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賠,老子就砸了你這小破店,抓你砍頭!”
隱書生抬起眸子看著面前一臉猙獰的官兵們,似覺得有趣地彎起猩紅的薄唇:“太子真是個廢物,竟弄出你們這幫子玩意。“
官兵們一愣,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惡狠狠地朝他罵:“你個賤民說什麼,不想活了?”
那秀氣的書生忽然伸手,掌心一攤:“要賠償?”
一群士兵頓時眼珠子都直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皙白掌心上的那一錠黃金。
“天,是金……金子啊!”
“艸,這個客棧的掌柜肯定很有錢,還有沒有,我們隊長的命,這點可不夠!”
一個滿臉貪婪的高大士兵提著劍指著他,伸手就粗魯地要抓他掌心的黃金。
隱書生瞇了瞇眼,他指尖隨意地點了點自己面前那高大士兵的脖子。
那人頓時“噗通!”慘叫一聲竟不由自主地四腳趴地跪了下來。
隱書生隨意地對著他一拂袖,那士兵腦袋喀嚓一響,眼珠暴突,竟已沒了呼吸,四肢卻還穩穩地趴在地上,宛如一張“凳子”
隱書生優雅地一掀袍子,慵懶地坐在“人凳”上。
“你對他做了什麼,還不起來!”有士兵驚恐地拿刀指著他大罵。
隱書生彎起精致唇角,美人痣妖異冰冷:“呵……吵死了。”
說著,他掌心一合,那一錠金子竟在他掌心被捏成齏粉。
士兵們呆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白皙修長的手掌一翻,袖子里陰寒勁風聚攏,金色的粉末在他掌心凝聚成了一片詭異的金霧。
他隨意地抬手,指結蓮花印,輕飄飄地一揮袖。
那金粉竟攜著勁風朝著那十幾個士兵兇猛罩去。
他們都沒來得及跑,金色粉塵沾上他們面孔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瞬間僵住。
細微黃金粉末竟然直接洞穿了他們的頭顱,在臉皮上留下無數細小的孔洞。
他們面孔扭曲,眼珠爆突,口中爆出血霧,卻叫都叫不出聲來。
一群五大三粗的士兵們按住自己的脖子,齊齊氣絕身亡,場面詭異而慘烈,只余下一股血腥味。
他瞇起細長的眸子輕吸了一口空氣里的血腥味:“真是……讓人心煩的臭味,都清理干凈了。”
“是!”幾十道詭魅的黑色影子也不知道從哪里飄出來,迅速而安靜地開始處理現場。
隱書生坐在”人凳“上,低頭拿了帕子仔細地一點點擦掉手指上面殘留的金粉,細長眼角泛出點病態陰戾的腥紅。
不知道為什麼,殺戮后的興奮和刺激讓他現在心情更煩躁了。
竟不能像平時那樣讓他心情平靜下來,為什麼呢?
因為他的小娘子說……她不想喜歡他了麼?
呵……
他得找點什麼東西,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喜歡平靜的自己。
找什麼呢?
還是找他的明家小娘子吧。
第62章 他再一次無恥地占有她
廚房的門簾忽然掀起來。
一道清冷削瘦的人影站在門口,春寒料峭,一股子寒風掠過他的袍子吹進來。
明蘭若被吹得一個激靈看著他幾乎與暗夜融為一體的幽暗身影。
他背著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卻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隱書生……你還好嗎?”她挑了下燈火,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好一會,隱書生邁了一步進來,昏黃幽暗的光落在他臉上,有一種虛無莫測的氣息。
他舉起油燈,雪白俊秀的臉孔上,細長的眼角輕輕挑起,薄唇猩紅妖冶:“我很好,那些人都走了,小娘子,跟我去休息吧?”
明蘭若莫名地有些不安地退了一步,他笑容這樣斯文溫柔,身上氣息也是柔和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跳躍的、昏暗的燭光下,她又恍惚間生出錯覺來——
面前的書生像某種暗夜強大妖物,比如九尾狐或者修羅幻化成了人形,正等著將她拆骨剝皮。
“怎麼了?”他上前一步,似有些疑惑地撥亮了手里的油燈。
光明驟現,明亮的燭火下,面前的青年依然是那副文弱得風吹就跑的書呆子模樣。
明蘭若甚至懷疑他的腰肢比她還細點,一襲半舊的白袍子空蕩蕩的在夜風里飄著。
她搖搖頭,有些疲倦地揉了下眉心:“沒什麼,大概是今天一天都太緊張了。”
“走吧。”明蘭若率先走出門來。
看到大堂里竟真的空無一人,她有些難以理解地看了眼隱書生:“你把那些兵痞子打發走了?”
隱書生點點頭,無奈輕嘆:“是的,浪費了好些金子呢,才把那些可怕的人打發了,掌柜的知道,饒不了我。”
隱在黑暗角落的影衛們忍不住暗暗嘀咕,難道不是因為您口袋里只有那金子麼?
明蘭若有些歉意地道:“缺了多少錢,到時候,我會雙倍賠付。”
他頓了頓,朝著明蘭若露出個愉悅的笑:“沒關系,以后那些人再也不會回來驚嚇著小娘子了。”
明蘭若也不知道為啥,只覺得隱書生的笑容里帶著點血腥的詭異味道。
她眉心一擰,本能地不想單獨和他待在一起,只清冷地道:“那個我要去看看秦王的病情,你先休息吧。
”
說罷,她提著藥箱匆匆地轉身離開。