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是誰提前動了手,還是太后知道了前朝這邊的安排,氣惱之下自我了斷了?
易總管立刻帶人趕去了壽康宮。
朝堂上,人人都是低頭縮了脖子,生怕被波及。
許是易總管把兩只腿甩成了風火輪,倒也沒讓眾人等太久,他就趕了回來,帶了一封太后絕筆。
皇上趕緊打開,仔細看了一遍,神色很是復雜。
太后在壽康宮里被困了這麼久,孤立無援,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而且這幾日陸續有朝臣被清算,都是她的人手。
她再猜不到皇上今日對她動手就太蠢了!
于是,她想辦法脫困,寫了絕筆,把自己掛在了房梁上。
不但沒給皇上報仇的機會,還給自己留個體面的全尸……
皇上恨得咬牙,他被壓迫了半輩子,忍辱負重,怎麼可能讓罪魁禍首死的這麼輕松?
他想要她受盡折磨和煎熬,氣的發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他的打算……又落空了!
忍了又忍,他總算平靜下來,說道,“太后絕筆,承認了一切罪行,然后畏罪自盡了。”
朝臣轟然一聲,又說開了。
太后就像懸在天武頭上的一把劍,這十年來,她雖然淡出了朝堂,但誰都知道,她時刻都有攪翻朝政的能力。
即便如今,皇上一次次清理掉很多太后的人手,但中立的那些人,依舊覺得太后不見得就輸了。
但如今這樣一個人突然就死了!
懸在天武頭上的利劍就這麼沒有了!
眾人都不知如何反應好了。
輕松?惋惜?不相信?高興?
這時候,定北侯居然又高聲喊道,“皇上,雖然太后畏罪自殺,但之前幫助太后干涉朝政,溝通敵國的罪臣卻不能放過,還是要嚴查。
“而且臣這里有證據,當時同太后合謀的,還有很重要的一個人,甚至就在后宮!”
這話音落地,無疑是烈火烹油,簡直要把整個朝堂都炸掉啊!
有年邁的老臣已經眼前發黑了,極力支撐著,想要再聽幾句。
其余文武百官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們預料到今日的朝會很精彩,卻沒想到節奏安排的如此緊湊啊!
皇上拍了桌子,好似也很生氣,質問道,“定北侯,有話說明白!若是你敢誣陷,朕一定重重治你的罪!”
定北侯平日畏畏縮縮,今日卻好似吃了什麼藥,居然抬頭挺胸,一臉的正氣。
“臣為了天武的基業,為了皇上不受蒙蔽,不敢有半點兒欺瞞。臣所說之人,就是榮華宮貴妃!太后同蠻人的書信聯絡,都是貴妃幫忙送出宮的!聯絡那些被清算的朝臣,也大半是通過貴妃接見命婦!
“貴妃深受皇上寵愛,卻如此忘恩,不忠不義,請皇上降罪,以儆效尤!”
貴妃是太后的人手?
貴妃也牽涉了勾結蠻人,結黨營私?
若是真的,貴妃肯定是完了,失寵是小,直接冷宮或者賜死都正常。
那二皇子有個這樣的母親,還能被封太子嗎?
先前擺明車馬支持二皇子的朝臣,第一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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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天上掉下個大皇子!
而那些一直謹慎觀望的臣子,心里卻詭異的覺得痛快。
先前百般巴結貴妃,攀附二皇子,如今都傻了吧。
哼,每逢大事需靜氣,穩妥才是朝堂生存的不二法則。
劉志恒實在忍耐不住,趁亂湊到李老二身邊,壓著嗓子驚嘆,“今日這是……打算一網打盡啊!”
李老二神色有些復雜,小聲應道,“等著吧,大事在后邊呢。記住,一會兒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亂說話,一定管好嘴巴!”
劉志恒聽得提心吊膽,還想再問,卻被李老二推了一把,他只能又回到了自己位置。
不知道是皇上生怕又有變故,還是小妾再受寵,也不必太看重。
他幾乎沒什麼猶豫,就開口給貴妃定了罪。
不但打入冷宮,而且是任何時候不會赦免。
這反倒讓朝臣們驚訝了,甚至有老臣為了朝堂穩固,主動出列求情。
“皇上,還請三思啊。此事需仔細查證,畢竟貴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二皇子是您唯一成長起來的皇子,也許以后要承繼天武的江山社稷。他不能有個犯錯打入冷宮的母妃,否則史書上記錄,會被后人詬病。”
但皇上卻異常堅決,無論老臣們如何勸說,他都下了降罪旨意。
有老臣真心為天武考量,差點兒急的犯了病。
“皇上,您就這一個皇子,也是太子的最好人選了,可不能如此啊!”
皇上卻是笑了,挺直了脊背,神色里的得意簡直要滿溢出來。
“誰說朕就這一個皇子,誰說二皇子是最好的人選?”
說罷,他突然站起身,望向后殿入口。
易總管會意,立刻走過去,引著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不到二十歲,長得天庭飽滿,濃眉大眼,高鼻薄唇,臉型輪廓立體,英武又俊朗。
他穿了一身玄色繡龍袍,頭戴金冠,身形高挑,行走間通身的貴氣,放肆又張揚……
這是誰?
所有人都驚得大張了嘴巴,卻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