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罪,我說了,尊重你。”
蘇卿卿說的簡明扼要,沒有過多的攀談,沒有過多的詢問,就是簡單干脆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齊貴妃得了她的話,也沒有多的閑話,直接起身告辭。
她一走,伺候蘇卿卿的宮女大松一口氣,又疑惑的問打著哈欠朝臥房走的蘇卿卿,“娘娘,她什麼意思啊?”
“吉祥回來把這事兒和吉祥說一聲,讓吉祥盯著她點,另外,這幾天注意著點咱們宮里的飲食什麼的。”
宮女得令,立刻應諾,等服侍蘇卿卿睡下,她馬上又去這寢宮的各處巡查了一翻,把蘇卿卿這些話給各處交待清楚。
這些人大多都是和蘇卿卿一起從召國來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即十分上心。
御書房。
容闕進去的時候,太醫院院使已經面色青白的跪在地上。
容闕看了他一眼,繞到桌案后面坐了,端了一盞茶,直到喝完半盞才道:“說吧。”
太醫院院使滿身的冷汗,“陛下饒命,臣也是沒有辦法,薛國公用臣全家的性命威脅,臣不敢不從啊,臣的幼孫才剛剛三個月。”
“薛國公?”容闕十分震驚聽到這三個字。
太醫院院使白著臉,癱著跪在那里,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還有生路,但他知道,一旦他這里出事,不論他是不是招供,薛國公都會秉著斬草除根的路子不給他家人一點活路。
容闕怒目瞪著太醫院院使,“他是如何知道的?”
太醫院院使搖頭,“臣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是陛下把人交給臣當天,臣的家人就被他控制了,他在宮里有耳目。”
說著,他瞥了一眼御書房的窗子。
“只怕現在他已經知道臣被抓了。”
明路立在一側,似笑非笑,“那倒不會,我請你來的時候,是恭恭敬敬的迎進來的,只說給陛下診脈,至于來了之后,這屋里之前沒有任何人來。”
太醫院院使就道:“可當時陛下把那姑娘交給臣的時候,也是沒有人知道啊,偏偏薛國公就知道了。”
容闕道:“薛國公讓你如何?”
“他只讓臣穩住那姑娘的性命,不許她神志恢復。”
容闕挑眉,“是嗎?若僅僅如此,為何要用鎮痛的藥物?”
太醫院院使忙道:“不敢期滿陛下,之所以用鎮痛的藥物,實則是因為那姑娘在感到疼痛的時候,思維會異常活躍,就要說出許多亂七八糟的話來。”
所謂亂七八糟的話,極有可能是容闕需要知道的內容。
但因為礙著薛國公的要挾,太醫院院使從來沒有向容闕回稟過。
每次容闕問起,他只說人渾渾噩噩不發一言。
容闕怒不可遏啪的一拍桌案。
太醫院院使就道:“臣自知罪該萬死,不過,臣記錄了這些日子她說的那些話,臣都記錄下來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這記錄的本子就隨時帶在身上。
第288章 推測
哆哆嗦嗦,院使從懷里掏出一個極小的本子。
明路接了給容闕遞了上去。
容闕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越看臉色越難看,一共記錄了七八頁,看完,本子拍在桌案上,容闕陰著臉看著太醫院院使,“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給你的信任?”
太醫院院使無言以對,“臣罪該萬死。”
容闕咬牙切齒,“你是該死!但還不是死的時候!”
太醫院院使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容闕的意思,他跪著砰砰磕頭,“臣愿意補救,臣愿意補救。”
容闕就道:“你若當真能將功折罪,朕許你一個告老還鄉。”
太醫院院使萬萬沒想到,他鬧出這種事之后還能得了這樣的恩赦,眼淚一飚,聲音顫抖道:“臣必定鞠躬盡瘁。”
容闕擺手,“你回去吧,該怎樣怎樣,至于藥方子,你還按照原本的藥方子開,但是想個辦法,煎熬出來的藥別真的喝了她嘴里,她的湯藥,朕另外找人。
做好了,朕保你一家老小平安無事,做差了,全家人的性命朕也難擔,這你是清楚地。”
院使就道:“臣知道,臣知道,臣必定不會讓薛國公發現端倪。”
容闕瞇了一下眼,“你盡快揪出那個內鬼。”
“是,是。”院使抹著冷汗連聲應下。
等他面色緩和的差不多,明路親自將他送出,出去的時候,佯作是給容闕剛剛瞧完病,他用不高不低的尋常聲音囑咐明路,“......并無大礙,中了暑氣又有些血氣不暢,開幾服藥吃了就好了,這幾天,還是要提點陛下切莫熬夜傷神,更減少動怒。”
明路一一應著,客客氣氣把人送出去,做戲做的滴水不漏。
送走院使,明路折返御書房。
容闕又拿著那本子翻了翻,見他進來,問道:“她人現在如何?”
明路就道:“當時抓院使的時候,院使剛剛給她吃了藥,因著藥物的作用,她睡著呢,明和親自在那邊盯著,暫時不會被人害了。”
容闕捏了捏眉心。
一樁十幾年前的冷宮血案,里面竟然還牽扯了薛國公?
按照太后和齊貴妃所言,這血祭不過是皇室為了穩固龍脈才做了這場血祭,雖然他并沒有十分相信這樣的說辭,可薛國公的參與讓他還是更加頭疼。
薛國公到底參與了多少?又是為什麼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