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闖進來的外人眼里,就像是她害羞地躲進了光著膀子的上官宏業懷里。
上官宏業抬手擋住她,惱火地看著門外:“各位官爺這是干什麼,我們夫妻同寢,也是犯罪麼?”
闖進來的官兵并不是最先追殺進工坊的那批太子手下貼身精銳,而是太子旗下的其他普通官兵。
為首那小隊長粗魯又惱火地罵道:“天才黑,睡什麼覺,我們在搜查刺客,統統起來回話!”
上官宏業僵了僵,他身上有傷,剛包扎好,一起床就會暴露!
明蘭若只得做出羞澀的樣子,勉強道:“各位官爺,麻煩出去一下,奴家要穿衣服。”
雖是驚鴻一瞥,官兵們都被明蘭若的面容驚艷了一下,遲疑著互看一眼。
“各位官爺,何必這麼著急……”一道斯文秀氣的聲音同時在他們身后響起。
白衣書生端著茶水上來,同樣看見了房間里的一幕,他的聲音立刻僵住了。
那一瞬間,眾人都感覺白衣書生身上的氣息讓空氣驟冷,讓人呼吸都要凍結。
而上官宏業甚至有一瞬的錯覺,那白衣書生身上的寒意會化作無數冰錐要將他扎碎。
上官宏業警惕地瞇起眼看著白衣書生。
但也不過是一瞬罷了,隱書生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各位辛苦,不如在樓下坐一坐,守住出口,慢慢查,我給各位備了點酒。”
不知為什麼,眼前這人明明只是個文弱書生,可官兵們卻不由自主地按著他的話,乖覺轉身下了樓。
明蘭若略松了口氣,有些遲疑地看向那白衣書生:“隱書生,你……。”
隱書生臉色有些蒼白,他冰冷的眼珠一瞬不動地定定看著明蘭若:“我打擾二位了麼?”
雖然他聲音溫淡,可不知道為什麼明蘭若心底生出莫名的寒意來。
明蘭若:“沒……沒有。”
“是麼?”隱書生看著她,冰冷的眼珠子里隱著莫測的光。
他忽然輕聲道:“那就最好快點起來。”
說完,他轉身“砰!”地關上門。
明蘭若看著他的背影,心底有些窒悶—,卻不知什麼原因。
她轉眼,冷冷地看著壓著自己的上官宏業:“殿下是故意的吧,怎麼,想趁機羞辱我出口惡氣?”
“說什麼呢,這不是有官兵搜查麼,打個掩護罷了,當年,你對本王投懷送抱可沒這麼害羞。”上官宏業似笑非笑,眼底閃過譏諷的光。
他確實有這個意思,她能怎麼樣?
明蘭若彎起明眸笑了:“下次再不商量就跟我打‘掩護’,我可不保證殿下能活著走出客棧。”
說完,她抬手一把推開上官宏業,“正巧”大力地推在上官宏業腰間的傷口上。
“唔!”上官宏業臉色立刻就變成了豬肝色,疼得他一下子趴在床上,滿頭冷汗。
“明蘭若!!”他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她。
明蘭若彎了眸子,輕蔑地嗤笑一聲,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身“砰”地甩上門。
她才出門,就看見隱書生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寂冷和脆弱。
她不免一愣:“你怎麼……。”
他忽然很想——抬手一把將她拉進懷里,長指扣她的后腦。
在女孩錯愕慌張的眼神下,他會低頭用舌尖粗魯而生澀地挑開她粉潤的唇。
斯文秀氣的書生的吻無比生澀,卻又無比兇狠帶著無邊的欲望,像是要將她吞進腹中一般,將她柔軟的唇舌和呼吸全部吃掉。
“你……怎麼了?”
直到耳邊傳來女子遲疑的聲音,書生才陡然清醒過來。
腦海中那些對她的那些兇狠幻想在瞬間被他強行壓抑回了心底。
年輕的書生垂下猩紅妖異的眼角,捂住胸口輕輕喘息了一下。
“沒什麼……就是心臟有些不舒服。”
明蘭若想起他剛才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不知在幻想什麼的樣子,她本能地警惕起來。
對方看她的那種可怕眼神,熟悉又陌生。
“我從小就心臟不好,發病時嚇著王妃了吧。”但是下一刻書生仿佛很難堪地低頭,他眼角那妖異誘人的猩紅也變得脆弱易碎起來。
明蘭若有些恍惚,也許……是她的錯覺吧。
這小書生知道她身份不是普通人,怎麼會敢拿那種滿是欲望的眼神看她。
她輕咳一聲:“沒事,有空我給你把把脈吧。”
隱書生點點頭,輕聲道:“我給您備下了一間隱蔽的新房,也備了熱水,您跟我來吧?”
明蘭若略一沉吟,她今天實在不想跟上官宏業呆在一起。
她點點頭:“好,多謝。”
兩人一同下樓,樓下還有不少官兵,客人們都躲了起來不敢露頭。
有正在喝酒的官兵瞧著她出來,眼睛都是一亮,交頭接耳地低聲淫笑起來,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目光讓明蘭若很不舒服,她轉身離開,忍不住皺眉:“這些人是不打算走嗎?”
隱書生忽然抬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低聲道:“他們說沒搜到刺客,所以要在客棧駐防,您要小心些……。”
明蘭若轉頭看著書生低沉蒼白的表情,寬慰他:“不要怕,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景明很快會帶著太后的旨意過來。
隱書生看了她一眼,又垂下長長的睫毛:“嗯。
”
隱書生帶著她到了走廊深處的一間房,推開門:“王妃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