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今年到底也才只有二十多啊。
和心愛了這麼多年的姑娘共處一室,要說心里沒有點別的想法,他都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毛病。
蘇卿卿此刻倒是千真萬確什麼想法沒有。
禮部尚書府上出來一個能把明路甩脫的車夫,這讓蘇卿卿大為亢奮,她起身走到桌案旁,扯出一張宣紙,毛筆蘸了徽墨,刷刷落字。
就她所知,將目前大燕朝的幾處兵力全部羅列出來。
首先排除掉禹王和榮安侯,那剩下的就是邊境的兩處駐軍,禮部尚書那個車夫,會是他們當中之一誰的人麼?
容闕走到蘇卿卿背后,手臂環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偏頭在她耳垂處輕輕的咬了一下,害的蘇卿卿筆下的字登時寫歪了。
“別鬧。”
蘇卿卿列出幾個名字。
容闕蹭著蘇卿卿的脖頸,嘴唇從耳垂滑至脖頸再往下,“我吃醋了。”
蘇卿卿都讓他逗笑了,干脆手里的字也不寫了,將毛筆撂下,手覆在容闕的手背上,靠著背后的人,“你吃什麼醋?”
容闕就道:“你當著我的面,我還在這里賣力的勾引你,你就心無旁騖的寫別的男人的名字。”
蘇卿卿笑的不行,“容小闕,這口醋吃的有點幼稚啊。”
容闕故意搖了搖身體,做出一個撒嬌的樣子。
他怕蘇卿卿心里堵著氣,他怕蘇卿卿情緒太亢奮,他怕蘇卿卿心里吊著事......
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哄這人將心里可能存在的氣撒出來。
“我不管,反正我吃醋了,你要哄我。”容闕秒變容小闕。
拿著地圖一頭沖進來的明路差點自戳雙眼。
他怎麼就這麼瞎呢,光惦記著娘娘著急要地圖,怎麼就忘記他還有另外一個隨時隨地都能浪起來的主子呢。
明路多麼希望時間能倒回去,這樣,他哪怕是一頭沖進來,也好歹小心翼翼別發出一點聲音啊。
不像現在。
因為沖進來那一瞬被容闕那聲“你要哄我”刺激的腳下一個踉蹌,他差點一頭栽地上,結果是,他靠著武功不凡穩住了,但是被他碰到的那只花瓶就沒有那麼好的功夫了。
咣當!
花瓶落地,拽了個稀碎。
容闕陰沉著眼睛轉頭看明路,明路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只能硬著頭皮假裝失憶的將手里的地圖遞上去,“娘娘,這是您要的地圖,一共兩份,一份是民宅比較全面,一份是防御比較全面。”
地圖遞上去之后,他后退一步,做出一副納罕的樣子,“哎呀,花瓶怎麼碎了,奴才出去找找掃把收拾一下。”
然后一秒鐘消失。
第303章 西南
將地圖鋪展在桌案上,蘇卿卿用毛筆點了朱砂,勾勒出薛國公府所在的位置。
以前,先帝還在位的時候,和容闕斗的最兇的就是鎮國公與二皇子,容闕幾乎全部的心思都在鎮國公身上。
再加上薛國公向來走的都是富貴紈绔的路子,每天吃喝玩樂,跑馬遛鳥的,莫說是容闕,就是容闕他爹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過這個紈绔侯爺。
可現在蘇卿卿在地圖上圈了薛國公府的位置,容闕環腰抱著蘇卿卿,下顎擱在她的肩膀上,瞧著前面的地圖,人怔了一下。
感覺到容闕的情緒變化,蘇卿卿將毛筆擱下,“看出來了?”
容闕松了環著蘇卿卿的手,繞到桌案前,將那毛筆撈起,順著薛國公府邸所在的位置,落筆勾出幾條紅線。
“京都的護城河,每一條都彼此貫穿聯通,而這些護城河,都有一條四通八達的路通向薛國公府。”
被紅筆勾勒出的薛國公府就像一個太陽,而那些通向各個方向護城河的路,如同從它體內發射而出的光線。
意識到這一點,容闕立刻就找京都其他高門府邸的宅子。
不論是之前的鎮國公府還是榮安侯府,亦或者是三皇子的府邸,沒有一處向薛國公府這般。
“他什麼意思?”容闕將筆丟在桌上,雙手撐著桌案,凝視著眼前的地圖。
若說這是修建時候的一個巧合,他斷然不會相信,可這麼多年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薛國公府的特殊麼?
“薛國公只有一個兒子,他兒子在年幼的時候因為發燒,腦子一直不太好使,長大了薛國公就將他丟到鄉下莊子上養著了。
倒是有幾個嫡出庶出的女兒,這些女兒所嫁的人家,也并非是什麼高門大戶,他似乎一直在規避著敏感的關系。
他這些女兒,都說是遵循孩子的心意,由孩子們自己挑選的夫君,一個個全都遠嫁了。
他早些年發妻過世,后來并未續弦,府里就養了七八個姨娘,聽說也是雞飛狗跳的。”
容闕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薛國公的事想起一樁事一樁的和蘇卿卿分享。
在登基之前,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老紈绔。
蘇卿卿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你后來察覺到薛國公并非如表面那般無害的時候,都查過他什麼?”
容闕就道:“查了他手下的產業,查了他這些年的生意,查了他在外地的資產,另外查了他和各大世家的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