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個名字,一個是他們蘇大將軍,一個是召國的公主,但這個名字下的兩個女子,一樣的令人肅然起敬。
甚至在趙集反應過來之前,趙集的夫人吸了吸鼻子,手帕抹掉眼底的淚,轉頭吩咐左右,“撒石灰粉。”
眼下雖是冬天,可眨眼開春兒,這麼多尸體摞在城門口,不論如何,都容易釀成一場瘟疫。
決不能給意外任何可乘之機。
被趙集夫人吩咐的衙役有些遲疑,“夫人,這些人,有的還活著。”
她冷著臉,看了一眼外面還在不斷的倒下的土匪,目光落向那填滿尸體的大坑,“活著也撒,怎麼,難道他們洗劫清水縣的時候,還要區分一下那些人體弱不能搶劫麼!”
這話直接將四下所有人泛起的那一抹人性中的同情心徹底抹掉。
“不撒石灰粉,到時候起了瘟疫不是我們能扛得住的。”
一位書生從人群里走出,走到趙集夫人面前,朝她行了一禮,接過那衙役手中提著的石灰粉,轉頭就朝大坑走去。
有了讀書人做表率,其他人更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外面殺人,里面埋人。
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等到天邊泛起灰白色,這兵荒馬亂的一夜,徹底消停了。
最后一支箭放倒了最后一個土匪。
容闕轉頭將手中大弓丟給吉祥,一把把蘇卿卿打橫抱起。
本就是大病初愈的人,身體根本沒有得到恢復,今日一戰,全憑著心中那股信念與口中從來沒有消散過的參片。
此刻被容闕一抱,蘇卿卿就像是卸去了所有的鎧甲,整個人一軟,癱在容闕懷里。
容闕低頭在她額頭一吻,“我的大將軍。”
他嗓音低沉,惹得蘇卿卿靠在他懷里發笑,“英武不英武?”
容闕眸光微沉,將蘇卿卿向上抱了一下,就這麼當著對面一眾的人,低頭含住蘇卿卿的嘴唇,輕輕吮吸幾下,便是難以遏制的渴切的攻城略地。
這種在敵人的尸體上狂吻的事,怕是也只有她們兩口子能做的出來了。
吉祥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默默的離開。
嘖~
就不能克制一下,回房再親麼?
殿下真是的,稍微克制一下怎麼了!
容闕一瞬間都不想克制,他只想將懷里的人親的軟一點再軟一點,明明這人已經無骨頭一般癱在他身上,任由他掠奪般的親吻,可他猶覺不夠。
天知道當時蘇卿卿帶著吉祥離開的時候,他心里充斥著多麼大的不安。
他沒得選擇。
蘇卿卿這樣的人,若是遮掩了她的鋒芒,若是阻攔了她的步伐,就等于是拔掉了刺猬背上的硬刺。
他能做的,只有努力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那一瞬,他甚至羨慕王宇,羨慕趙參將......
羨慕那些所有與蘇卿卿一起出生入死的將士。
從今往后,他容闕,也將是蘇卿卿殺伐戰場上一個不可被人替代的一個同伴,一個戰友,一個......愛侶。
第240章 打聽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直到蘇卿卿頭腦都有些昏沉,容闕總算是松開了她。
抱著人的手臂顛了顛,把人抱得更緊一些,容闕低沉的嗓音輕輕的在蘇卿卿頭頂上方響起。
“英武不凡的蘇大將軍,已經把我迷暈了,容某人抱您回去休息?”
蘇卿卿昏昏沉沉靠著容闕的胸膛,懶得一個字也不想說,大約是悶悶應了一聲?她不記得了。
這一戰,她太困了,太累了,只想閉上眼睛飽飽的睡上一場。
從京都被禹王劫走到現在,她這顆心,總算是踏實下來。
事實上,蘇卿卿的這一覺,的確是睡得夠久,直到第三天下午,她才幽幽醒來。
大約是被餓醒的吧,睜眼的時候肚子就傳來咕咕的空城計。
“餓了?”
容闕溫和的嗓音立刻飄來,蘇卿卿動了動眼珠,就見他坐在自己床榻邊上的小秀墩兒上,正舉著一本書看呢,約莫是聽到她的動靜,將手里的書一合,隨手丟到床榻上,起身胳膊撐著床榻俯身看她。
聲音傳來的同時,一個吻落在蘇卿卿的額頭。
很快,這人又在她鼻尖和嘴巴親了一下。
都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要起來麼?還是再躺一會兒?”容闕還保持著那麼撐在那里的姿勢沒有動,溫柔的問她。
蘇卿卿轉頭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來吧。”
不等她動作,容闕就把人撐著扶了起來,背后墊了一個松軟的大靠枕,等扶了蘇卿卿坐好,容闕轉身又去端一碗溫度正好的蜂蜜水。
見蘇卿卿挑眉看過來,容闕伸手在她臉上很輕的擰了一下。
“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我就打算把你推醒,掐著時間讓吉祥泡的蜂蜜水。”
提起吉祥,容闕笑容又深了幾分,“你再不醒,吉祥快要把大同縣城的道觀拆了。”
蘇卿卿是因為累著了一直昏睡不醒,吉祥只擔心她家主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等了兩天不見她家主子醒來,直接上了大同縣比較出名的一間城中道觀。
逼著里面的道長給蘇卿卿算命,算什麼時候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