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扯淡嗎?
那紋身可是紋在右肩膀的地方。
若說是夏天,那人穿個汗衫也許一個不慎就被發現了,可現在是冬天啊。
西北風嗚嗚的吹著呢。
他要在何種境地才能在這種天氣下露出自己的右胳膊。
容闕仿佛猜到了蘇卿卿的疑惑,他抱著人,下巴在蘇卿卿的肩窩蹭了蹭,“明和去找我的時候,正好御上榮安侯府的下人犯錯,被榮安侯府的管事吊在樹上執行家法。
他家的家法,偏偏就是脫光了上衣,用皮鞭抽人。”
蘇卿卿搖頭,“這也太巧了。”
容闕點了點頭,“是巧,他應該就是故意讓明和見到的。”
蘇卿卿看著容闕,皺了皺眼角,“這麼拙劣的把戲,榮安侯拿你當傻子?難道他就不覺得你也有點腦子能判斷出這是非曲直?”
容闕嘿的笑了笑,“他當然能判斷出,但是,你說他為什麼還要讓我看到呢?”
蘇卿卿驀的想到容闕最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他說他心情不好,因為想到了他母后。
看著蘇卿卿的神色變了變,容闕在她臉頰重重親了一下,“我們卿卿好聰明。”
蘇卿卿:......
“沒錯,那個被罰的人,就是曾經在我母后寢宮做過事的人。當時我母后出事,她寢宮上下是被處置了的。
但是這人當年因為和榮安侯的母親有些交情,榮安侯的母親進宮親自求了我父皇的恩典,特許這人出了宮。”
現在容闕查到了皮毛鋪子的案子,榮安侯不想讓容闕查下去,就把這人推了出來。
這人身上,有余揚將軍麾下七虎的紋身。
縱然這紋身是假的,可鬧了起來,到底容闕吃虧,吃了謠言的虧。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榮安侯用這種手段和方式威脅容闕。
蘇卿卿轉了身子,正面對上容闕,湊上前在他喉結處親了一下,親的容闕箍著她腰肢的手狠狠一個用力,蘇卿卿笑著躲開,“那我們殿下要如何應對呢?”
做了壞事的人,現在這樣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容闕胸膛劇烈的起伏,他按住蘇卿卿的頭便親了過去,“你要讓我在這里辦了你嗎?”
蘇卿卿笑的妖嬈,“你想嗎?”
轟!
容闕再也經不住蘇卿卿這樣撩他,全身的神經都叫囂起來。
他怎麼可能當真在這里把人辦了。
霍的起身,容闕抱著人就下樓,直接鉆進馬車。
下了車,回了府,進了門。
容闕直接將蘇卿卿摜到床榻上,“我想嗎?你說我想嗎?”
原本好好談個正事,結果這事情再次被撿起來重新談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了。
天都黑透了。
滿室的粘膩旖旎,容闕摟住懷中的人,“原本我是沒有應對法子的,但是竇勛出現了,竇勛去的是向征的府邸,那和他來往的人就是三皇子。
榮安侯不是想要讓榮三嫁給三皇子嗎?我就促成一下他們的親事就好了。”
榮安侯想要用余揚麾下七虎與容闕母后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來威脅容闕。
容闕干脆將榮安侯府徹底綁到召國這艘船上。
他抱著蘇卿卿,笑道:“左右,你不吃虧。”
蘇卿卿就道:“榮安侯這樣懼怕你查這皮毛鋪子,只怕這鋪子當真存在問題,而且問題不僅僅是經營上的問題。”
經營上的問題,最多就是虧空。
翻查賬目,走訪鋪子,需要大量的時間,若是因為虧空,榮安侯有的是時間去補救,他全完沒有必要冒險去威脅容闕。
畢竟這麼多年來,榮安侯府,一直走的是與世無爭的路子。
蘇卿卿一直懷疑,自己當年的死,榮安侯府一定參與其中,但現在看來,榮安侯府所參與的,根本不止一個她的死。
榮安侯的圖謀,比鎮國公大多了。
蘇卿卿是個粗人,想不到什麼精致的法子,她貼著容闕,“如果這個時候讓榮安侯發生點什麼意外,你說,這水會不會更加渾濁。”
容闕頓時笑起來,“我們夫妻已經心有靈犀到這種程度了嗎?”
今兒從榮安侯府出來,從明和那里得知了竇勛的事,容闕腦子里第一反應便是讓榮安侯出點事。
他要打破現在京都表面的平靜。
波云詭譎的朝堂,怎麼能風平浪靜呢。
第191章 半路
臨近年關,朝務越來越繁忙,每日早朝,京都的各位朝臣頂著朔風進宮,都是一臉蛋疼的凝重。
尤其是戶部。
到了銀兩結算的最后關頭,各處都在巴著戶部算錢,能拿到錢的拿錢,拿不到的用物品抵債也行,反正每天都有長長一大串人在戶部門口排著大長隊。
因著特殊原因,皇上特許了戶部幾位官員這些時日不必早朝,每天只提前去府衙辦公即可,戶部尚書每三日進宮前往御書房一次,回稟近日政務。
按照早朝的時間,戶部尚書出門辦公,馬車轆轆朝著府衙而走。
大清早的,街上莫說是人,連個鬼都沒有。
偶爾夜色中搖曳出一盞八角宮燈,約莫也是同一時間趕進宮早朝的同僚。
戶部尚書閉著眼睛在車里養身,忽的,走的好端端馬車猛地頓住,他瞬間睜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