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皇上欠了欠身子,換了個坐姿,“自從太子妃嫁過來,他的運道似乎就轉了,向征,真是千挑萬選給他找了個好太子妃。
你說......
這麼些人在宮里都安插了眼線,太子就沒有安插嗎?”
內侍總管立在一側,聽得心驚肉跳。
心道:安插了,奴才就是。
皇上重重嘆了口氣,從椅子上蹣跚起來,“明兒一早,去三皇子府上傳一道口諭,讓他禁足半個月吧。”
內侍總管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皇上。
皇上朝床榻那邊走去,“蘇卿卿不是要朕給她一個答復嗎?朕給她。”
平平靜靜的話音,內侍總管從里面感受到濃濃的殺機。
他不由的全身一寒。
皇上當初喜歡蘇卿卿,那是覺得蘇卿卿能幫著太子去制衡二皇子,可現在,皇上不需要這個人了。
伺候皇上睡下,內侍總管心神不寧把這消息送了出去。
太子府。
蘇卿卿和容闕相擁而睡,兩人低低的說著話。
被容闕抱在懷里,蘇卿卿窩了個舒服的姿勢,“你父皇要殺我呢。”
容闕摩挲著她的臉頰脖頸,“怕嗎?”
“怕呀,怕的要死。”
容闕就笑起來,“那可怎麼辦?”
蘇卿卿就道:“逃呀,他想殺我,我當然得趕緊逃回召國去。”
容闕沒想到蘇卿卿這樣想,抱著她的手臂驟然一緊,他翻身將蘇卿卿壓在身下,俯身看著她,“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蘇卿卿描摹著容闕的五官,“當然是真的,不然,在大燕國的國土上,他想弄死我,易如反掌,都不需要找借口。”
容闕眼眸暗沉,“就沒有不離開的法子?”
蘇卿卿噗的笑了出來,“若硬要找,也不是沒有,就是要殿下費點心。”
“你說。”容闕心頭,蔓延著一種不安和惶恐,心里像是缺了一角。
蘇卿卿手指抵在他的唇邊,“要你造個反。殺父弒君,殿下愿意嗎?”
她那魅惑的樣子,當真有幾分禍國妖姬的味道。
容闕吸了口氣把臉埋在蘇卿卿耳邊,熱氣輕輕的呼出,他趴在蘇卿卿身上,“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要走、”
頓了好一下,他抱著人,“不要走。”
蘇卿卿笑起來,“我說真的呢,我若不走,除了造反,沒得選了。”
容闕箍著蘇卿卿,手臂用力,“我知道,不過,不是我造反,是另有人造反。”
蘇卿卿挑眉。
容闕親吻她的鬢角,“我今兒得了一個消息,禹王還活著。”
禹王。
當今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禹王是先帝欽定的繼承人。
“這些年,老三和禹王,一直有來往。”
蘇卿卿頓時推開容闕,在暗夜的月色下,盯著容闕的眉眼。“你肯定?”
容闕點頭,“今兒剛剛得到的消息,向征被抓,就算老三要放棄他,禹王也不會放棄。”
“為什麼?”
“向征他爹,早些年是禹王跟前的親衛。”
第205章 泄露
蘇卿卿讓這消息驚得眉梢一揚。
“向征的爹是禹王的親衛?那皇上怎麼還擢升了向征到兵部尚書?”
當年皇上登基,究竟是如何從禹王手中奪得江山,蘇卿卿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場宮變,用血流成河絕不為過。
只是,她沒想到,當年被皇上親自砍殺倒在血泊中的禹王竟然活著,而向征的爹竟然是他的親衛。
容闕輕輕撫著蘇卿卿的頭發,“當年禹王是怎麼九死一生逃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但是向征原本姓喬。”
容闕這麼一說,蘇卿卿就明白過來。
禹王跟前,是有一個叫喬雪涯的近衛。
禹王被皇上廢黜,一場生死大戰之后,禹王銷聲匿跡,而喬雪涯的兒子改名換姓,順利通過科考,成了國之棟梁,兵部尚書。
在向征站隊三皇子這件事被揭穿之前,他甚至都是鎮國公黨的肱骨人物。
不得不說這人的能力。
黑暗里,蘇卿卿看著容闕,兩人氣息交織,卻再沒有情欲的欲望,“既然向征是喬雪涯的兒子,那他輔佐三殿下......”
“要麼,老三有把柄在禹王手中,他不得不屈從與禹王,要麼,”容闕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冷漠幾分,“他可能根本不是父皇的兒子。”
與蘇卿卿猜測的一模一樣。
“那我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太后好不好。”蘇卿卿忽的勾了容闕的脖子,氣息噴灑在他脖頸間。
容闕箍著人的手緊了緊,“好。”
蘇卿卿就笑起來,“我們兩個會遭天打雷劈的吧,日日在床榻上琢磨如何害人。”
容闕就跟著笑,“天打雷劈,有個高的頂著呢,我比你高,若是雷劈也是......”
不等容闕說話,蘇卿卿挺了身子上前,用嘴唇堵住了容闕下半句話。
若有雷劈,還是劈她吧。
她是個死了又活的人,本就違了天理,她重新回到這片土地的時候,滿心滿腔,只有仇恨。
若非容闕和吉祥成為她生命里兩道不一樣的艷麗,她這重新再來的人生,就只有仇恨。
擁吻相抱,蘇卿卿閉著眼睛只想與容闕接觸的深一點,再深一點。
向征的死罪三日后就宣判了,但是榮安侯府世子的罪名卻一直懸著未定,就像鎮國公一樣,明明都是該死的人,卻都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懸而未決。
罪名一日不定,在外面的人
榮安侯因為世子入獄而遭受刺激,身體急速拉垮,無奈之下,榮安侯夫人只得進宮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