一遛了。
攪渾了水才好摸魚,牛鬼神蛇才能亢奮的躁動起來。
原先蘇云鶴的莊子被蘇卿卿討了過來,給王宇養兵,為了不讓皇上發現端倪,夜里王宇都是宿在西山大營的。
眼下營地已經進入睡眠模式,吉祥被蘇卿卿易了容,喬裝成榮安侯府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廝,進了西山大營,直奔王宇住處。
這西山大營原本就是鎮國公手里的,眼下雖然經過一次更換主帥整頓風氣,可那些忠心于鎮國公的,依舊不少。
眼見一個眼生的小伙子被主帥王宇跟前的近衛帶進軍營又帶到王宇營帳,一個值守的士兵立刻動了心思。
瞧著那兩人進了營帳,他立刻借口肚子不舒服,讓一同值守的同伴且先守著,他去一趟茅房。
摸摸索索,他蹭到王宇營帳前。
“奴才奉侯爺之命,特來拜見將軍。”
吉祥一進營帳便效仿榮安侯府的那小廝,給王宇行禮問安,但是眼睛狡黠的朝著王宇眨了眨,然后抬手露出自己手腕的一只玉鐲子。
王宇認得那鐲子。
那是太子妃跟前的婢女吉祥慣常戴的一只鐲子,怔了一下,王宇上下打量了眼前人的身量,心下明白幾許,目光似有若無朝門口瞥了一眼,吩咐心腹近衛,“你且出去守著吧。”
近衛會意,立刻出去。
一出營帳大門,果然就看到一個人影飛快閃過,他冷笑一下伸了個懶腰,喊了不遠處一個值守的士兵,“去給我取一壺酒,這大冷天的,耳朵都要凍掉了。”
那士兵笑嘻嘻道:“也賞我一口吧,大晚上的當值,太冷了。”
近衛朝他屁股踹了一腳,“趕緊去,廢什麼話。”
那士兵笑嘻嘻離開,不過須臾,拿了一壺酒折返回來,近衛自己灌了一口,將酒壺給了那士兵,“喝吧,喝點暖暖身子,這天氣,京都熱的都雪水倒灌了,咱們還凍得跟孫子似的。”
士兵接過酒壺咕咚咕咚猛灌兩口,“京都那雪水倒灌可不是好事兒,聽說是妖孽作祟......”
他倆喝著酒,說著話,不知不覺離著營帳大門略遠一點。
那個原本聽墻角的眼見王宇的近衛出來把守,只當自己沒機會了,身子一閃就要離開,哪成想有了更好的機會,立刻心下竊喜,朝著營帳那邊靠近過去。
營帳中。
吉祥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夠外面偷聽的人能聽到,“侯爺讓奴才轉告將軍,說鎮國公被下了斬殺令,鎮國公黨難免要狗急跳墻,若是二皇子要做出弒父殺君的事,讓將軍屆時以保護皇上之名,務必拖到三殿下抵達。”
王宇蹙眉,“我與你們侯爺,只是利益相交而已,你們的黨爭我不參與。”
吉祥笑道:“將軍別忙著拒絕,侯爺說了,等到三殿下登基,必定后賞將軍的。
這一次,鎮國公黨是強弩之末,鎮國公一倒,那邊他們依賴的向征又根本就是三殿下的人,這樣里應外合,二皇子必敗無疑。
原本就算將軍不幫忙,三殿下也能成,可侯爺賞識看重將軍,不想將軍錯過這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蔭封世襲,這可是多少戰功都未必能換得來的榮耀,將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